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年听后慌忙将夏菱歌拽到身后,夏菱歌则歪歪脑袋问道:“怎么个处理法?”
“我们会将您带到十八层,打射安神剂让您安稳下来,乖乖听话。”护士小美二号说这番话时,那黑多白少的瞳孔扩张到最大,犹如死鱼般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们。
贺知年不住咽下口水,右手死死扣着夏菱歌,只要他一发现不对劲儿就会拽着少女拼了命跑,然而夏菱歌就松散得多,她琢磨下摇摇头:“算了,先这样吧。”
要是被人发现她把休息室给砸了,还不知道要赔多少。
护士小美二号似有些遗憾地垂下眼睑,盯着面前好大可口的‘病人’默默舔下嘴唇,随后扬起标准的咧耳根笑,礼貌且温婉地伸出手:“两位,请随我来。”
她带着他们来到一处‘脑部矫正中心’。
夏菱歌:“……”
“请进哦。”
护士小美二号再次变得兴奋起来,她伸出指尖在墙上轻摁几下电子密码,脑袋晃悠随后倏地旋转180°,黑多白少的瞳仁直勾勾盯着夏菱歌:“偷看是可耻的行为哦。”
“不。”夏菱歌默默躲开她伸来的长舌头“不是我偷看,而是你的密码不讲道理地撞进了我的眼睛。”
护士小美二号:“……”
门‘呼——’地打开,一股阴森寒冷的风直冲面门扑来。贺知年不自觉打个寒颤,夏菱歌也皱起眉。
屋里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清,刚一踏进去,身后的门就‘砰——’的一声关上,头上的灯也‘啪——’的一声打开,浅黄的灯明亮但照亮范围不超过三米,脚下地板白花花的一片,正对面的墙上突然出现一行殷红刺目的大字。
【欢迎参加第三医院的脑部矫正治疗。】
【我们将剥开您的头颅,挖掘您的认知,来填充他/她空白的大脑以达到最完美的切合。】
【下面进行脑力评估。】
夏菱歌和贺知年面前各出现一张考试用的木头桌椅。
【出题三道,请根据第一感觉写出答案(温馨提示:只有答案的相同性≥1,大脑皮层才能成功匹配,否则本医院将视为垃圾处理)】
夏菱歌静静看着这几行准则,所谓的脑部矫正,说白了,不就是将一人的记忆传送给另一人来进行全面洗脑吗?
怪不得贺知年说找到了能让她相信他的办法。
“小菱子,你发现了吗?”
旁边贺知年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夏菱歌心上一顿转头瞧去,就见他表情认真地指着墙壁,开口一字一顿道:“一面好端端的墙竟然平白无故出现字体,还是红色的,这!简直是恐怖游戏的标配!”
红色字体倏地转变。
【请收回食指,礼貌待墙,谢谢。】
贺知年:“???”
夏菱歌:“……”
她刚才究竟在期待什么。
她走到右侧木椅上坐下,贺知年攥着食指一步一顿地走到左侧木椅上,坐落归整。
墙壁上的红字开始变换。
【题一:1+1=?】
夏菱歌:“???”
贺知年:“???”
???
贺知年抽搐了原本紧张的眉目,抬起笔尖指着白墙上的红字转头问夏菱歌,“这世界的智商都是这种档次的吗?”
这世界生活的夏菱歌:“……或许是比下兼顾吧。”
贺知年:“???”
啥意思?
但无论是难是简单,提出的题都要作答。
夏菱歌和贺知年拿起木桌上摆放的钢笔,在面前的白纸上写下答案,答案形成的一瞬间又转瞬消失,而他们眼前的墙壁上倏地形成大大的‘×’。
【答案并不相同,请认真作答下一题。】
【题二: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请问,这是首什么类型的歌曲?】
夏菱歌和贺知年看着重新编制的第二道题,默默转过头和对方相视:“你刚才写的什么?”
难道1+1的答案不唯一吗???
贺知年张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右手突然不受控制般朝左手背猛刺下去,他飞速躲得极快,看着直挺挺插进桌面的笔尖,不自觉冒出一身冷汗。
与此同时,围绕他们的黑暗处传来一阵阵响亮的呼噜声。
禁止交头接耳,这是警告。
夏菱歌瞟一眼包围他们的黑暗,继续转动指尖上的笔,题目不是很难,而且答案具有唯一性,却出现了两种结果……为什么?
侧头瞧着依旧抓耳挠腮的贺知年,她的眼眸突然闪了闪,他们俩虽然经历着同一件事,但在贺知年的印象里这只不过是场诡谲的恐怖游戏,可在她的记忆中却是足足生活十九年的世界。
或许这个世界真如他所说是虚幻的,但这并不妨碍此时此刻她与他的认知和理解,完全不同。
她抬起头重新看向题目‘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这其实是首非常简单的恐怖儿歌,
讲的是山中最勇猛的王者却被某种生物挖掉眼珠,咬断尾巴,不得以拼命逃跑的故事。没有人知道老虎是如何失去眼睛和尾巴的,也没有人知道老虎为什么宁可忍着残肢断骸的痛也要拼命逃离。
这样一首恐怖歌谣在贺知年认知的那个世界里,会是怎样的存在呢?
该不会……是童谣吧?
夏菱歌自嘲般敲敲桌面,但还是在白纸上写下‘童谣’二字。
字体转瞬消失。
【答案并不相同,请认真作答下一题。】
【题三:你所生活的世界,真如你所认知的那样真实可信吗?】
墙壁上的字越发殷红硕大,那些隐藏黑暗里的呼噜声也越发暴躁急切。
夏菱歌想起开始测试前墙上说过,如果三题全部答错他们将会被视为垃圾处理,如何处理不知道,但……
她瞅眼有些奔溃无措的贺知年,
很显然,这道题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