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不敢?老子是不想。
洁身自好,你懂个屁,滚!”
赵崇霖气得脸更黑了,再说下去老子的威武形象还要不要?
赵崇霖搂着媳妇儿转身就走不再理会杨秋娥,看着他们偎在一起的背影杨秋娥哪还有气愤之色,嘴角甚至还勾出一抹笑意。
前堂内孟娇娇一边拿巾子给男人擦手一边好言好语跟他解释起原由来,“我也是闲着把他们留在家里不合适,这才安置到那边宅子去了。
相公生那些闲气做何,伤着身体不值当。
秋娘是什么人相公还不清楚么,你俩互相戳对方有意思?”
赵崇霖瘪了瘪嘴没说话,但对媳妇儿的服侍十分受用。
洗了手脸往书房走的路上两人商量起来,“明儿我不当值,去把我们要留的地儿定下。”
一听他说不当值孟娇娇就是心下一喜,不自觉笑得开心。
“那是自然,自己的地方必须要是在核心点,日后可是要作为标志的点。”
进了二进门孟娇娇主动牵上男人的手,还仰头给了他一个温柔笑容。
“明日我与相公一起去,回来顺道去看看画师们进展如何。
对了,烧炭的大师傅找了两位,已经着手开始伐树建窑,我觉得今年肯定能用上自己烧的炭。”
赵崇霖看着和小媳妇儿欢喜自信的模样爱都爱不够哪会泼她凉水,“肯定能。”
“还有晚上请尹老爷来家吃顿饭,他来这几日你都没空我也忙,都没有正经请他一次。”
那日他们来有留饭,但赵崇霖这个当家的不在作不得数,如今他终于能歇一天当然要把该有的礼数做到。
赵崇霖只管点头答应,“你安排,对了,四儿还没回来?”
“我让他晚上不要回来吃了,请尹家姐妹和尹老爷上醉仙楼去吃,入了夜再逛逛去。
不过,戌时二刻前必须把尹家姐妹送回廖家去,他也得到家。”
该有的礼节和态度要有,该守的礼也必须要守,不能让人家说他们没规矩。
赵崇霖向来是不守这些规矩的,在他看来想媳妇儿就是要见到,别的都是虚的。
是以,对弟弟约见未来弟媳妇儿的事他没有任何意见。
待到书房时杨秋娥已经将图纸都平铺在了案桌上,见他俩一来就直接说正事,至于之前还吵架的问题谁也没再提,当然也不可能真往心上放。
第二日下午回来就听刘管家说年大人府上来了信儿,让他们七日后到府台府去参加鹿鸣宴。
两人心中早就有了预料便也没多想,到了那日再说,今晚最重要的是先招待好尹老爷。
请可不可能只请尹家父女三人,廖家也一同请了。
尹员外不愧是地道的商人,仅仅这几日的功夫就已经拟出了两份不同的计划,并且明确还能根据需求再做修改。
孟娇娇真想将他未来女婿送给他带走调教两年,两年之后保证大变样。
转眼就到了鹿鸣宴这日,孟娇娇和杨秋娥到得算早,但还有人比她们更早,便是傅夫人沈氏和另外两位夫人。
孟娇娇不动声色地观察沈氏,见她表面上对自己等人跟从前并无变化,但等到客人陆陆续续到来她就客气离开去帮忙招呼其他人,再没有回来与她们说过话。
这也是在意料之中,她若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变孟娇娇才要觉得她可怕。
没一会儿单夫人和陈氏几位一起耍过的夫人都到了,各自都忙起应酬来。
有几次孟娇娇都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但每次当她找的时候又没发现。
陈氏发现她似在找人,没直接问她但在注意了她一会儿后就发现了端倪。
她状似无意碰了碰孟娇娇的手肘,凑在她耳边低声问她。
“你看你左前方穿湖蓝色锦缎衣服的妇人,可认识?
我瞧着她看了你好几眼,你是不是找她呢?”
孟娇娇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巧与那妇人的视线对上,而对方却慌乱扭头躲开了,然后转身背对向她们。
有点眼熟,应该是见过,但绝对不认识。
只是她明显慌乱闪躲的态度倒是可以猜测之前时不时看自己的人是她,若是的话那对方肯定认得她。
“不认识。”
孟娇娇没多想,她也不怕被人看,要是随便哪个人多看她几眼她就要深思多虑那她还不是要把自己累死?
决定走这条路她就有心理准备,别说是看她的人了便是议论她的人也不可能少,骂她更是避免不了。
但陈氏转头就找到杨秋娥问认不认得那人,杨秋娥一下就认出了对方是吴骋的妻子蒋氏。
她竟然在这!
杨秋娥只说了句,“在云岩县见过。”
趁别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她找到府台府的管家询问今科的中举名单,其中果然就有吴骋。
孟娇娇与吴骋的旧事她都清楚,只是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蒋氏还盯着孟娇娇做什么?
不是她阴谋论,防人之心不可无。
就在此时男宾那边传来喧闹声,隔着墙和假山听到有人喊谁跟谁动手了。
就在同时,蒋氏又没忍住回头看了孟娇娇一眼。
因为她听清楚了一个称呼,赵将军。
赵崇霖在鹿鸣宴上当着府台大人和诸位官员同僚,还有新科举子的面将自己的酒杯掷在吴骋的额头上,虽然没有见血但也是打了府台大人的脸,打了先生的脸,打了吴骋的脸。
年文轩不明所以只问动手的赵崇霖,“赵将军,你在做什么?”
不管是出于公平公正还是出于私心,年文轩这声质问都必须严肃中带几分怒。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视线在打了人还一脸怒气冲天的赵崇霖和被打了后愤然怒目的吴骋身上来回转。
赵崇霖先是对年大人恭敬行礼,再对众人抱拳施礼。
“今日赵某扰了诸位的兴,在此向诸位赔罪说声对不住。
也借今日府台大人和诸位大人同僚,各位贤德都在场,赵某请诸位替我和我夫人孟氏做个见证,还我夫人清白。”
赵崇霖此番话一出立马就引起众人窃窃私语,互相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年文轩看了看赵崇霖,心知他是什么脾气,方才发难惹事绝对有不得不做的原因。
再看额头已经一片红肿的举人吴骋,发现他看赵崇霖的眼神复杂疑似心虚,于是年文轩私心里已经偏向了赵崇霖。
“你说。”
赵崇霖再次行礼谢恩,然后视线扫过方才胡说八道的几人。
“我不知道,也不管谣言是从谁的嘴里传出来的,但今儿我必须把话说清,我夫人孟氏曾经确实与吴骋吴举人有过婚约。”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就连年文轩的神色也沉了几分。
“婚约是两家长辈定下,但在我夫人为岳父守孝的时候,吴家提出解除了婚约。
不到半年时间吴骋娶妻后生子,期间我夫人一直在为岳父守孝,而我与夫人订婚是在夫人三年孝期之后,认识也是在去年。
这些旧事府台大人也知晓,并不是我胡编乱造。
是以并不存在是我夫人辜负了谁,更不存在我赵某仗势欺人横刀夺爱。
倒是吴举人无耻卑鄙,在我与夫人订婚之后行买通他人强迫我夫人与他做外室之恶行。
从前我看在你读书不易,更看在我夫人的名声上便生压着不与你计较,如今不得不计较清楚明白。
我不管谣言是从谁嘴里传出,今日我把话放在这里,若是日后再有谁胡说八道污我夫人名声,我不找别人理论,只找吴骋吴举人讨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