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言，周清越纵火烧死贾樱枫母子三人，是不是你指使的？”

林朗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是我指使的。”

胡子言面无表情地说。

“你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贾樱枫是贾云高的女儿，她就该死。我与她结婚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杀她，直到后来我遇到了周清越。”

——

胡子言第一次见到周清越就被她吸引了，不是说周清越有多么漂亮迷人，吸引胡子言的是周清越身上有一种神秘、危险的味道，他特别熟悉这种味道，因为他身上就有这种挥之不去的味道。

当两个人激情的时候，他更明显地感到周清越神秘、危险的味道，这种味道让他沉醉、刺激又不可自拔。

他有点怀疑，周清越这种神秘、危险的味道来自哪里？胡子言明白如果她的手上没有沾染鲜血是不会有这种味道的。

难道周清越杀过人？他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已经给出答案。

当激情过后，两个人躺在床上聊过去的经历时，周清越说10年前她的丈夫孟刚失踪了，胡子言说19年前他的父亲也失踪了。

两个人紧紧地搂在一起，他们明显感到对方的心跳在加快，在那一瞬间，胡子言知道他们是同一类人，周清越也应该有同样的感觉。

否则他们就不会如吸毒一样一次又一次投入无休止的狂欢，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克服一种恐惧，一种对“鲜血”的恐惧。这种恐惧只有他们才体会到，他们只能用纵欲来抵挡这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胡子言不清楚到底对周清越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周清越年龄比他大得多，两个人的感情永远不可能见到阳光，他们像两条在黑暗洞穴里的蛇紧紧缠绕在一起。

他是导演，周清越是演员，在他们的感情中，周清越扮演了母亲、姐姐、情人的角色，他需要什么角色，周清越就扮演什么角色。有时候，他觉得周清越就是一个天生的演员，不管扮演什么角色，都是本色演出，不带有一点表演的痕迹。

胡子言在结婚后很少与贾樱枫同房，贾樱枫的注意力都在双胞胎儿子身上，他旺盛的精力无法发泄，后来遇到周清越，他与贾樱枫几乎没有夫妻生活了。

周清越精力充沛，对那种事情有一种无休无止的索求，胡子言感觉自己都要应付不过来了，他不明白周清越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欲望，后来有一天他终于明白了。

一次两人激情后，周清越去卫生间洗澡，胡子言看到了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他看到周清越好像用大写的英文字母Z作为开机的手势密码，她应该是用周的第一个拼音字母做了手势密码，这种手势密码太容易破译了。

他拿起了周清越的手机，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一个大写字母Z的形状，手机一下就打开了。

胡子言听听卫生间的声音，卫生间有“哗哗”的花洒喷水的声音，只要花洒的声音一断，他就必须按一下手机电源按钮，让手机黑屏，不能让手机亮屏，否则周清越会发现他动过她的手机。

周清越的手机很简单，除了几个常用的手机软件几乎没有多少东西，胡子言打开了她的微信，微信聊天记录很少，说明周清越很少与别人联系。

一个东江市人民医院的微信公众号引起了胡子言的注意，周清越通过人民医院公众号预约了门诊，到医院做了乳腺检查，在检查结果一栏有明确的诊断结果：乳腺恶性肿瘤5级。

胡子言把周清越的手机恢复到原样放到床头柜上，打开自己的手机，从百度输入了“乳腺恶性肿瘤5级”，立刻查明白了这是乳腺癌晚期已经恶化的类型，周清越已经是乳腺癌晚期患者！

他一下惊呆了，他只是随意打开周清越的手机，没有想到会有这么惊人的发现。

他一下明白为什么周清越在床上那么疯狂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是乳腺癌晚期，她用最后的疯狂来对抗对死亡的恐惧！死亡已经离她越来越近了！

周清越曾经对他说过自己的姥姥、母亲都是40岁得乳腺癌死的，当时她开玩笑自己40岁会不会得这个病，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了。

命运对周清越太不公平了，她刚刚在眼前看到一点希望的火花，漫天的暴风雪就要来临了，不光要扑灭最后的火花，还要把她一起带走！

胡子言感觉内心被猛地刺了一下，眼睛湿润了。

“你怎么了？”

披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周清越站在他的眼前，有点奇怪地看着他。

突然，一个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想法从他心头钻了出来，像黑暗洞穴里的蛇爬了出来。

“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娶贾樱枫吗？”

胡子言盯着周清越的眼睛，眼镜后面的眼睛闪着寒光。

“弟弟，你的眼神好可怕，你想说什么？你不是说你的婚姻是场交易吗？”

“贾樱枫原来有未婚夫，她的未婚夫肖云墨是云高集团的副总，当时我是西川分公司的经理

，肖云墨来西川分公司视察工作，我们公司的司机在送他去车站时出了车祸，肖云墨与司机都死了。为了这件事，我觉得对不起贾樱枫，去安慰她，后来她向我表示好感，我就接受了。”

说着，胡子言低下了头。他抬起头来时，已经是满脸泪水。

“你为什么流泪？到底怎么了？”

周清越用浴巾给他擦泪，胡子言一下扑到她的怀里。

“当时我想贾樱枫是贾云高的独生女儿，如果我与她结婚，我就会成为下一任的云高集团的董事长，当时我被利益冲昏了头脑。”

“我与贾樱枫结婚后，我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怀的是肖云墨的孩子，她与我结婚的目的就是利用我，给未出生的孩子找一个父亲。”

说到这里，胡子言放声大哭。

“你不要哭，你这样哭，姐的心太难受了！”

周清越的眼泪顺着脸颊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与孩子不亲吗？每当我看到这两个孩子都心如刀绞一般，他们是我耻辱的象征，他们与我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们还要叫我爸爸，他们都姓贾，只有我一个人姓胡！”

“贾樱枫心里也看不起我，她认为我与她结婚就是图贾家的财产，我在那个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如果没有你，我都要窒息了。”

“弟弟，不要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谁伤害你，我会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