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或者不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提及此，宁醉墨就气不打一处来。

亏得他当时那般信任白柔是温舟的事情，还往她身上砸了那么多好的资源，结果她却利用这个把他耍的团团转。

幸好TQ大展因为种种原因延期了，他也没有接受白柔的提议，将那位爱模仿温舟作品的设计师推去参赛，否则宁氏的脸全都被丢尽了。

“可是醉墨，我的右手真的是拍戏的时候意外受的伤啊，你忘了吗，当时还上了热搜，片场的朋友都是可以帮我作证的。”

白柔顿了顿，随后哽咽着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突然和你说了什么，可不管怎么样，我都没必要拿我的生命危险去开玩笑，而且我也没有理由那么做，我很乐意替你，替宁氏出力。”

宁醉墨不为所动，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嘲讽，“是，愿意出力是没错，可你并没有那个实力，所以才会发生那所谓的巧合。”

“你不是温舟，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装吗？”

白柔震惊抬眸，恰好对上宁醉墨审视般的目光，她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嘴上依旧在狡辩，但声音却越来越没底气，“醉墨，我怎么可能不是温舟呢，我不是温舟，还能有谁是温舟？”

宁醉墨盯着白柔，眼底的厌恶一览无遗，“你当然不是，因为景舟舟才是温舟。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景舟舟？温舟？她竟然是温舟。”白柔只觉得四肢有些无力，瘫软地靠在椅背上，不禁有些绝望，还想辩解却找不出有力的说辞。

况且，原本宁醉墨就不信任她，现在他知道了景舟舟是温舟，她就算说破天也是徒劳。

“当初我之所以和你续约，是情非得已，再后来签订终身合作协议也是因为你说你是温舟，现如今我既然知道你不是温舟，我们之间自然没有再合作的必要。”

宁醉墨把合同扔到了白柔面前，满脸不耐，“我没有太多时间给你，这解约合同，你签还是不签？”

见男人这般冷漠，对待自己的态度更是和曾经的他天差地别，白柔只觉得心痛无比，“醉墨，我承认我骗你是不对，我对不起你，可我也只是想让你对我多一些好感。”

“我们俩那么多年的情分，难道抵不过一个身份嘛？我不是温舟，我们之间就不能合作了吗？”

宁醉墨眼里闪过一抹厌恶，“跟身份没关系，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就算你是温舟，我们也不可能再合作。”

“可是我并非有意欺瞒，我不过是想和你多些共同语言，想和你的距离更近一些。我知道，当年我离开让你心里对我有所芥蒂，可我也是是情非得已啊。”

说着，白柔迅速挤了几滴眼泪出来，“这些年我始终对你念念不忘，所以才会在国外的事业如日中天时毅然决然地回国，可我没想到，你的身边已经不需要我了，因为你有了景舟舟。”

不提景舟舟还好，一提到景舟舟，宁醉墨的怒气就完全被激了起来，质问白柔，“所以你就要不择手段地去伤害她？”

“一开始我没想害她的，是她，是她屡次挑衅，还拿宁家少夫人的头衔押我，那本该是属于我的位置！”白柔双手紧攥，眼中恨意滔天，指甲都快嵌入了手心里。

刚回国的时候，她无非是吃吃飞醋，也没有想过对景舟舟动什么手脚，因为她想着宁醉墨和景舟舟无非就是契约婚姻，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

可直到她发现，宁醉墨开始在乎景舟舟、关心景舟舟甚至为了维护景舟舟斥责她怀疑她，这要她如何能接受？

宁醉墨皱眉，“你的位置？你凭什么认为宁家少夫人的位置是你的？”

“凭我们俩多年的感情，凭我刚回国时你还对我无微不至，凭……”

“够了！”

白柔的话被宁醉墨打断，他微微颔首，声音冷寒，“这些不过是你自以为是，是，我们俩是有过一段过去，可是过去的事如何能代表现在乃至未来？”

“至于对你无微不至，是弥补，更是报恩。你以为你没有我，你在国内娱乐圈能平步青云，走到如今的高度吗？我们之间，早在你稳定扎根在国内时，就已经两清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若是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步，当初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让白柔回国，更不会屡次对她施以援手。

“不！你撒谎！”白柔情绪有些崩溃，指着宁醉墨痛苦地说，“什么弥补，什么报恩，不过是你变心的借口罢了，你爱上了景舟舟又不敢承认，才会说出这种毫无信服力的话！”

“当初所有人都说我才应该是宁家少夫人，景舟舟鸠占鹊巢了三年多的时间，我不应该做些什么来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吗？”

宁醉墨冷眼睥睨，言语冷漠又不乏坚决，“宁家的少夫人，从来都只有景舟舟一个。”

言外之意是，白柔所谓的属于她的不过是痴心妄想，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要迎娶她入宁家的门。

也正是这句话彻底击垮了白柔的幻想和自尊心，她又哭又笑地，全然

顾不上所谓的形象，“好一个只有景舟舟一个，那我呢，我算什么？我对你的付出算什么？”

“没有人强迫你去做所谓的付出，而我，也从未需要过这些。”宁醉墨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看向白柔的目光像在看一个疯子。

眼下白柔这个状态，根本无法继续交流，再说下去也只会是没有意义地复盘，还是站在白柔的角度，他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

他收回视线，身上迸发初冷冽的寒意，“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个合同，你签还是不签？”

白柔愣了几秒，旋即疯了一般大笑起来。

宁醉墨最后的一丝耐心也被消磨殆尽，他眉头紧蹙，几秒钟后起身要走，就在他手落在包厢门把手上的刹那时，身后忽然传来白柔撕心裂肺的声音。

“好！我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