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时已是春季,但黑水靺鞨和中原可不同。
这地方的纬度实在太高了。
与之相比,江南乃至中原皆是大地回暖万物复苏,山清水秀。
而这鬼地方却还是冰天雪地,完全处于一个严寒冬天的状态。
还好有着明媚的阳光照拂一二,虽不像夏日那般强烈,但通感之下也能驱散些许寒冷。
营州城府内。
述里朵正襟危坐于议事厅主座之上,看着下方悠闲自得品茗的池言,她不禁心中偷笑。
同时也有一股暖意流过心田。
虽然述里朵自认巾帼不让须眉,但身处于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多少会收到世俗的影响。
池言这波操作,可谓是给足了小朵朵面子。
“王上,边境寒苦,招待不周还请恕罪。”
漠北的规矩不像中原那么森严,作为边防将领,大贺真除了恭敬之外倒是表现得挺随意。
接着他说道:“恕属下多嘴一句,因为这档子事营州城内人人自危,如今王上驾临虽然能凝聚人心,但只恐王上安危。”
“无妨,这位便是玄冥教魔尊,乃是漠北最好的朋友,有他在你不必担忧。”
说到池言,述里朵的俏脸上不禁升起小骄傲,这可是自己的男人。
闻言,大贺真眼前一亮,脸上还带着些许不可置信的神色。
没想到这清秀的小白脸居然就是传说中让人闻风丧胆的玄冥就魔尊。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亏他之前还一味以为的述里朵的男宠。
想到这里,大贺真一阵后怕,还好自己没有对池言做出什么不敬之举。
随后,反应过来的他立即向着池言恭敬鞠了一躬。
池言也是放下手中的茶杯,带着职业假笑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要说池言如今在漠北的地位,那可是比三四楼还要高。
很难想象,梁国的玄冥教魔尊竟会成为漠北的座上宾,并且地位仅仅在述里朵之下。
这还是池言刻意制止了述里朵这般向漠北吹捧自己,不然的话怕是要将他直接神化。
这般离奇的组合,自然会让那些聪明的人猜测,两者背后是不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
但正因为他们聪明,所以这般猜测只能藏匿在心底,万万不敢说出口。
不过,池言虽然在漠北几乎人尽皆知,但却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的面容,毕竟述里朵可舍不得将自己珍藏的画像作为宣传画。
由于池言的战绩和实力太过华丽,让人很难将其与翩翩公子的形象联系起来,所以传着传着,画风就逐渐魔化起来。
有青面獠牙版,参天巨人版,更离谱的还有三头六臂的神话版。
“说一说现在的情况吧。”
述里朵摆了摆手说道。
这一路上池言抱着她,自然不是光顾着卿卿我我。
在夜里赶路的那段时间,述里朵已经了解到事情的大致经过,如今询问大贺真,只是为了探寻其中的细节。
“这半月以来,每到夜里便有人离奇死亡,从寻常百姓到士兵,乃至边防将领皆有死亡,无论从案发现场还是死者身份来看,皆是无踪迹可循。之前燕二大人遇难之后,这个现象也并没有停止下来。”
大贺真面色一紧,随后娓娓道来:“要说这唯一的线索,那便是所人有的死亡时间都在夜里。”
“那便等到夜晚,静候便可。”
池言抿了一口茶,好似没把这位置的敌人放在眼中。
接着抬头看向大贺真说道:“你们王上连夜赶路奔波劳累,你就先下去吧。”
两人本就奔波了一夜,拥有修为高深傍身的池言倒是无所谓,但述里朵可是一个毫无内力的弱女子。
池言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跟着自己受罪。
闻言,大贺真微微一愣。
不过,在看到述里朵点头许可后,他便急匆匆下去,吩咐下人准备沐浴工具和房间。
如果大贺真没听懂池言的话外之音,直接将两人晾在此处独自离开的话,那他这将军就真做到头了。
大贺真本来是准备了两间房,可却听见下人说两人进了同一间房。
至此,大贺真不禁怀疑起池言的身份来。
怎么回事?这小子不是魔尊吗?怎么摇身一变又成男宠了?亦或者两者都是?
可玄既然魔尊的实力那般强大,又岂会甘愿做个男宠?
设身处地想一下,若是自己拥有那般实力,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除非......
想到这里,茅塞顿开的大贺真猛然惊醒,瞬间冷汗直流,意识到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随后便对着这些嚼舌根的下人几个大比兜,一顿口沫横飞,呵斥和警告劈头盖脸而出。
教训完这些不懂规矩的下人后,他又装作若无其事处理着自己事务。
至于那个房间,他是也是不敢靠近一步,就怕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奇怪声音,从而枉送了自己性命。
若是被那神秘人杀死,大贺真还能获得个为国捐躯的名誉,至少自己的家眷得到了保障。
但若是撞见了王上的秘密而被处死,那就是罪臣了。
到时候死后名声不好听不说,自己的家眷怕是也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