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慧戒轻声叹息,然后开始讲述:“大约是在二十年前,我有一位师弟,他的法号是慧贤。此人性格直爽,武学造诣深厚。如果他未曾离开白龙寺,他本有可能成为寺中的主要人物之一,也许会是尚武堂的首座。”
尚武堂首座慧忌和尚打断道:“不是有可能,如果他未曾离去,那尚武堂首座之位非他莫属,我的武功与他相比,实在望尘莫及。”
方丈慧戒微微颔首,继续说道:“然而,慧贤师弟性格过于刚烈,不易与人相处,曾因一些误会与掌门师尊产生了争执。后来,他选择离开白龙寺,回归尘世,从此我们便再也没有他的音讯。白龙寺弟子本就稀少,且不常在江湖上走动,他既已还俗,便与佛门再无瓜葛,我们也无从得知他的去向。”
禅修堂首座慧离补充道:“出家人出家,自然与前尘了却;还俗后,亦与佛门往事无关。”
方丈慧戒接着说:“确实如此。虽然他与白龙寺有过过往,但并无深仇大恨,本应毫无瓜葛。然而,近日我收到了他的一封信,方知他离世后改回俗家名字,并创立了一个门派,在江湖中颇具声望。他所创立的门派名为灰龙门,而他本人在江湖中被称为‘灰袍客’。”
听到这里,宇文浅和宇文潇都露出惊讶之色。
灰袍客和灰龙门在江湖中都是响当当的名字,他们以正直的名声广为人知。
方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说道:“这是他前不久给来的信,这封信并非仅为叙旧,实际上,它更像是一封挑战书。”
宇文潇惊讶地问:“挑战书?难道他想要与方丈师叔一较高下吗?”
方丈慧戒摇头答道:“若论武艺,我们三人或许都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也难以占到明显便宜。白龙寺虽曾有过辉煌,如今却只是个小寺,即便他赢了我们,也无法让他的灰龙门声名大噪。此次,他并不是要自己动手,而是提议让弟子们进行一场较量。”
宇文潇好奇地询问:“弟子们的比武,有什么标准和规则?”
尚武堂首座慧忌笑着回答:“规则很简单,双方各派三名三十岁以下的弟子进行三场比试。若他们输了,败者将任凭我们处置;若我们输了,必须要求我们的白龙寺答应他们弟子一个要求,当然,这要求既不能违背道义,也不能影响白龙寺的根本,且是我们白龙寺能够办到的。”
宇文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觉得这个比武的规则有些奇怪。如果我们赢了,只是对他的弟子进行小惩大戒,这倒也无妨。但如果他们赢了,却要为他们做一些事情,这似乎有些不太合理。不过,既然是在可接受的范围内,白龙寺自然也应该可以接受。”
方丈慧戒也点头表示赞同,他说:“确实,我们也有同样的感受。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禅修堂首座慧离接着说:“无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即便是慧贤并非出自我们白龙寺,但作为一个江湖正派的掌门人,如果请求我们白龙寺帮忙做些事情,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我们能帮的自然要帮。”
慧忌也表示同意:“这是自然,但毕竟这是一场比赛,我们还是要争取胜利。”
宇文潇急忙询问:“那我们打算派谁去与他们对战呢?”
方丈回答说:“我们已经考虑好了。我们打算安排方厚、方圆和方宇出战。”
元宵却摇了摇头,表示担忧:“方厚师弟的实力,确实是令人放心的。只是方圆和方宇的实力确实还不够纯熟,恐怕很难取得胜利。”
尚武堂首座慧忌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三个已经是我们弟子中最强的了。白龙寺的武功讲究循序渐进,年轻弟子在武学上可能看不出太大的威力。这次安排年轻弟子出战,我们确实处于劣势。”
方丈慧戒说:“这倒不一定是吃亏。若是他的规则是要跟你我三个老家伙中的一个对战,咱们不是必输了吗?”
宇文潇直接提出:“我也是白龙寺的一员,而且现在还不满三十岁,我也可以出战。”
方丈慧戒担心地说:“这怎么行?你的身份太特殊了,怎么可以轻易出战?如果出了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
宇文潇不以为意地说:“应该没什么危险。我相信在这天地之间,三十岁以下的人中,很难找到能够击败我的人。就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真的有武功高过我的,我也自信能够自保。”
宇文天知道,宇文潇并非在吹牛,他确实有这个实力。
慧忌连忙对方丈说:“方丈师兄,我看可以同意宇文潇出战。既然对方提出让三名弟子出战,想来他们门下也有三个不错的弟子。如果我们派宇文潇出战,他和方厚两个孩子能够保证胜利,我们就可以赢过他们了。”
方丈慧戒点头同意:“那好吧,就让方潇出战。方圆和方宇的武功水平相近,很难分出高下。前两场比赛如果方潇和方厚能够获胜,我们就给他们一个台阶下,提出就此作罢了。我相信慧贤也不会坚持要比第三场了。”
宇文心中对方丈的决策表示赞赏,看样子
他之所以能成为方丈,不仅因为他的武学造诣,更因为他的手段和方法确实高明。
和三位老和尚打过招呼后,宇文浅与宇文潇一同返回东院。
在路上,宇文潇对宇文浅说:“一会儿我会带你的人去离寺里最近的一个小山村,找一处住处。你四嫂在村子里,有她的照应,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宇文浅听后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四哥,难道你已经续弦了吗?你可是来这里当和尚的啊!这和尚是怎么当的?”
宇文浅又想起了那个叫迟日的小道士,看来小道士并没有说谎,他一定是亲眼见到了宇文潇和新欢相会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