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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反正我信了

东阳上官梁后事料理的第二天午后,虞楚楚和冰墩墩就回到了海棠山庄。

明媚的晚春,海棠山庄的海棠花早已含苞待绽,只是迟迟不肯露出笑颜。

海棠花从小露尖尖角到花凋叶萎,湖水从波光粼粼到结上厚厚的冰,一个不知事的小女孩在不经意间就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那个海棠飘香的湖畔,就是虞楚楚练剑舞剑的地方。

这一年,虞楚楚已经十八岁了。她明眸流盼,风姿卓越,如海棠花绽放。

冰墩墩见虞楚楚坐在海棠湖畔心有所思的样子,悄悄走了过去,调皮地问虞楚楚道:“小姐呀,你在发什么呆呀?”

“呆你个头,我是在想剑器舞怎么样才能更加精进!”虞楚楚收回了心神,缓声对冰墩墩道。

“依我看,才不是呢?”冰墩墩笑着调侃虞楚楚道,“小姐肯定是在思念着上官公子了!”

“好个胖墩,竟敢取笑本小姐?是不是要我给你掌嘴?”虞楚楚佯怒道,“上官公子他和我又有什么牵连?我才不想他呢!”虞楚楚口中虽然说没有想起上官羽,但是她此时只觉心潮起伏,脸颊也不经意地红润了起来。

“小姐,你还说不是,看你的脸红成什么样了?”冰墩墩嘻嘻笑道。

虞楚楚甚是淡定。她朝冰墩墩看去,又随手摘起了一瓣海棠花,嗅了嗅,缓声说道:“上官公子他呀,哪里轮得到我来想念,他身边的美女可多着呢?”

“我看那个菲菲姑娘倒是长得清纯,不过她还小呢?”冰墩墩说道,“那个柳梦雉却一身骚气,她也敢亲近上官公子,还叫上官公子管哥哥,我呸!我呸!”

“或许上官公子就喜欢她的那种媚气!”虞楚楚轻叹了一声,缓声道,“又或者,上官公子他主要还是看气质!”

“小姐呀,我才不相信上官公子他会是那种爱媚气的人呢!你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信了!”冰墩墩又道,“好啦!我们快别谈那个柳梦雉了,想想就让人恶心!”

“也不知道上官公子的精神状态好些了没有?”虞楚楚却突然将话题一转,倒是真的关心起上官羽来了。

“小姐呀,改天我帮你煲好鸡汤,你亲自给送过去,不就知道了吗?”别看冰墩墩虽然长得冰冷,但是她的心里总是流淌着滚烫的热血。

“胖墩,你真是个贫嘴!如果你想他,那就你自己去看他好了!”虞楚楚朝冰墩墩淡淡一笑,却反过来调侃起冰墩墩来。

其实虞楚楚又何偿不想去看看上官羽呢?她想起上官羽那深遂的眼神,想起上官羽眉宇间的英雄之气,她的心里美滋滋的。

“小姐,你别转换了话题!”冰墩墩又道,“我是怕你们的剧情一发展就控制不住,还不允许任何情节出乎你的意料哦!”

“遇上胖墩你,真介心塞!你行就你上!”虞楚楚倏然叹道,“走,我们练剑去!”她“锵”的一声,拔出了若水剑,身形如燕,在海棠湖畔翩翩起舞。

只见虞楚楚左手捻着花,右手舞着剑,眉眼之间婉约着深深的思念。她的衣袂飘飘,舞姿翩翩,剑气潇潇,疾若闪电。她手中的若水剑伴随着冰墩墩那悠扬的琴声,剑雨飘香,不多时就落下了满地的海棠花。

冰墩墩见虞楚楚剑器舞毕,遂止住了琴声。冰墩墩起身跺了跺脚,对海棠花落发出了轻轻的叹息之声:“多可惜呀!落下一地的海棠花。”

“你没看花之时,此花和你一样,都同归于寂;你来看花时,此花的颜色则明白了起来!”虞楚楚收起了若水剑,又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对冰墩墩说了一番颇有哲理的话。

冰墩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调皮地问虞楚楚:“小姐,你是不是在说,如果上官公子没看你的时候,你就算是这绽放的美丽的海棠花,也同样是寂静的?”

虞楚楚抚了抚若水剑,淡然苦笑了一声。她对冰墩墩道:“胖墩,我们都不要再提上官公子好了。他的眼里不会有我虞楚楚,而且我也没有柳梦雉长得漂亮!”她的话语虽然说得轻松,但是她的心里却泛起了阵阵的酸意!虞楚楚轻闭着眼眸,心中暗道:“我虞楚楚,我虞楚楚不能再去想上官公子他了。”可是,虞楚楚的心底里总是浮显着上官羽的影子,想挥也挥不去。“哎呀呀,想他的时候,他就在我的脑海!”“哎呀呀,不想他的时候,他却就在我的眼前!”

“不是的,不是的!小姐你才是这世间最美的女人!”冰墩墩有些紧张,直赞虞楚楚是大美人。

“不是的,不是的!胖墩才是这世间最美的女人!”虞楚楚反过来调侃起冰墩墩。

虞楚楚和冰墩墩两人“咯咯”的直笑起来。虞楚楚那甜甜的笑容就好像是那美丽的海棠花儿。虞楚楚那甜美的笑容,美得那海棠湖也泛起了阵阵的春潮,美得那海棠山庄也焕发着缕缕的春晖。

……

“爹,你怎么也来了?”赵菲菲在上官府的“崇善堂”中见父亲赵振仁同上官羽正在聊些什么,惊呀地问。

“傻丫头,爹怎么就不能来?”赵振仁缓声对赵菲菲道,“爹爹和你上官羽叔叔在商量着事情,你一边玩去!”

赵菲菲见父亲赵振仁不怎么爱理自己,一双凤眼朝上官羽看了过去。她“喏”地应了一声,又朝赵振仁扮了一个鬼脸,竟溜了出去。

原来,追星剑宗赵振仁接到赵菲菲的飞鸽传书,得知上官梁的死讯属实,就快马加鞭、星夜赶来,无耐仍未能为至交上官梁送上最后一程。赵振仁因此也落得个终生的遗憾。

赵振仁给上官羽分析了上官梁的死。他缓声对上官羽道:“从上官大人和上官四护法的剑伤来看,确实是死于卫国的流月剑派。但是,流月剑派自当年巨麓狮公岽一战之后,死伤无数,江湖上十多年来也未见流月剑派出没,就连流月剑主英布达更是销声匿迹了。”

“赵大哥,想不到那流月剑派原来是卫人所创,而且他们的剑法诡异无穷!如果说杀死叔父和四护法的那黑衣面具人就是流月剑派卫人所为,那我们该从何处查起?”上官羽说道。

“唉!卫国也和韩、齐、赵、楚等国一样,惨遭大赢的铁蹄蹂踏,早就归并入大赢了。很多卫人已经易姓为赢,要找到杀害上官大人的凶手,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赵振仁长吁了一声,对上官羽道,“不过,我赵振仁一定要将凶手揪出,为上官大人报仇!”

“赵大哥,你适才说的流月剑主英布达,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来。”上官羽突然说道。

赵振仁“哦”了一声,忙问道:“是么子事?”

上官羽道:“司马季的帐下却有一位叫英之雄的人,他是否就是英布达的儿子?又或是当年卫国流月剑派的‘八德一雄’之中的后裔?”

“司马季帐下?英之雄?‘八德一雄’的后裔”赵振仁问道,“上官兄弟认识英之雄?”

“上个月,府中宴请了司马季。我本想借机将司马季给杀了,但后来我毕竟没有对他下杀手。”上官羽呷了一口茶,缓声说道。

“为何不趁机将他杀了?”赵振仁又问道。

“那天弘门宴会,黑手舞剑,本来是可以将司马季杀了。怎料其间从横却杀出了一个英之雄来。那英之雄是司马季的唯一随从。我见他身长八尺、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敬佩他为人忠诚异常,神勇无比,遂义结为兄弟。”上官羽道,“那司马季虽然出身贫寒,且嗜酒好色,但我看他倒有几分英雄气概,我还想利用他一起反赢,也就没有派人将他追杀!”

“上官兄弟光明磊落,上善而为,为兄甚是敬佩!”赵振仁又道,“英之雄既是司马季身边的一名勇将,又和上官兄弟结义,按道理他不会对上官大人和四护法下毒手的。”

“我也觉得英之雄不是杀害上官大人和四护法的凶手。”站在一边的上官乾接下赵振仁的话尾,缓声说道,“那个杀害大人的黑衣面具人身长不足七尺,而且身形有点佝偻,声音沙哑。”

“‘八德一雄’之中的后裔可能性很小,我也从未听说过他们。但是,目前唯有英之雄的嫌疑最大!”赵振仁转而想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上官兄弟对英之雄的了解并不是很多!”

“我也不希望英之雄兄弟就是凶手!”上官羽长叹了一声,说道,“我倒希望他是一个英雄!”

“上官兄弟总是爱将心比心!”赵振仁却说道,“不过,千万不要为了一个凶手而去将他当英雄来敬惜!”

“赵大哥请放心,我上官羽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上官羽淡然一笑道,“可是,我的原则也不是光看心情。”

赵振仁“哈哈”笑道:“我就怕你呀心太软!”

“公子,赵大哥所说的话,不知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上官乾揖手对上官羽道,“要不我们就去试探一番?”

“拿捏一下英之雄也好!”上官羽暗道。

“当下之急,只有深入镇汉王府,试探一下英之雄。”赵振仁、上官羽和上官乾三人探讨一下试探英之雄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