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哈哈!”
听到老仆的话,郁北川顿时心花怒放,那豪迈的笑声都要传进宫里去了。
“快,备马,回府!”
靖阳侯忍不住挖了挖耳朵,问身旁的人:“我是不是听错了,郁北川也有孙女了?”
又让这老小子得瑟上了!
靖阳侯心里愤愤地想。
郁北川一回府,老妻就同他说起了昨夜之事。
想到老三媳妇儿是昨夜发动的,郁北川就忍不住吓出了一身冷汗。
昨儿可是中元节,鬼门大开,一直到今日破晓邪祟才会尽退。
昨夜宫中有云鹤道长坐镇都不安生,他不敢想象,老三媳妇儿昨儿生产该是何等凶险。
幸好,幸好她们母女都挺过来了。
父亲专门为酒儿赶回来,郁君辞来到汀兰院抱孩子。
“郁......夫君,你来啦。”经过徐嬷嬷提醒,孟如妡立刻改了称呼,“我刚刚喂酒儿来着。”
说着似不经意拢了拢松开的衣襟,她下晌特意换了件薄纱衣,内里春光朦胧。
【才没有,坏女人刚刚还掐我,爹爹不要信她!】
轻浮!
这人可知道她还在坐月子!
还趁他不在欺负他闺女!
郁君辞脸都黑了,他快步上前,将薄被罩在了她身上:“你还在坐月子,还是穿厚些,切莫着了凉。爹回来了,要看酒儿,我抱她过去。”
【爹爹干得漂亮!】
他唇畔一勾,轻轻点了点酒儿的小鼻子。
郁君辞来也匆匆走也匆匆。
孟如妡一把扯开薄被,气得咬牙。
她刚刚只顾着吸引郁郎的注意,都忘了沈沛蓝昨儿刚刚生产。
这还怎么搞?
自己可是要整整一个月不能和郁郎同房。
那她如何俘获郁郎的心?
早知道就......
罢了罢了,昨日已经是最好的时机,中元节且还是沈沛蓝身体最虚弱的时候,错过了,只怕再也没机会了。
如今她已经成了沈沛蓝,剩下的慢慢筹谋。
郁北川抱着小孙女那叫一个爱不释手。
“阿芝,你瞅瞅咱孙女多好看,像不像我?”
郁老太太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嗔笑道:“美得你,酒儿这么好看,得有她娘一大半功劳,跟你有啥关系?”
郁北川瞪大了眼:“怎么没关系,你瞅瞅这漂亮的大眼睛,可不是像她爹,老子可是她爹的爹!”
郁老太太又轻拍他一下:“在乖孙女面前说话给我敛着些。”
郁北川不敢反驳了,先前他在军营里糙惯了,这才回来多久,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来。
他盯着孙女越看越喜爱,忍不住用自己的胡子去逗小家伙,谁料这小家伙一把揪上去就不放了。
“哎哟我的小乖乖,你轻点,轻点!”
郁老太太笑得不行:“该!”
这老头子,越老越臭美,也不知道就一把胡子有什么好宝贝的,扎死个人了。
【祖父好可爱呀!祖父祖母的感情真好,只可惜这样好的人为什么这么会短命呢?】
郁君辞上次就听到酒儿说郁家男子皆短命,心中早有疑虑。
的确,如酒儿所说,他们郁家男子的寿命都不算长。
就他知道的,活得最久的,乃是他的祖父。
在五十岁那年,无疾而终。
不过郁家乃是将门世家,郁家男儿多是戎马一生,马革裹尸,多数人连五十岁都没有活到就战死沙场。
郁君辞多少有些怀疑。
尤其是父亲近来的一些行为,更加深了他的疑虑。
【哎呀,祖父你倒是低头啊,让我看看你的脸。】
郁北川长得魁梧,不低头看不到他的整副面相,酒儿心里着急,看不到整副面相她便推测不出来他突然逝世的原因。
于是等他低头逗她时,酒儿毫不留情地抓住他的胡子,迫得郁北川不得不低头。
乍然对上一张咧着小嘴卖萌的小脸,郁北川一颗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算了,她喜欢揪就揪吧,胡子再宝贝也宝贝不过他孙女。
【W(゚Д゚)W怎么会这样!!!】
【祖父只有一年多的寿命了!】
郁君辞心头咯噔一跳。
再过两个月就是父亲四十九岁的生辰了,难道说......
【咦,按面相来看,祖父明明无病无灾,身体虽有些暗伤,但不致命,一年后生命线却戛然而止,怎么会这样?】
郁君辞听着酒儿的心声,望着乐呵呵逗着小奶娃的父亲,不由一阵揪心。
酒儿松了手,郁北川这才赶忙坐直了,转头问郁老太太:“阿芝,你可请府医给小酒儿检查过?”
郁老夫人点头:“孩子生下来我便立刻找府医瞧过了,是个健康孩子。”
郁北川愈发高兴起来:“好啊,那就好。”
他曾祖和祖父那辈是有人生下过女婴的,只是据说孩子出生后身体都极其孱弱,连一个月都不曾熬过去。
听到郁北川的话,酒儿猛地抬头,瞳中似有一道紫色暗芒闪过,她看看自家祖父,又转头看了几眼父亲,眸子瞪得更圆了,同时一股疲惫感也随之袭来。
【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
郁君辞忙凝神欲听,哪晓得好一会儿都没酒儿的心声传出。
小祖宗,到底是怎样,你倒是想啊。
这时郁北川笑了起来,轻轻掂了掂手里的奶娃:“这孩子竟睡着了。”
郁君辞一脸无奈,这孩子怎么每次想到关键时刻就睡着呢。
“刚出生的孩子就是如此,吃饱了就睡,身体才能长得快。”郁老夫人笑着从他手里接过孩子,“我带她去静昭堂歇一觉。”
见老夫人抱着孩子离开,郁君辞这才向郁北川询问:“父亲可知云鹤道长何时能出宫?”
“云鹤道长在护阵安稳之后便已离开皇宫,你寻他做什么?”
郁君辞闻言立刻往外走:“这事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我先去寻道长,回来再说。”
没等他离开正堂,就听到下人来报:“侯爷,三爷,门外有一名自称云鹤道长的人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