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息过后,雨蝶恭恭敬敬站在爱晶面前,再次单膝跪下拱手道:“属下雨蝶,参见统领!”
“嗯,明显态度端正多了,起来说话吧。”
“是!”
雨蝶一边应道,一边心中腹诽:“你拳头大,修为又比我高,你说的都对!这么小年纪是怎么修炼的?真是个怪胎!”
“你在明面上是什么身份?蝶衣卫现在有多少人?涵盖了哪些行业?”
听到这句问话,雨蝶愣了一下:“这少主好像……有点能耐?不是来当甩手掌柜的?”
雨蝶微微甩头把杂七杂八的念头抛开,答道:“属下对外的身份是城中清香酒楼的老板娘,蝶衣卫目前一共有一百七十六人,分布在酒楼、青楼、戏院、当铺、商贩、车马行等行业中。”
爱晶点了点头道:“你继续经营酒楼,但是我们的人还不够,涉及的行业也太少!”
“下面我说的内容你仔细听好,第一,蝶衣卫的人员要马上扩充,先期扩充到四百人;第二,涉及的行业还要有澡堂、客栈、茶铺、货运码头等诸多行业中,你自己去想,要越广越好;
第三,城中上官家、裴家、张李王三家,有没有我们的内应?如果没有,想尽一切办法去发展内应,重金砸!如果砸不出来,就购买贫苦人家的孩子来培养好再送进他们家中去!
以后每周五我会过来一次,听你汇报发展情况。需要多少钱只管说,我要看到结果!”
雨蝶越听越惊,嘴也越张越大。
“副统领,你的下巴快要掉了,扶一下。”
“啊!”
随着爱晶的介入,这支普通的家族秘卫,开始了快速发展,触角向着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延伸。
而随着爱晶在谋划布局之际,不时就会一股奇异的气息融入到自己身体中。
但是这气息既没有樱落落那种类似言出法随的字诀能力,也没有汉森岖那种聚拢军阵之力后强化个人武力的能力。
只是让自己在谋划和布局时,头脑更清晰了一些,思维更敏捷了一些,为啥总感觉有点,鸡肋?
···
蝶衣卫副统领雨蝶,这段时间正焕发出全部的生命激情投入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中。
原本的主子,也就是爱晶的父亲爱吟诗,对蝶衣卫的态度虽说也算重视,但总有一种,有固然很好,没有也无甚大碍的感觉。
因此,对于充满野心的雨蝶来说,也有些兴致缺缺。
没错,雨蝶就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
她想要权势,想要成为这座城市中的人上人!
因此,在爱晶的命令和全力保障支持下,她放开了手脚。
短短数月,爱晶所说的那些行业中都有了蝶衣卫的人员,她还充分发挥自己的智慧和主观能动性,在其他一些行业中也安排了人员。
只是,对于在五个大豪门家族安插密谍,她确实找不到什么好办法,派人隐晦地接近了好几个豪门家族的管事,都是无功而返,还生恐会打草惊蛇。
但当她把这个情况汇报给爱晶时,却得到了一通怒骂:“那些家族内部又不是铁板一块,总有渴望更多权势、金钱、美色却得不到满足的人。
你不要总想着一口就吃成大胖子,渗透要一点一点地进行,你不会先从后厨采买食材的杂役开始接近吗?信息从哪里来,你把一些小商贩不着痕迹地安排在他们府邸周围,总能得到一些信息。
再把这些信息收拢起来仔细分析,抽丝剥茧,自然能得到有用的信息!这事你如果一个人办不好,就找能办好的人来办!是不是需要我把人找好了交到你手里啊?!”
作为一个成年人,被一个十岁的少年指着鼻子骂是一种什么体验?
关键是他还说的都对,拳头还大,地位还比你高得多,你能怎么办?
于是她只能满脸通红地低头躬身道:“是!属下即刻就去办!”
“嗯!这就对了!态度要端正,思维要活,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是!”
爱晶不由心中腹诽:“这个女人就是要骂,骂得越狠她就越有动力。”
从信息化时代成长起来的人,当然知道监控和情报的重要作用,这游戏中没有监控设施,只好依靠人眼监视和密谍传递情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蝶衣卫在暗中发展得愈发壮大,人员也越来越多,覆盖的行业更多,收集情报的渠道自然也水涨船高。
因此,当一份份有用或没那么有用的情报汇总到爱晶面前后,在感叹着这个乱七八糟的社会的同时,也让他有了更多的思路和谋划。
这日,爱晶面前摆放着一份自己挑选出来的情报,上面写着:“据探,张家家主性好男色,常遣人于民间秘密搜罗娈童,蓄养于张家别院,漏夜悄然而至,狎玩之,清晨而返。”
看着这份情报,他渐渐陷入了沉思中。
···
罗春生是岳龙城外郊县中一个还算富裕的家
庭的独子,虽是男子,却容貌绝艳,就是俗称的男生女相。
他已是束发之龄,却又天生身量幼小,看上去宛如才总角的童子,因此家中甚少让他外出,只有左邻右舍才知道有这么个孩子。
但罗春生之父半年前却突然染上赌瘾,不但赌性极大,且逢赌必输。
不到半载,家财耗尽,就连家中田产房产都输了个精光,还欠下赌坊一屁股赌债。
被催债数次后,羞恼之下愤而自尽。
罗春生之母见状也生无可恋,投井自尽,可怜一个大好家庭就这么家破人亡。
但罗春生却偏偏是个至孝之人,一心想要安葬父母。
可他此时连安身之所也没有,更别说有余钱安葬父母了,走投无路的罗春生只好卖身葬父母。
但他奔走数日,加之食不果腹,满面尘土而又憔悴瘦弱,因此集市上看热闹的多,真的肯花钱买下他,让他能安葬父母的人,却是一个也没有。
而有那少数知情人,更是知道,如果买下他可就等于是把赌债一并承担了,谁要去当这冤大头?
但这日傍晚时分,天色微暗之时,却有个戴着斗笠的粗豪汉子,在罗春生跪坐的身前抛下了两锭十两的银子,而后用沙哑的嗓音问道:“小哥,这些可够?”
罗春生顿时大喜过望,忍不住涕泪横流,连忙磕头道:“够了够了!”
那汉子扶起罗春生,盯着他双眼道:“那,你的命可就归我了?”
罗春生年纪虽幼,却是有几分胆气,咬牙道:“待我安葬了父母,我的命,你随时来取。”
汉子凑近罗春生耳边低声道:“你家欠赌坊的债,我会负责。”
罗春生惊愕道:“我的命,可能不值那么多银钱。”
“不,你值。”
在罗春生目瞪口呆之际,汉子起身离去,抛下了一句话:“七日后,我会再来找你。”
···
张家家主名张伟岸,在朝中是排在第四位的顶级豪门,当然,也一心想爬到更高的位置上,让家族势力再往上攀升一个台阶。
虽然他自己不过是勉强踏入道境初期的微末修为,但是有修为就是修者的身份,因此再加上自己嫡子的身份和一些手段,成功夺到了家主的位置。
可到了这位置上,接触到了平时完全不知的隐秘,才知道家主的位置不好坐。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张伟岸可说是春风得意,首先是在朝堂上配合裴家打助攻,攻讦爱家,爱家俨然已显出颓势,抵挡不住攻势,丢了好些重要的职位,让他安插了自己人进去。
他觉得,再这么过一段时间,张家的地位就真的要往上走一走,重新把爱家挤下去了。
而另一方面,管家新近搜罗到了一个娈童,养在城外的别院中。
那“美人儿”美貌无双,又知情识趣,让他每次都尽兴而归,乐此不疲。
当然,他每次去别院时都是极为小心的,时间不固定不说,就连每次跟随的亲卫都会换一批人。
因为那别院不单是他的寻欢之所,也是他处理一些重要事务的地方。
这日深夜,张伟岸又在别院中与那“美人儿”狎玩,一番酣畅淋漓之后,还意犹未尽。
却在此时,管家在门外轻轻叩门,低声道:“老爷,那边有贵客来访,已迎至正厅。”
闻言,张伟岸顿时没了继续的兴致,沉声道:“待我更衣后马上过去。”
床榻上的“美人儿”眼神迷离地望着张伟岸,声线柔美地说道:“老爷这么晚还要起来处理公务吗?真是辛苦,不一起入眠吗?”
张伟岸在他美艳的脸上轻轻摸了一把,嬉笑道:“有你这美人儿伺候着,不辛苦,哈哈哈。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嗯……”
张伟岸更衣离开后,床榻上的“美人儿”罗春生却顿时张开了双眼!
眼神清亮,哪里有半分睡意?
···
南暻国与南苑国乃是前朝大昭国中两个最大的家族分裂而成,当初大昭国的皇族都已被诛杀殆尽。
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大昭国早就将一位皇子送往他国,隐姓埋名潜藏着发展,这本是一着未雨绸缪的暗棋,却没想到真的发挥了作用。
这位皇子在大昭国灭国分裂后,自然是一心想要复国,却英年早逝,只能让后代子孙秉承遗志,恢复祖上荣光,奈何总是时运不济,迟迟不能复国,延续至今已有数百年,其实已是式微之极了。
然而更为隐秘的是,如今南暻国中排在第四位的家族张家,却是大昭国那皇族暗中培养的势力!
张家别院正厅中,房门紧闭,只有两个人在其中对坐而谈。
更确切地说,是一个灰袍老者居中坐在首位,而张家家主张伟岸却是站着说话。
两者地位高低,似乎一眼即明。
“张大人现在官威见长啊,老夫都要等如此之久才能见上一面。”
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