这秦将军她那日看到他玉佩,也认出了他是当年和自己共处一夜的人,把他打量个透,也是个俊俏郎君,就是久战沙场身上始终有淡淡的戾气。
看着有点凶。
不知道脾气如何。
苏眠赶忙又跟太子问了秦将军人品如何家势如何,婆母如何,家风如何,太子一一作答,“秦寒人品端正,无不良嗜好,只知道打仗,若求娶宁清姑娘,倒也是良配是段好姻缘,他家教甚严,婆母是个好相与的。”
那简直就是天赐良缘啊。
苏眠又旁敲侧击问了宁祁,宁祁对秦寒赞不绝口。
所以宁琬宁清和苏眠再聚在一起时,苏眠就如实说,“清姐姐,这可是你和秦将军缘份啊,这男人可托付终身,这样,过两日我搬新宅子,也邀了秦寒将军,到时候清姐姐不妨单独和他了解了解,再做决定,舅母和外祖母不是正在给你说亲吗?那些俊俏郎君肯定比不上秦将军。”
宁清红着脸嗯了一声。
宁清被太子那日对苏眠的承诺打动了。
太子都能只娶一人,她的择夫婿要求也加了这一项,不纳妾。
而秦寒在信里说了他不会纳妾,这点就很打动她。
阿眠表妹也说了找男人就要找不纳妾的,不然女子困于内宅会因为女子之间嫉妒和算计耗尽一生,不值当。
所以她来了,相看秦寒将军。
夜星月向后看过去时,都是一对一对的,只有她和宁祁落了单。
秦寒人品和家世都好,自家清妹妹和秦寒相看,宁祁自然乐意。
他也朝前头看去。
夜溟牵着苏眠的手,月半边俯身逗琬妹妹哄她笑,秦寒也侧着脸和宁清交谈。
唯有他和夜星月是落单的。
他抬头时,刚好看到夜星月朝后回头向他看来。
她在最前面。
他在最后面。
隔了些距离。
宁祁本以为夜星月看到了他,他都牵起了一抹笑。
哪曾想公主的视线刚瞥到他,就立马转过了脸,好像他是洪水猛兽,宁祁的笑也就僵在了脸上。
在这时,夜星月喊的两个伶人恰好来了,一来就跪下见礼,“参见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夜星月看着两个玉面郎君,总算露出了笑,“今天你们便陪着本宫逛集市,起来罢。”
两人受宠若惊,立马站起来。
夜星月伸出手,“本宫走了那么些路累得很,还不扶着本宫。”
宁祁看到那两个油头粉面的小生走到夜星月面前就沉了眉,再看到夜星月竟然伸出手让那些个男人扶,他顿时气着了。
今日公主穿宝蓝色短袄上衣,那手伸出来时露出一节莹白的皓腕,被那抹宝蓝衬得越发白皙,刺了宁祁的眼。
曾经这样白的皓腕只会搭着自己的小臂,他一想到她也会将那截皓腕搭在旁的男人身上,胸腔就燃着一股怒火。
他大步走上前,直接将自己小臂递上去,强势将夜星月手臂按在上面,沉着眉,眸子阴恻恻的看着那两人,喉咙溢出一声阴沉暴怒的,“还不快滚!”
那两人看到来了一个满脸戾气的男人呵斥他们,他们吓了一跳,没敢上前。
夜星月都被宁祁骇人的戾气震了一下,站在他面前,仰着那张精心描摹过的巴掌小脸,明艳无边,莫名其妙的看着宁祁,“祁将军,你好大的胆子!”
夜星月真的生气。
她都打算不招惹他了,这个宁祁又来多管闲事,是不是就不能看她开心?
“宁祁,谁给你的胆子遣散本宫的面首的!?”夜星月看着她搭在他手臂上的那截皓腕,她愤怒的要收回来,“还有,谁准你将本宫的手臂搭在你手上的?!”
宁祁却强势按着,不准她抽离。
夜星月要被气死了。
她惹谁了,找两个面首都不行?
这音量陡然拔高。
在前面的苏眠和夜溟回头,便看见宁祁高大威武的一个,站在夜星月面前,还按着公主的手在自己小臂上。
夜星月仰着脸,脸上倔倔强强朝宁祁吼,吼得那张明艳的脸泛着红。
宁祁敛眸,拱手作揖,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公主不该找面首。”
夜星月强压心里怒火,为了让自己更有气势一些,要和宁祁平视,她踮起脚尖,那双好看的眸子狠狠的盯着宁祁。
“宁祁将军,你是本宫的谁,竟然敢管本宫找面首?本宫喜欢俊俏的五陵少年,与你何干?”
宁祁这块硬石头,冷得很,她捂了那么久,没一点动静,没暖一点点,她委实不想捂了。
他管得真宽。
苏眠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她看向夜溟,“殿下你说,祁表哥喜欢公主吗?”
夜溟看着宁祁绷着脸,额角狠跳,又低着头,任由夜星月骂的模样,他低低笑了一声,“他当然喜欢,他宁祁肖想星月不知道肖想了多久。
”
苏眠不相信似的朝两人看去。
别说,这冷硬的悍将和娇滴滴的公主站在一起还挺般配。
“那祁表哥怎么还那么深沉啊,再深沉下去恐怕没媳妇。”
夜溟见苏眠那粉腮桃面就在自己眼前,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这不,看到刚刚那两个面首要来扶公主,你祁表哥不就着急了吗?男人一旦对一个女人起了占有的心思,容不得旁的男子碰那个女子半分,那么这个男人就是爱极了那个女人。”
夜溟早就看出来宁祁喜欢夜星月了。
就是宁祁常年在边疆打仗,人冷了点,傲了点,不好驯服。
苏眠盯着他看,“殿下怎么那么懂?”
夜溟看过来,“就比如孤喜欢阿眠,哪个男人要敢碰阿眠的手,孤诛他九族!”
苏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