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余都在大声控诉着自己遭受的不公。
朱元璋脸色愈加冷厉。
群臣战战兢兢,一个个像是鹌鹑一样缩着脖子跟在朱元璋身后。
“一会儿万一陛下要杀我儿子,还望凌御史出言相救。”李善长凑到凌汉身边恳求道。
“韩国公不是我不想帮,而是哎,您自己说,李余犯的这些错,哪一个不够砍头的?”
“你听听他现在还在诽谤圣上呢,陛下能忍他到现在已经是不易了。”凌汉无奈摇头。
李善长当然知道凌汉说的都是事实,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处死。
“可是我觉得李余还可以抢救一下。”李善长弱弱道。
凌汉无奈的看了李善长一眼,而摇头道。
“韩国公节哀。”
“若是韩国公还抱有希望,大可向其他同僚求助。”
闻言李善长看向其他大臣,可是其他人一碰上他的目光,全都像是躲瘟神一样,挪开了视线。
“左丞相。”李善长最后只得找上胡维庸。
不料,胡维庸直接冲他摆手道,“韩国公太高看我了,贵公子大庭广众之下诽谤圣上,我看圣上只杀李余不牵扯韩国公已经是法外施恩了。”
胡维庸心道刚才我替那小子求情,反而被他贬的一文不值,我现在若是再替他求情,我还要不要脸了?上杆子也不能这么快吧!
再说了,这憨子犯的罪过,依照陛下的脾气,剥皮抽筋都是轻的,盛怒之下的皇帝谁敢去求情。
“韩国公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求情,不然万一陛下迁怒于你,李家就有倾覆之危啊!”
李善长顿时面如死灰,浑身气力像是被抽光一般,脚步轻浮,如行尸走肉一般跟在人群后面。
“憨子,你若是再敢多说一句,咱现在就砍了你!”
朱元璋再也忍不住了,两步跨到李余身边压低了声音道。
闻言李余大喜,“陛下,我就知道你不会杀我的。”
“呵,你怎么知道?你忤逆君上,就冲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就够你死一百次的了。”朱元璋冷笑连连。
“切,我那都是憨话,谁会当真?陛下不会真的和我一个憨子计较吧?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天下人耻笑?”李余道。
“你倒是想的明白,不过你以为装疯卖傻就能蒙混过关吗?!”朱元璋突然声音冷冽起来。
“啊?啥?陛下你说啥?装疯卖傻,我从来都没装啊,我憨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啊,不信你可以出去打听啊。”
李余一脸困惑的看着朱元璋,而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惊喜道。
“陛下所有人都认为我是憨子,唯独你发现了我的过人之处。”
“你可真是我的知己啊!”
朱元璋顿时满头黑线,嫌弃的和李余拉开了一点距离。
谁和你是知己!
这小子是在故意恶心自己吧!
我要是和你成了知己,才真的会被天下人耻笑吧!
“少装疯卖傻,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以后……”朱元璋冷着脸。
“不!不!陛下你误会了我真是傻子,我现在还尿床呢,连裤子都不会穿呢!”李余忙摆手,“不信你看看我现在就给你表演个尿裤子?”
朱元璋顿时恶心的瞪了李余一眼,“你若是敢做这等恶心事,信不信咱立即咔嚓了你!”
李余缩了缩脖子,无奈道,“陛下,我就是个憨子,你咋不信呢?”
朱元璋上下打量了李余片刻,而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咱知道你是怕咱是个容不得功臣的皇帝,放心你爹在咱还是个千户的时候就跟咱的,咱是个念旧的人。”
“所以你不用装憨子了!”
卧槽!
皇帝想套路我?
呵呵,若是换成别人可能就上你的当了,可我李余可是穿越过来的挂壁,我太清楚你的为人了!
“啊?陛下这是啥意思,你是在和我这个憨子说话吗?”
“哎,陛下,你为啥要让一个憨子证明自己是憨子呢,看来我还是给你表演一个尿裤子吧……”
李余无奈至极的看着朱元璋,而后伸手去解束腰。
朱元璋看着李余的动作,脸上划过一丝不耐烦,这憨子……
朱元璋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把这憨子给咱赶出宫去!咱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朱元璋愤怒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顿时群臣愕然。
咋回事?
不是要去奉天殿审理李余,给李余定罪吗?
怎么突然就要把他赶走了?
不治罪了?
当憨子的待遇这么好吗?
把陛下气成这样,陛下都不治罪吗?
“谢陛下不杀之恩,谢陛下隆恩!”
幸福来的太突然,刚才还在求同僚
搭救的李善长,此时听到李余被皇帝赶出皇宫,顿时大喜过望跪在地上就高呼谢恩。
“陛下你放心,回头我就来看你,下次保证不再气你!”
李余也是大声喊道。
“憨子,你刚才和陛下嘀嘀咕咕说啥了,陛下怎么就放过你了?”蓝玉路过李余身边低声问道。
“不放了我咋的?他还真能杀了自己贤婿啊?”李余傲然道。
“贤婿?”
“是啊,陛下已经答应将崇宁公主嫁给我了。”李余胡诌道。
“瞎说吧你,你一个憨子陛下会要你当驸马?”蓝玉一瞪眼不信道。
“说了你又不信。”李余无奈摊手。
“我要是信你这个憨子的话,我就是憨子了!”蓝玉气的踢了李余一脚。
嘶……
真疼!
李余倒吸一口凉气,若不是及时夹紧臀大肌做好了防御,就变成刚烈的憨子了。
蒙混过关后,李余也不敢在宫内停留,在侍卫的监视下,快速出了宫门。
回家的路上李余想着今天的收获。
收获颇丰!
如愿以偿被国子监赶了出来!
不用上学,以后自己就可以在落后的大明,搞搞小发明,看看小姐姐,调戏调戏小寡妇……
嘿嘿……
李余在幻想中,不知不觉就到了李府。
而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凄惨的哭丧声。
而且还有难闻的烧纸味。
咋回事?
家里谁死了?
大哥还是二哥?
李余心里一慌,抬脚就进了李府,接着就听到一声凄厉至极的哭丧声。
这个声音比其他低沉压抑的哭声更加高亢嘹亮,足以看出此人和死者感情之深。
“三哥,你走好,以后小弟每逢初一、十五都给你烧纸,你不是常常说韩国公管的严,你还没尝过女人滋味嘛。”
“小弟我给你多烧几个美人儿过去,保证各个都是大屁古,你在阴曹地府也能传宗接代……”
“我记得刘三吾那老家伙有个女儿长得可带劲了,回头照着她的模样扎一个烧给你……”
“呜呜,三哥你死的好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