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林朗来到了办公室,经过两天的业余调查,开始他与邓爽都感觉收获很大,但仔细一想这些事情只能证明胡子言是一个“渣男”,与周清越纵火案没有直接的关系,间接的关系也算不上,可以说与纵火案毫无关联。
但林朗坚信一点,罪犯绝不会一天就变成罪犯的,一定有他发展、变化的轨迹,后面发生质变,也是在量变的基础上才会发生的。如果说胡子言很可能与纵火案有关系,他为什么要杀死贾樱枫与两个孩子?从逻辑上根本讲不通。
为了钱,贾樱枫将来继承的云高集团是夫妻共同财产,现在杀死贾樱枫与两个孩子,反而没有了继承权。
为了与周清越结婚,更讲不通,周清越纵火后第一时间就投案自首,即使不自首也一定会被抓获,再说周清越年龄比他大得多,结婚也是不可能的。
一个人烧死自己的妻子与两个双胞胎儿子,太匪夷所思,正常的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如果一个人做出这样的事,需要什么前提?
正常情况下,一个男人如果恨自己的老婆,有杀死老婆的可能,但不会杀死自己的亲生孩子。
如果孩子不是亲生的,有没有这种可能?林朗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自己也感到震惊的想法。
难道孩子不是胡子言亲生的?不是胡子言的?又是谁的?
林朗立刻推翻了自己这个想法,这不是推理,这完全是在胡思乱想,邓爽的一句话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现实生活往往比我们的想象更复杂”,他立刻找到了贾樱枫与两个幼儿的尸检报告。
尸检报告的结论很明确,死亡原因是死者吸入大量的高温有害气体,导致人体窒息死亡。
这说明贾樱枫与两个幼儿在火灾中几乎没有反应就休克,然后死亡。尸体炭化是在死亡后,大火继续燃烧,把尸体都烤焦了。
在死者胃中残留物发现有少量的安眠药成分,这也与周清越的供述在八宝粥中放入安眠药相吻合。
两个幼儿的血型为A型,他们的父母血型至少一方应该是A型,贾樱枫的血型是B型。
林朗再次打开胡子言的资料,上次他查过胡子言的资料,注意到他高三转学的细节,关于什么血型,他觉得与案情无关没有在意。
当他看到胡子言的血型时,顿时感到全身的血液一下凝固了,一股寒气直冲他的心脏,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
胡子言的血型是B型,那两个幼儿与胡子言没有血缘关系!
这怎么可能?那两个被烧死的幼儿不是胡子言的亲生儿子!
这么重大的细节,他竟然忽略过去了,自己怎么这么大意?细节的失误直接导致了逻辑推理不成立。
如果这两个幼儿不是胡子言的儿子,那他烧死他们的可能性就存在。
这两个幼儿不是胡子言的儿子,他们会是谁的儿子?他们的妈妈贾樱枫死了,谁会知道这件事情?贾樱枫的父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也不可能向外说,这涉及他们女儿的名誉问题。
胡子言会不会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还会与贾樱枫结婚?他与贾樱枫结婚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需要查清贾樱枫两个儿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如果直接去问胡子言,他可以说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他反而成了婚姻的受害者,一切责任都是贾樱枫的。
只能去问贾樱枫的父母,即使他们为了女儿的名誉不愿意说,也没有别的办法。
当林朗把自己的发现告诉邓爽,邓爽也惊讶万分。
“这怎么可能?两个儿子都不是胡子言的?”
“对照着尸检报告与胡子言的血型,结论一目了然,根本不需要做DNA比对,这两个幼儿根本不可能是胡子言的儿子。”林朗肯定地说。
“那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我现在就要查清这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他与胡子言是什么关系?”
“林哥,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去走访调查贾樱枫的父母。”
“好,我和你一起去。”
林朗、邓爽向刑警大队长孔强汇报了自己的发现,孔强也很震惊,要走访调查贾樱枫的父亲贾云高,他说先和局长汇报一下。
一会儿,孔强就从局长办公室回来了,局长同意他们去走访调查贾云高,让他们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刺激当事人。
邓爽找到死者家属的联系名单,上面有贾云高、胡子言的手机号码,她给贾云高打电话。
“贾先生,我是公安局刑警邓爽,我们需要找你了解一下死者贾樱枫的情况。”
“在电话里说可以吗?”
“我们最好当面了解一下情况。”
话筒那面沉默了一会儿。
“好的,我夫人这几天身体不好,我在家陪她,你们直接到我家来吧。”
说完,他把详细地址告诉了邓爽。
贾云高家
在一片别墅区,是一栋独立的别墅。
别墅面积很大,有一个几百平方的庭院,庭院里有假山、鱼池,鱼池里不停游弋着体型肥硕的锦鲤。院子里还有一些名贵的树木,一看就是有专人精心打理过的。
一个中年保姆把林朗和邓爽引到一楼的客厅,客厅大约有100多平,布置着宽大的真皮沙发,林朗和邓爽刚到客厅,贾云高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与上次见面相比,贾云高明显得消瘦了许多,头上也多了不少白发,精神显得很倦怠。
林朗主动伸出手,他与林朗握了一下手,林朗感到他握手无力,手心有种又冷又湿的感觉。
“我夫人最近身体很不好,她在楼上休息,我就没有让她下来。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好的。我们正在调查周清越纵火案,有一些事情需要向你核实一下。”
林朗停顿了一下,他没有想好这件事怎么和贾云高说才不会刺激到他。
“什么事?”贾云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