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的命运被掌握在池言的手里,这种感觉使得朱友贞很是不爽,但他也别无他法 。
只能将唯一的机会寄托在今日的战报中,并希望池言能够信守承诺。
“好,一言为定,我猜单数。”
朱友贞急不可耐,当即说道。
他可不能让池言抢了先机,万一人家猜了个单数,那不就完犊子了。
“既然如此,本尊便猜双数。”
池言一脸沉稳,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朱友贞会不会猜对。
见状,朱友贞面色带着些许欣喜,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接着他挥了挥手示意。
一名主簿便呈上来一份详细的战报,上面记录了今日与池言一战的具体伤亡。
“这是我军战报,做不得假,死亡5279人,乃是单数。”
朱友贞开始夸夸其谈,想来有这么多人作为见证,池言碍于面子肯定会信守承诺,于是立即笑道:“若是魔尊不信,尽可一验,还望遵守承诺。”
可是他还是太天真了,游戏规则本就是池言定制的,人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本尊自是相信殿下说的话,也会遵守承诺,不过......”
池言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本尊说的是今日一战,很明显现在还没有过子时,而我们双方也没有签订停战协议。”
说话间,一枚晋星刺轻飘飘射出,那名主簿已然倒下。
“现在是双数了!”
池言缓缓收回手说道。
“你耍我!”
见状,朱友贞勃然大怒,却又在瞬间冷静下来。
此刻,朱友贞也是终于体会到了之前被他戏耍的那些人的心态。
但池言见没有立即动手,他还天真的以为还有着翻盘的机会。
“是,又如何呢?”
池言直接承认,满不在乎的说道。
毕竟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好好的玩游戏。
这一切,只不过的他恶心朱友贞的小手段而已。
“耍赖是吧,说的谁不会一样。”
说着,朱友贞环顾四周,随即抽出腰间佩剑。
不过,此刻周围的人都对他避如蛇蝎。
似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明白了朱友贞心中所想,早在他环顾之时便趁机四散开来离得老远。
至于站在眼前的池言,朱友贞根本没有考虑,很明显就算一万个自己绑在一起都打不过。
如此一来,竟是让他找不到下手的对象。
“如今我拿朱老哥已然拿下洛阳做了皇帝,殿下准备如何选择,俯首还是死亡?”
时至现在,池言仍然不忘提醒朱友贞他输了。
正所谓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朱友贞踌躇半晌也没做出选择,看着周围空荡荡的一片,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惨笑。
此刻他也终于明白。
从自己出兵之时,池言就已经把他算得死死的。
而自己却浑然不知,一步步走到了现在众叛亲离的境地。
想来若是王彦章在此,也会对自己极为失望吧。
深知大势已去,朱友贞不再挣扎。
看了看手中的剑,似乎做出了抉择。
“朕说了是单数就是单数,池言,是你输了哈哈哈。”
很显然朱友贞已经做出了选择,临死之际竟自称为朕。
只要自己一死,那么这场战争的死亡人数就又变成了单数。
想到这里,朱友贞发自内心笑了起来。
是他赢了, 是池言输了。
只是赢得如此凄惨,这大概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心理慰藉吧。
说着,他提起手中佩剑对准了自己的脖子,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池言说道:“就算是死,朕也不会死在你这个反贼的手里,休想玷污我老朱家的血脉。”
惨笑声中,朱友贞把自己抹了脖子。
殷红的血液顺着地面流了很远很远。
对此,池言颇为欣赏的点了点头。
难得硬气一次啊。
只不过你老朱家的血脉是什么鬼?
现在又不是明朝,不会以为自己姓朱就是皇室之人吧。
在五代十国,你朱友贞最多算得上是个窃国反贼之后。
此事落下帷幕,池言走到之前那名主簿的身旁蹲下。
伸出手在他胸膛点了几下,然后拔出了晋星刺。
接着那名躺在地上的主簿不明所以的睁开眼 ,起身看了看周围。
在看到朱友贞的尸首后顿时发出一声怪叫,失心疯一般逃离了现场。
“还是双数,最后还是本尊赢了啊,殿下。”
池言发出一声嘲笑。
声音不大,却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一时间噤若寒蝉。
太可怕了,连人家死了都还能被算计。
若是九泉之下的朱友贞知道了,怕是能直接气活来。
“那么诸位,可愿为本尊俯首?”
收拾完朱友贞,池言起身看向众人。
没有咄咄逼人,也没有气势汹汹,听起来就像是在商量一样。
不过经此一役,众将领皆是对这个玄冥教魔尊有了深刻的理解。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片刻不到,便有人率先单膝跪地表示臣服。
“汴州城防军统领莫尘,愿俯首!”
“荥州越骑校尉冯临,愿俯首!”
“开封...”
......
“吾等愿俯首。”
很快,这些早上还处于敌对的梁军,此刻全部臣服在池言的脚下。
“好!很有精神。”
池言点了点头表示满意,接着说道:“尔等今夜在此休整一夜,明日一早以王彦章为首,返回各自军营,等候陛下收编。”
说完便一甩衣袍淡然离去。
丝毫不担心这些人在他离去后各自跑路。
“谢魔尊大人,恭送魔尊大人!”
此刻,这些将领脸上的阴霾终于散去。
只觉得池言真是个大好人啊,在这种情况下居然选择放过他们,真乃仁义之士。
说话间,全然是忘了今早一边倒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