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婷婷的表情有点恍惚。
许久之后，她才飘到霍凝身边，慢慢地道：“我还没入圈的时候，就是郑云帆粉丝了。”
“有一次，我看到他在选mv女主，我就去参加了试镜，试镜完之后工作人员把我喊去了一个房间，说郑云帆有话要对我说，我喝了一口他们给我的橙汁，就开始觉得头晕，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郑云帆床上，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畜牲！他这是下药迷j！】
【打着选mv女主的旗号给自己选妃？果然和爆料里说的一模一样！】
【只有我想知道宋婷婷为什么不报警吗？】
“其实我刚醒来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要报警。”
话到了这里，宋婷婷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哽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成了厉鬼，提起旧事却还是忍不住想哭。
“可是他那个时候抱住我，不断地给我道歉，说昨晚是我们情不自禁，他说了会对我负责，又承诺我会一直对我好，我那时也只有十九岁……”
那天清晨下着小雨，郑云帆就抱着宋婷婷纤瘦的身体，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像是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他信誓旦旦地表白，“婷婷你放心，我是个传统的人，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女朋友，以后我们会迈入婚姻的殿堂，会有两个可爱的小孩。”
“你信我好不好？”
宋婷婷从来没想过，之前像月亮一样高悬于天上的偶像，会这么深情款款地和她表白。
这是自己喜欢了好几年的人，又是圈子里让她景仰的前辈。
他顶着这张脸和她诉衷肠，她真的很难不心动。
之后，她和郑云帆的确是过了一段情侣般的日子。
两个人一起看电影逛街吃饭，他偶尔也会送她两个礼物。
但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不到一个半月，郑云帆就开始对她冷暴力。
发消息不回，和他说话，他也多有不耐烦。
宋婷婷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其实是被郑云帆给骗了。
她鼓起勇气收集证据，在网上曝光他的真面目。
下场就是，她遭受到了来自于郑云帆粉丝那铺天盖地的网络暴力。
听宋婷婷讲到这里，全程吃过瓜的网友，以及郑云帆的粉丝便按捺不住了，疯狂在弹幕上敲击着自己的键盘。
【不是，大姐，你以为互联网没有记忆是吧？谁不知道那件事是你自己为了搏出名故意陷害郑云帆的啊！】
【你污蔑郑云帆之前，能不能把你自己给洗干净了！真以为我们没看过你和那些导演上床的视频呢！】
【给不知道的路人科普一下，这个叫宋婷婷的贱女人，先是在网上污蔑云帆，结果没过多久，她和那些圈内导演制片人上床的视频就流出来了！】
【我是路人，我吃过这个瓜，有一说一，她在床上扭的可真带劲！】
【我手里还有高清无码的视频，到现在我还时不时拿出来欣赏呢，就是男主角长得太丑了，不过这样才有代入感！】
【楼上的兄弟，借一步说话。】
霍凝眉头紧皱，这些恶臭的弹幕还真是让人看着反胃。
“闭嘴吧你们，不知道真相就别乱说，要是造了口业，可没人能帮你们！”
宋婷婷灵体发抖。
她大约也能猜到弹幕里都在说什么。
一定都是骂她贱和不要脸的。
可悲的是，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澄清。
宋婷婷痛苦的蹲下了身子。
她每说一个字，就是将自己的伤疤揭开一次。
“我后面开始不受控制地出现在了那些肥头大耳的导演房间，不受控制地和他们发生关系，可我分明不想这么做的！”
“我就是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只能看着自己越陷越深，看着那些丑闻在网络上不断放大……”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清醒的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堕落。
一步一步深陷泥潭。
最糟糕的是，她还怀孕了。
宋婷婷痛苦的闭了闭眼。
“知道自己怀孕的那天晚上，我一个人站在了天台上，那个时候真的很想了结自己。”
“可是我不甘心！”
她眼睛赤红，身上怨气陡然剧增。
宋婷婷死死地攥着掌心，“我告诉自己，郑云帆都没有接受惩罚，我绝对不能就这么去死，就算死，我也要带着他一起去死！”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身体又开始不听我自己使唤，我只能眼睁睁的看向自己从天台一跃而下，走向死亡。”
宋婷婷崩溃的不能自已。
她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身上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多事。
霍凝叹了一口气，告诉了她
事情的真相。
“有个小鬼上了你的身。”
宋婷婷一愣，“什么？”
霍凝眉头狠狠的拧着。
“郑云帆养了一只小鬼，你在网上曝光了他之后，他让自己养的小鬼上了你的身，控制着你做了那些你不愿意做的事，包括最后操纵着你自杀。”
“你会被制作成阴牌，也是他让人这么干的，至于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则是被他的人制作成了古曼童。”
【？？？woc！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人渣也太狠了，死了都不放过她！】
【你们刚才没听宋婷婷说吗？她有一段时间是没有灵智的，我猜如果不是她怨气太重进而让自己有了灵智，记起了生前的事，她估计这辈子都还要变成一个工具鬼！】
【先别管宋婷婷了，你们快看主播！】
【卧槽！主播身上刚刚好像闪过了一道金光！】
【金光我没看见，但我感觉主播好像哪里变漂亮了，这是怎么回事！】
黄秀和林双双也发现霍凝好像哪里变漂亮了，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
霍凝则是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眸子。
就在刚刚，她居然积攒了功德。
功德这种东西，会帮助她稳固灵魂提升实力，让那些鬼怪怨灵轻易不敢近身。
落在普通人眼里，功德的作用就是会让她变得更面善漂亮。
上一世，她积攒功德的方式是通过杀妖除鬼。
但她之前杀了两只鬼，也没见有功德上涨。
而积攒功德的前几秒她也没干什么，只是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还了宋婷婷一个清白。
所以，这一世她积攒功德的方式，可能就是匡扶正义。
或者让含冤而死的人得以昭雪？
不太确定，再看看！
宋婷婷灵体颤了颤。
她对霍凝的畏惧莫名又深层了几分，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了霍凝。
她身上鬼气森森，怨气冲天，“大师，我要报仇！”
“我要杀了郑云帆！”
“你帮帮我，求你了。”
霍凝轻轻嗯了一声，“可以。”
她掐了一个法诀，一道金色的符箓打进宋婷婷体内。
她收回手，“去吧，这下，郑云帆身上戴的那些护身符什么的，都伤害不了你。”
至于他身边的小鬼，就更不用担心了。
那小鬼，现在可根本不是宋婷婷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