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还是三杯,我……忘了,你喝了几杯?”
“我也忘了,这酒真塔玛劲大,我都感觉有点上头了。”
“嗯……我也是,恐怕……是喝……多了吧,嗯……我不行了……头晕!”
武娜娜说着就趴到桌子上了,强子见状顿时又懵了,这女人说醉就醉,根本连缓冲的时间都不给。
“你这怕不是故意的吧?”
强子苦笑着开始收拾东西,将盘子碗等收起来放回洗碗池中,然后从操作间提了一个暖水壶出来,上次武娜娜宿舍里的水壶就不保温,现在腊月天,山脚下温度很低,可不能再喝冷水了,再说了,万一这女人要是再吐了,也有热水帮她擦洗一下手和脸。
不过当他准备抱起武娜娜的时候,脚下突然有点发软,提不起劲来,似乎脑袋也更晕了,按照他的酒量,不至于这么快就喝醉的。
他不知道的是,李老头因为火气严重不足老起夜,让老中医专门开了药材方子,用六十八度的闷倒驴(白酒)泡了带来放在宿舍里,因为时间没到,还没开始喝呢,所以也没告诉他这是六十八度的闷倒驴酒!
这也就是他身体壮实,要是搁在一般人,一杯恐怕就上头了,而他却喝了四杯,也就是差不多八两,此刻只觉得口干舌燥,一股燥热正在迅速占领他的大脑,脑海里不多的清明也正在被占领。
拿起桌子上了白开水一口气灌下去,定了定神后不敢再迟疑,一把将武娜娜抱起扛在肩头,又用另一只手提起暖水壶出门,他得趁着自己还没彻底醉倒,将女人送回宿舍去,要不然一会自己也倒了,恐怕两个人就得在食堂餐厅里冻一宿了。
几百米的距离踉跄了好几次差点摔倒,最终有惊无险的到了武娜娜的宿舍门口,把水壶放在地上,然后用手撑着墙缓了口气,这才借着院子里昏暗的灯光,在一根竹子上摸到钥匙打开了门(武娜娜的宿舍钥匙一般情况下都是挂在门前的某根竹子上)。
把人放到床上后,强子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床沿,脚下实在是软的提不起劲。
“嗯……我……要喝水!”
武娜娜在床上翻了个身,因为酒精的作用,她倒是不觉得冷,就是感觉口渴的不行,而且今晚吃了个八分饱,也没有要吐的感觉。
其实俩人都不懂的是,女人对于这种阳性药酒的抗性远比男人要强,像强子这样阳气旺盛的,药酒力气就更大,也就更容易醉。
听到武娜娜要喝水,强子赶紧从门外把水壶提了进来,帮她倒了一大杯水,试了试水温,觉得不是太烫,就扶起她的脖颈喂水。
“噗……你想……烫死我吗?”
武娜娜喝了一口就喷了,原来是酒精麻醉,让强子的嘴唇对温度感触降低了很多。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尝了不烫啊,那等等吧,要说烫我也没办法!”
“嘻嘻嘻……你……好像也醉了啊!”
“有点儿头晕脚软,这酒劲真塔玛大,不知不觉就上头了。”
武娜娜睁开一只眼,看了看眼睛发红的强子笑道。
“嘻嘻嘻……那是不知不觉吗,你……可是足足喝了四杯,不醉才怪,我只喝了……两杯不到。”
武娜娜虽然意识清醒,但是说话还是有点舌头捋不直的感觉。
“哦……不过李老头这酒不对劲,我的……酒量应该没这么差劲。”
“嘘……”
强子一边说一边往水杯子里吹气,想要水温快点降下来。
武娜娜踢掉鞋子,往床里边翻了个身,用手拍了拍床沿。
“坐上来,陪姐姐聊聊。”
听到这话,强子有点脑瓜子懵懵的:“啊……不好吧,孤男寡女……很容易出事的。”
“嘿嘿嘿……你连我的……衣服都敢脱,坐一坐怕什么,你脚丫子不冷吗,咱们……就聊天而已,这么大的厂子里连个人毛都没有,你怕什么?”
腊月天的夜晚的确很冷,强子坐在床沿上,只觉得脚尖像是被人掐一样疼,这是喝酒后的症状,末梢神经麻痹血管收缩供血不畅造成的。
“姐姐喝水吧,应该不烫了。”
这货没敢上床,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今天要是敢坐上去,绝对会出点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武娜娜爬起身,用一只胳膊撑住身子,脑袋往前探着脖子喝水,谁知刚喝到一半,手腕一软,整个上半身就趴在强子腿上了,水杯也差点给碰倒。
“你这是嫌弃我吗,还是怕我吃了你?”
“啊……姐姐,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怕……万一”
“哼……万一个毛……你有那个胆子吗?”
这话已经跟挑逗无异了,恐怕是个年轻小伙子都受不了这种被蔑视吧!强子光棍的伸脚踢掉鞋子,在脑瓜子嗡嗡乱叫中坐上床,身体僵硬的如同僵尸。
“咔吧!”
武娜娜伸手打开电热毯的开关,又将被子拉开,盖住两个人的腰部以下,然后往床头上
一靠,双眼微闭不作声了。
“武姐……你……还喝水吗?”
“等会再喝!”
“哦……”
长久的沉默中,电热毯的温度开始上升,强子渐渐觉得双脚脚尖不再那么疼了,热能让收缩的血管开始恢复,不过那股燥热却丝毫没减,似乎还有上升的趋势。
“把灯关了去。”
武娜娜轻声说道。
“啊……关灯不好吧?”
一句关灯差点把强子吓尿。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这么大个人还怕黑啊?”
“那倒不是,咱们这样关灯真的好吗?”
这货已经彻底懵圈了,这要是关了灯,恐怕不出点意外才是出了意外呢!
“灯太亮了……晃眼,再说了屋里亮着灯,容易被外边人看见。”
这话倒是真的,乌漆麻黑的夜里,就这里亮着灯,要是有人经过,没准就会往屋里瞄一眼,不过女人玩火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那好吧!”
强子无奈起身关灯,然后木然的继续上床坐下,漆黑的屋子里,两个醉酒的人默不作声的坐在床上,任由彼此往各自内心的深渊滑落。
“咕……咕咕……”
突然,窗外响起夜枭的叫声,武娜娜像是受了惊吓一样,一翻身抱住某人的双腿,并且用被子将头也蒙住。
在农村对夜枭有许多传说,也总是将之和死人或者精怪联系在一起。
这下可要了老命了,本就身体僵硬不敢动弹的强子直接傻了,脑袋里像是被丢了一枚炸雷,直接将他仅存的意识炸的支离破碎。
“咕咕……咕……”
夜枭继续鸣叫。
扑棱棱……
许久之后,估计是发现什么猎物了,夜枭振翅的声音响起,屋外又重新安静下来。
强子像秦始皇陵的兵马俑一样干坐着,丝毫不敢有多余的动作,被子下女人温热的呼吸透过裤子温暖着大腿,酥麻的感觉不停的撩动着本就燥热的心。
“姐姐……它……飞……走了。”
被子下一动不动,女人似乎再装睡,不过抱着双腿的胳膊却在用力,温热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咚咚……咚咚……”
年轻的心脏有力的律动,奔腾的热血在胸腔里激荡,似乎要冲破层层阻碍喷薄而出,仅存的理智土崩瓦解。
“给我……”
武娜娜突然一把掀开被子,双手一下捧住黑暗中有些木然的脸颊,滚烫的红唇像是雨点一样落下,嘴里的呢喃细语更像是点燃干柴的星星之火……
此时恐怕是个爷们都绷不住了,女人在黑夜中的眼睛像是着了火,眼角又似乎有泪光在闪动……
男孩再也忍不住了,生涩的回应起来……
春闺月,红袖不须啼……
强子的生物钟很准,那怕睡的再晚,也会在早上六点左右醒来。
不过他今天醒来后感觉有点懵,因为一条白花花的手臂像蛇一样压在自己赤裸的胸口,白嫩的肤色居然有点晃眼。
愣了足有十几秒中,这货才一个激灵坐起,掀起被子往里边一看,然后直接就死机了,昨晚最后脑瓜子犹如洪钟大吕般敲响,仅存的一丝清明被直接摧毁,之后就是海浪拍打海礁的轰鸣,节奏也是忽慢忽快……最后怎么归于平静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这里睡着了。
“姐……”
“嗯……”
又是一阵沉默,房间里落针可闻,只有女人平静的呼吸声,似乎还透着无尽的疲惫。
“姐……咱们……”
“……”
女人没有回应,依然平静的睡着。
“我这算是失足了吗?”
这货脑瓜子懵懵的有点乱。
“滚……!”
女人从鼻孔哼出一个字。
“不是……你……我……”
“快滚,还要我对你负责吗,快去准备早餐,一会该有人来了。”
“哦……哦,那我滚了!”
强子逃也似的颠了,昨晚的事有些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一个毛头小伙子,哪里经受过这阵仗。
武娜娜在他走后,翻了个身蜷缩进被窝,懒洋洋的像只懒猫,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尽是阴谋得逞的得意,不过浓浓的疲惫却掩饰不住。
“蛮牛……”
强子做贼似的回到操作间,先把昨晚的餐具和酒杯洗了,这才捅开炉火,开始准备早餐,今天是周一,一切似乎又回归正常,也许只有他的男孩时光再也回不来了。
那段独属于他的青葱岁月一去不复返了,昨天晚上,自己完成了一个男孩到男人的蜕变……只不过这蜕变来的有点猝不及防,匆忙到他尚来不及细细品味,就那么在慌乱中悄悄溜走……
“唉……强子,你昨天晚上喝我的酒了?”
就在强子给土豆丝切料头的时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