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娄晓娥把热好的窝头端上来时，许大茂已经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拿起一块窝头，咬了一口后感慨道：“要是轧钢厂还是你家的，那就好了。”

娄晓娥被许大茂的话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外面，然后对着许大茂低声说道：“你说什么胡话呢？不要命了？”

许大茂咽下一口窝头，“我这不就随便一说吗，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提前说明，我爸在轧钢厂已经彻底没有话语权了，你可别打他的主意，他帮不上你什么忙。”

娄晓娥凭借着对许大茂的了解以及他今天的反应，猜测今天在厂里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提前给他打预防针。

“我没想过找你家帮忙，你爸妈什么时候看得起过我？我不会去自取其辱的，我刚才真的就是随便一说。”许大茂解释道。

“你不是说今晚放完电影，可能要陪杨厂长吃饭吗？怎么没吃就回来了？”娄晓娥问道。

“今天去看电影的，都是厂里各科的领导，他们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我在那不合适，就先回来了。”

许大茂想在娄晓娥的面前保留一点面子，于是胡诌了个理由。

……

张凡和杨厂长等人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得知张凡今天并没有骑车来轧钢厂，杨厂长便让人开车把张凡送回了四合院。

回到四合院，张凡下了车之后，对司机说了一句谢谢，并目送对方离开。

张凡回到家里，发现程月还没有睡，一直在等他回来。

“你喝酒了？”随着张凡靠近，程月闻到了张凡身上的酒味。

张凡有些无奈的回答道：“和领导吃饭，哪能不喝酒？”

“今天的杨厂长特别找你去，是有什么事情吗？”程月看着张凡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上面传达了一个精神下来，因为我是‘先进个人’，杨厂长这才让我去学习了一下。”

张凡并没有告诉程月，杨厂长邀请他是为了拉拢他。

这种事情说出来，除了让她担心，没有任何意义。

第二天，张凡来到轧钢厂，就找上了采购科的科长徐长顺。

“你要请假？”当得知了张凡来找他的原因时，徐长顺有些惊讶的问道。

“嗯，我这次死里逃生之后，回来就直接上班了，所以我想请几天假，准备在家好好陪陪家人，顺便也休息一下。”张凡回答道。

徐长顺闻言，出声问道：“那我给你批十天的假，够吗？”

“十天？现在可以请这么久的假？”张凡有些意外，以前批个一两天的假，都算不错了，现在一请就是十天？

徐长顺笑着解释道：“现在粮食的紧缺的情况得到了一些缓解，上面批给厂里的物资数量也有所增加，我们采购科的任务没有以前那么繁重了。

给你十天，是因为你情况特殊，破例给你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请这么长时间。”

“那就谢谢科长了。”

徐长顺的话，张凡也听出来了一些其他意思。

当初粮食短缺，采购科任务十分繁重，而且缺少人手，他也是那个时候，才从车间转到采购科的。

而现在任务减轻，采购科接下来极有可能要削减人手了。

张凡请完假之后，并没有多做停留，便离开了轧钢厂。

在回去的路上，张凡感应到了有死士正在接近他所处的位置。

于是张凡朝着死士的位置，赶了过去。

“有什么事情吗？”张凡和死士碰面之后，对着死士问道。

“许良已经回到了四九城，这会他正在鸽子市中。”

“走，我们去看看。”张凡听闻是许良的消息，便准备先去鸽子市见见许良。

随后，张凡以周文的身份，来到了鸽子市，出现在了许良面前。

“许久未见，许老板可是有些憔悴了。”张凡对着许良打量一番后说道。

两个月没有见面，许良有些面黄肌瘦，看起来也老了不少，可见这段时间，他在外面过的并不好。

“让周先生见笑了。”许良看到来人是周文的时候，连忙站了起来回应道。

他知道龙一等人就是听命眼前这个叫周文的，而且根据他的猜测，周文极有可能是为公家工作的，并且职位还不低。

“据我得到的消息，之前艾罗的粮食案已经算是结束了，你可以回到四九城，继续做你的粮食生意了。”张凡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找他回来的目的。

许良闻言一惊，试探着问道：“艾罗是死了还是被抓了？”

周文摇了摇头，“艾罗人没事，但是在短时间之内，你暂时是见不到他了。”

许良闻言，思索了一番之后，对着张凡说道：“最近虽然我一直生活在乡下，但对于粮食的消息，我还是听说过一些。

如今缺粮的局面已经得到了一些缓解，如果继续做粮食的生意，在规则不变的情况下，可能后续带来的利润，和之前比，会少一些。”

听到许良所说，张凡笑着说道，“能在跑路的过程中，还依旧关注粮食的相关消息，我果真没有看错人。

至于你说的利润变少的问题，许老板有什么好的应对办法吗？”

许良闻言，摇了摇头，“四九城目前的粮食情况，我现在不了解，暂时没有办法给出您合理的建议，我需要几天时间去调查一下现在的粮食行情。”

“好，后续如果许老板有什么需要，你可以随时告诉龙一，他会全力配合你的。”张凡说道。

许良闻言表示明白，然后他迟疑了一下问道：“您刚才说关于粮食的案子已经结束了，那我现在可以回家吗？”

张凡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许老板，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你现在十分的安全，想去任何地方，都可以去，没有人会阻拦你的。”

听到张凡的郑重回答，许良有些坐不住了，在与张凡和龙一又聊了几句之后，便起身离开鸽子市，回家去了。

张凡在许良走后，问了龙一一些这次寻找许良的过程之后，又对龙一叮嘱了一番，便回到了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