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醉墨把玩着咖啡杯的把手,睨了一眼李轻音,满脸从容不迫,“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可以助你快速脱离苦海。”
不想李轻音却不为所动,苦笑了两声,自言自语道,“帮我脱离苦海?我自己都帮不了自己,宁总一个外人又如何帮我?”
“相信我,只要有个专业律师,你离婚的事情会顺利很多。”对于这一点,宁醉墨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虽然说当初被离婚的是他,但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半个有经验的人。
“我和他之间的羁绊,不只是离婚就能解决的。”李轻音双眸暗淡无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人生的尽头。
“难道你就想这么磋磨自己一辈子?”
“我……”
宁醉墨犀利的反问让李轻音不知如何作答。
她何尝不想摆脱现在的生活,可这事说起来不难,做起来并不容易,不说别的,单单是她父母那边,她就不知道该如何交代。
父母并不知道她如今的处境,有好几次她试探地跟母亲提过离婚的念头,可母亲却劝她说婚姻都是需要磨合的,能忍则忍,总会变好的。
“我可以帮你请专业的律师,包括离婚前你的衣食住行我都会做好安排,至于你丈夫那边你不需要出面,直至离完婚。”
宁醉墨说完,李轻音明显有些动摇,但理智告诉她,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像宁醉墨这种商业大亨,更不可能做赔本的买卖。
于是她没有作出回应,而是问宁醉墨,“条件呢?”
“你要联系林强,告诉他你现在的处境,向他求助。”
“对不起,我做不到。”
得知宁醉墨的条件是有关林强,李轻音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
当年她和林强分开是迫于她父母的压力,这件事也因此成了她心中的一个疙瘩,她觉得自己有愧于林强,有愧于两人五年多的感情。
自从她结婚后,便没再联系过林强,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毁了,可林强还有未来,值得遇见更好的人,不能因为她被耽误了。
这些年林强明里暗里对她的帮衬她并非不知情,而是故意选择了忽视,不然两人就会藕断丝连,那就违背了她的初心。
何况,若是被她丈夫知道,说不定还会牵连到林强,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你不用着急拒绝我,这件事不仅是在帮你,更是在帮他。”宁醉墨似乎早就料到了李轻音不会轻易答应,不紧不慢地说。
“什么意思?”李轻音紧张起来。
“我方才和你说了,他和宁氏之前一桩命案有关联。他负责的工地有个工人跳楼了,这事对宁氏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所以我想了解事情的真相。”
宁醉墨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不瞒你,之所以我想让他回国也是因为真相究竟如何只有他清楚。他不回来或许暂时可以安然无恙,但不是长久之计,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其中的利弊。”
听完宁醉墨所说,李轻音陷入了沉思。
良久,她才试探地问了句,“如若他告知你事情真相,且真相和他并没有太大关系,你会追究他的责任吗?”
“如果和他没有直接关系,我自然不会追究,我想要的不过是帮助宁氏尽早回到正轨的真相罢了。”宁醉墨这话不含半分假意。
“宁总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件事还容我再考虑考虑。”
“自然,有需要随时联系。”
宁醉墨没有着急要李轻音的答复,将名片递给了她。
李轻音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收了下来,离开咖啡厅后就回了家。
“啪!”
她刚一进门,一个玻璃杯就从屋内飞了过来,砸在墙上碎了一地。
不用想,又是她那酒鬼老公,张龙。
“你死哪去了?这都几点了午饭还没做好,你想饿死我吗?”张龙恶狠狠地瞪着李轻音,恨不得把她的皮都给扒了。
李轻音避开他的视线,默默拿来扫把收拾残局,“店里有点事儿,我把这收拾一下,马上就去给你做饭。”
“现在就去!”
“知道了。”
对于张龙提的要求,李轻音向来能顺从绝不忤逆,否则的话等着她的就是一顿毒打。
原以为做了饭,今天就能安然无恙地过去,不想吃饭的时候,张龙竟然又开口问她要钱,“待会吃完饭给我拿五万块钱。”
“五万?!”李轻音努力平复了心情,怯懦地问道,“上个礼拜你不是刚拿走了三万吗?这才不到一周,怎么又要那么多?”
张龙喝了两口酒,不耐烦地说,“我让你给钱你就给,哪来那么多废话!”
“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李轻音胆战心惊地说。
“你说什么?没钱?”张龙把手中的碗筷一摔,表情变得更加凶狠,“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吃完饭这五万你必须给我拿出来,我下午还和朋友有个局,能不能东山再起就看这顿饭了。”
李轻音一听张龙又要把钱给他那群狐朋狗友,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反抗道,“你回回都这么说,可这钱哪次拿出去不是打了水漂?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们在骗你吗?”
“闭嘴!”张龙被戳破了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你懂什么?投资哪有没风险的,让你拿钱你就拿,不然错过了这次机会我唯你是问!”
“我说了,没钱。”
“你给不给?”
“不给。”
李轻音的拒绝瞬间激怒了张龙,他蓦地起身,指着李轻音就是一顿臭骂,“臭娘们,是不是我长时间没打你你又皮痒了?我再问一遍,这钱你给还是不给?”
见情况不对,李轻音想走,结果刚起身就被张龙一把拽了回来,把她的头按在餐桌上,上来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贱人!”
“你现在是长本事了,都敢跟我对着干,我看你不挨打就不长记性,那我今天就给你再好好长长记性!”
“啊!”
伴随着李轻音的阵阵惨叫,张龙总算出了气,翻出家里的房本后气哼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