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晴,你可不能这么说。”旁边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起哄“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小表妹,飞到枝头成功当凤凰的人。”
“表妹?”
秦可晴厌恶地重复一遍,看向‘徐蓉蓉’突然伸手猛推她,夏菱歌预料到秦可晴的举动准备侧身避开,但手脚不能控制的感觉又袭来,她只能硬生生接下秦可晴的力道,被推搡到地上。
‘咚——’
后背疼得厉害。
周围传来低低的轻笑声,面前的秦可晴双手怀胸,居高临下地不屑讽刺道:“别以为换了姓氏就真把自己当千金大小姐,山鸡永远都是山鸡,不可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夏菱歌听着她的话没反驳,只缓了缓力气来控制身体,正当秦可晴迈开步子要迈过她身边时,她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的脚踝猛地往下一拉,只听‘啊——’的一声,秦可晴直接摔得凄惨。
所有人都震惊了。
夏菱歌支撑胳膊起身,无视别人的目光随意拍打下白裙的灰施施然坐回椅子上,秦可晴捂着鼻子指着她欲扬起手,课铃却响了。
“你给我等着!”
夏菱歌依然无言。
一直沉默到下课,她猛地起身不顾别人诧异的目光重新走回学校的卫生间,这里没有人,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陌生的面容不禁陷入疑惑。
为什么她会出现这里?
如果这是副本会产生的迷障,用来迷惑心智,可她从未来过树德大学,怎么可能陷入这种情景?
如果不是……那为什么让她看见这些?
这张脸的主人呢?又在哪里……
兜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嗡’地响起来,她掏出来发现有人给她……不是她,是‘徐蓉蓉’发消息,犹豫下点开,只见一耍帅的头像冒出红点,标注是男朋友。
男朋友:【蓉蓉,对不起,我临时又有些事情,昨天答应你的电影恐怕去不了了,你别生气,回头给我你赔罪~】
夏菱歌想了想,摁键打字。
徐蓉蓉:【你是谁?】
消息等了很久。
男朋友:【?我是你男朋友啊,蓉蓉你怎么了?不要开这种玩笑。】
徐蓉蓉:【没开玩笑,你怎么证明你是我男朋友,现在信息诈骗那么多,谁知道你是不是盗号来诈我。】
男朋友:【……】
男朋友:【蓉蓉乖,别闹了懂点事,你明知道我最近因为家里的事儿心情不好,没什么闲心陪你玩这种无聊游戏,你就乖乖的,我会找时间陪你看电影的。】
徐蓉蓉:【哦,那你临时有什么事儿,我可以去帮你。】
男朋友:【不用,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就安安静静别再让我费心就可以了。】
徐蓉蓉:【那电影呢?】
男朋友:【……明天,明天肯定陪你看总行了吧。】
后面再怎么问,那边的男朋友都不再回话了。
夏菱歌放回手机,抬起头看向镜面,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一脸苦涩,心里明明淡定得要死,但这双眼睛却已经委屈得直流泪,她弯腰更靠近镜面,带有水痕、泪痕的脸被雾蒙蒙的镜面扭曲的像只怪物。
她收回视线,又用冷水清洗下脸。
‘咔哒——’
一点细小的声音响起,夏菱歌扭过头,发现原本敞开一丝缝隙的门竟关得严丝合缝,她走过去往下摁压门把手,纹丝不动。
门外似有人声。
她不用大脑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转头扫圈周围,看见拖布倚靠墙角,她走过去拿起来,放手里掂掂重量,随后朝大门猛砸。
……
“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一画着精致妆容的少女举着小镜子,抹好口红朝秦可晴问道。
秦可晴讽刺地哼一声:“就是要给些教训,某些人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卫生间就响起‘咚咚咚’地砸门声,秦可晴等人吓了一跳,声音响起一会儿便又安静下来,她们松口气刚要恢复往常的轻蔑,只听‘哐啷——’一声大门直接给砸开。
夏菱歌揉捏下酸疼的肩膀慢慢走出去,对上那群目瞪口呆的少女,将拿着的拖布随手扔到她们脚下,指了指明显倾斜歪倒的门板:“帮我交下修门费,嗯……表姐。”
修门费没人帮忙交,反倒被通报批评了一顿。
夏菱歌站在校长办公室外怅然,秦可晴带着她的小姐妹走过来提起气刚要说什么,但一对上夏菱歌漠然的神色准备好的话又卡在喉咙里,踌躇半晌只说出个:“你给我等着。”
夏菱歌:“……”
秦可晴冷哼一声走开,但跟随的一个有着精致妆容的少女却停下看着她,伸手从外衣兜里掏出张纸巾递过去,道:“少搭理她,对你有好处。”
夏菱歌想接那张纸,但双手又开始不受控制,那少女看着只顾低头流泪的‘徐蓉蓉’片刻,收回手里的纸巾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一走,夏菱歌感觉身体的束缚瞬间减缓不少,她抬袖子随意抹一把脸上的泪,转头直接走出树德大学,有时能控制身体,有时不能控制身体,想要破除幻境,或许就是要知道‘徐蓉蓉’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有可能这也是离开副本的关键。
所以,她准备从那‘男朋友’身上下手。
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她翻了翻徐蓉蓉和她那男朋友的聊天记录,刚开始都是小情侣之间的甜甜蜜蜜,不过到后来正式确定关系后,那男朋友就有点画大饼的嫌疑,总是许诺不久再变卦,算上看电影这次,那男朋友已经失约七八次了。
就这,还交往呢?
夏菱歌瞧这男朋友好似喜欢到某KTV唱歌,她打算去碰碰运气,正低头搜百度地图,忽觉得有人叫徐蓉蓉的名字,她迟疑地转过头瞧去,看见穿着憨厚朴素的中年妇女,一下子便愣住了:
“赵婶?”
……
陈束举着火把绕着地下室走了好几圈,那四通八达的甬道单是看着便令人眼晕,但陈束不知为什么,对这里很熟稔,就好像他已经来过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