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的眉头紧皱:“能压先往下压下来,无论菱歌还是猝死案件现在都不是公开的时候。”
时机太巧了,
巧得令人忍不住怀疑。
他一路走过来到暂压夏菱歌的审讯室,推开门就见夏菱歌早已坐在桌子前安安静静地等着他。
其余人退下去。
夏父坐到夏菱歌对面,拿出一瓶橙汁推到她面前:“我记得你不怎么爱喝水,只喜欢喝果汁对吧?”
夏菱歌接过拧开喝一口:“水太淡了,没味。”她重新将瓶盖拧好,“发生什么了?”
“……门外聚来了很多记者。”夏父从不把工作上的事儿同夏菱歌讲,只因为他的工作危险又血腥,还有许多不适宜放到台面上的腌臜和阴谋,他不想让女儿接触到这些,只要夏菱歌阳光快乐比做什么都值。
但现在,他要重新评估自己的女儿。
“是因为猝死案,还是因为我?”夏菱歌依旧平淡得神色,外面的天翻地覆仿佛于她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闹剧。
夏父继续道:“都有。”
审讯室陷入一瞬间的平静。
夏菱歌瞧着握着的橙汁,随后抬起脑袋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把我交出去?”
“菱歌……”
夏父有些无奈,没有情感的声音平淡得让他听不出她究竟处于什么样的状态,“在没有证据之前,我是不会随随便便将一个人盖棺定论的。”
夏菱歌轻轻的‘嗯’一声。
夏父继续道:“而且,你不觉得事情有些诡异吗?”
将近几个月都毫无动静地案件,却在昨日莫名其妙地发现线索,紧接着就在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飞速传播开,舆论的压力瞬间达到顶峰,哪怕目前什么线索都没有,傻子都会知道是有人有意为之,但现在的问题是,外面有许多不明真相的‘傻子’。
“确实。”
夏菱歌简简单单地回答他的问题,半点没有因为成为舆论主人公而急躁焦虑的自觉。
她依旧盯着握着的橙汁,想着那边的人该有什么样的进展。
瞧着仿佛低头沉思的少女,夏父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上头给他发来通牒,让他在一个月内平息此事,将舆论消除,伤害降低至最小。
——要将他女儿推出去当‘替罪羊’……
审讯室里的沉默犹如悬在头顶的刀,摇摇晃晃,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落下来。
……
“你做的很好。”
办公室的高端格调弥漫着浓郁的咖啡苦味,秦盛极少喝这些东西,只有在极端的亢奋情况下他才会泡一杯来压抑难以自持的欢愉,免得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贺知年沉默的低着脑袋,神色黯然没有半分的光:“你什么时候能放过我父母。”
“知年,不用这么生疏。”
秦盛拿起桌面的另一杯咖啡放到他掌心:“我说过,只要替我办好事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会应允,我说话向来算数,所以你父母的事儿你就不用费心了。”
贺知年嗤笑一声:“说的真好听,若不是你,我父母也不会受这样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