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陆川的问题,宁醉墨直接选择了无视。
他继续专注地开着车,仿佛没有听到陆川的话,只是他显然低估了陆川的好奇心,即便他不予回应,陆川还是舔着脸追问道,“你不愿意说,莫非是担心被我抓住你的把柄?”
宁醉墨仍然不予理会,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陆川。
可陆川哪里肯轻易放弃,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理念自顾自地说着,“我说宁大总裁,你装听不见也没用的,等会到了医院,我见到那人自己也会打听。”
“你不说,有的是人愿意告诉我。”
要知道,医院可是世界上八卦最多的地方之一,他这些年可是深有体会。就算宁醉墨咬死了不愿意说,但只要待会到了医院,有的是人会主动分享。
“嘈杂。”宁醉墨猛的一个急转弯,毫无心理准备的陆川身体就往前倾斜,要不是系了安全带,只怕他就要和前面的挡风玻璃来个亲密接触了。
“喂,宁醉墨,我可是推了无数工作,不远万里来帮你的,你就这么对我是吧?”陆川不满,自己不过是多说了两句话,宁醉墨这小子居然以怨报德。
可宁醉墨却不为所动,还冷冷地丢了句,“记住,不该问的别问。”
他喊陆川回来是想为景舟舟做点什么,而不是想给景舟舟增加负担的,若是陆川知道了这其中的隐情,定然会拼命想办法让他俩复合。
到时候,事态就会演变的一发不可收拾,也就和他的初心背道而驰了。
“知道了,真是没意思。”陆川觉得无趣,没再问下去。
他不说话,整个车内就瞬间安静了下来,他想着反正离目的地还有段距离,宁醉墨也不说话,索性闭着眼睛休息会。
结果他感觉自己刚睡着,就被宁醉墨喊醒了,“到了,下车。”
陆川睁开眼,睡眼朦胧地去解安全带,紧接着下了车就环视了一圈,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不禁有些感慨,“以前高中那会我来这里参加演练的时候,这地儿还没那么大呢。”
“醉墨,看这架势,你那位朋友也是财力雄厚啊,这儿的住院费可是不便宜,听说资源也算是国内比较顶尖的。”
财力雄厚?三年前的景舟舟?显然不适用。
当初她毫不犹豫地答应嫁给素未谋面的自己,他以为是为了钱,现在想来,那时正是林秋荷危在旦夕急需用钱的时候。
可他,却因此整整误会了她三年多的光阴。
“想什么呢?”
陆川的声音将宁醉墨的思绪拉回现实,他回过神,表情和语气仍然是淡淡的,“没什么,走吧,跟我上去。”
宁醉墨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之前林秋荷所在的ICU,引得陆川连连咂舌,愈发好奇他口中那位朋友究竟是何许人也。
两人来到ICU外,却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宁醉墨隐隐觉得不对,恰好此时有位护士经过,他便拦住她问道,“你好,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下这里原本居住的病人呢?”
“病人?”
“对,昨天晚上还在的,叫林秋荷。”
护士一听,神色都变了,上下打量了一番宁醉墨,试探地问了句,“她啊,她是你什么人?她的情况你不知道吗?”
“她是我朋友的母亲,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宁醉墨心里预感不好。
“哦哦,那可能你朋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吧,她母亲昨晚重症病发,就连李医生也是回天无力,昨天将近凌晨的时候人已经去了。”
护士顿了顿,惋惜地说,“真是可惜了,她母亲也才五十来岁的年纪,至于你朋友,估计这会儿啊已经回家准备后事去了。你好好安慰安慰,早上走的时候我看她的眼都哭肿了,要不是另外有位美女搀着她,只怕她连路都走不稳了。”
短短几句话,却让宁醉墨接受到了巨大的信息量,尽管护士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可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亦或者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他不敢想象,如若林秋荷不在了,对于景舟舟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
一旁的陆川听的云里雾里的,最终只得疑惑地看向宁醉墨,“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宁醉墨深呼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情绪,不想让陆川察觉到异样,“咱们还是来晚了,待会你先打车回去吧,我去找下我朋友,晚些时候我再找你。”
见他语气如此凝重,再结合方才护士所说,陆川也大概明白了个七八分,一改平日里不正经的模样,“行,替我转告你朋友,节哀顺变。”
“嗯。”
“那我就先回去了。”
告别陆川,宁醉墨就驱车去了温可的家,然而按了半天门铃仍然不见有人。
他尝试着拨通了景舟舟的电话,所幸很快就接通了。
“舟舟,你现在在哪儿?”宁醉墨十分担心。
“我?我在医院呢,怎么了?”此时景舟舟还不知道宁醉墨去过了医院,便胡乱应了句,
不过她也不算说谎,她的确是在医院,不过是在母亲新转入的医院。
宁醉墨眉头紧蹙,“你在医院?那刚才护士怎么说……”
没等男人把话说完,景舟舟便明白了怎么回事,赶忙打断了他解释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刚才表述不够清楚,我其实不是在医院,是在医院附近,刚好还有些事要处理。”
“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阿姨的事我听说了,你,还好吗?”
宁醉墨言语间流露的关心让景舟舟有一瞬的失神,但也仅仅是一瞬。
她很快回了神,像是反问又像是在问自己,语气淡漠,“出了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好?”
显然,她不准备把林秋荷的事告诉宁醉墨,因为她觉得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况且宁醉墨和她也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就更没必要把这事跟他说了。
也省的以后他再自作主张用自己的方式去弥补什么,本身他们俩之间早就已经互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