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府
厉晟清坐在桌前看着满桌菜肴揉了揉额角,这些日子他十分疲累,先要照顾蓝燕的胎,以免再出现什么意外,后边发现白芷太能折腾,一会儿神医一会儿开店铺,在京都彻底名声大噪,还没等他找到机会接近白芷与其重归旧好,就出了王重那档子事。
王谷中是第一批明确表示追随自己的人,朝中上下知道的人不少,现在他已经放出话来要和姜家、李家没完,定要报杀子之仇,而且今日对方亲自上门找到了自己,希望能够得到他的支持。
厉晟清打心眼里不愿意管这档子事,姜家和李家背后虽然不是什么大势力,但和朝堂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并不想因为一个小小的王重打乱自己的计划。但是王谷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唯一的儿子死了,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疯,此次态度十分强硬,表明自己若是不帮王家,那王家就会与晟王府划清关系,自己去报仇。
当时厉晟清听到此话心中气愤的紧,就是现在想起来也是满腔怒火,但是他还真不能随意放弃王家这枚棋子,毕竟王家掌管着京都半数漕运,有时候能够帮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运送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助力,相当于手上也握着他的把柄。而且他也不想让手下的其他人认为自己连拥护者都护不住,最终导致人心不稳,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厉晟清被手下的狗给威胁了心中虽然不高兴,但见到王谷中那笃定的表情,仿佛拿捏姜家和李家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心中不由怀疑对方已经有了什么后招,不然以姜家和李家联手的实力,再加上实力虽弱生命力却极为顽强的狂刀门和霸熊帮,王谷中再如何狂妄也不会如此大意。
厉晟清不由想到了王家久未出世的老祖宗,于是试探道,“你不要太大意,毕竟是四家联手,当心阴沟里翻船,到时候就不要怪本殿不讲情面!”
当时王谷中却露出了自信的笑容,直接开门见山道,“不瞒晟王殿下,我王家老祖神功将成,即将结束闭关,到那时就算再来两个姜家,也不够老祖一个人收拾的!到时候王家吞并了姜家和李家,两家的生意都归晟王殿下,小人只需要喝点狂刀门这样的汤汤水水就好了。”
也是王谷中这最后一句让厉晟清彻底心动,姜家和李家分别掌握着官盐和丝绸的门路,若是能将这两块捏在手里,其中利润可想而知,到时候他所谋划的事情有了银钱的支撑,便能推动的更加顺利一些。
于是厉晟清和王谷中当即打达成了合作协议,当然厉晟清也把丑话说到了前头,他并不会真正的参与到剿灭姜李两家的行动中去,而是在关键的时候暗中出手,如果王家万一自己不争气自己作死了,他是不会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王谷中对此并无异议,两人不平等的条约就此生效。
正当厉晟清回想白天发生的事情时,白蓁言笑晏晏的为他夹了一筷子挑好了刺的鱼肉,娇滴滴道,“王爷近日辛苦的紧,多吃一些鱼肉补补身子。”
厉晟清立刻回神,看了看刻意打扮过的白蓁,少了平日的阴郁之气,在烛火的掩映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犹显娇嫩欲滴,美色加持下,他的心情舒缓了许多,就着白蓁的筷子将鱼肉吃了下去,还故作深情的握住白蓁的手,“蓁儿,你今日好美,也只有你对本王最是真心,幸亏本王当初选得是你。”
白蓁听了情话,满脸娇羞,欲拒还迎道,“王爷就知道取笑妾身,若王爷真心觉得蓁儿好,怎得这么长时间都不来人家院里,等的人家心都慌了!”
厉晟清被白蓁娇媚的声音弄的身子酥了半边,手上稍稍用力,就让白蓁转了个圈坐到了自己腿上,将脑袋深深埋进她的脖颈间深吸一口气,“蓁儿,你好香啊!这些日子出了太多事情,本王忙的连口茶都顾不上喝,哪里有时间陪你呀!而且本王也不止没来看你呀,这些日子你见本王去过谁的院子?这不是一有空就来蓁儿这里赔罪了嘛!”
白蓁心中暗自冷笑,对厉晟清睁眼说瞎话的德行嗤之以鼻。是啊,晟王府的后院是未踏足过半分,京郊别院却是日日都不曾落下!男人啊,都一样,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但她今日的目的就是为了留下厉晟清,为将来的计划做打算,白蓁自然不能揭穿对方的谎言,当即咬着娇艳欲滴的唇瓣,魅惑的贴上厉晟清,在其耳边轻轻吹气,“那王爷今晚可要好好赔罪,不然人家可不依呢!”
厉晟清虽每日都去蓝燕那里报道,但碍于蓝燕怀有身孕,他能看却不能吃,早已憋的狠了,哪里经得住白蓁这般撩拨,当即手上一紧,将人狠狠圈入怀中,对着白蓁殷红的唇瓣吻了上去。
谁知却被白蓁轻松用手指挡住,厉晟清红着眼瞪向白蓁,“蓁儿这是做什么?”
白蓁娇媚一笑,白嫩好看的手轻轻将穿在最外层的薄纱缓缓褪去,露出细嫩的肌肤,在厉晟清如火的目光下妖娆的拿起桌上的酒杯,胳膊如水蛇一般缠上厉晟清的脖子,将酒杯放在他的唇边,吐气如兰,“王爷,如此良辰美景,怎么能缺了美酒助兴呢?”
厉晟清当初会选择白蓁,就是因为喜欢她这股子妖
媚劲儿,能时刻给他一种刺激的感觉,今晚热情主动的白蓁如妖似魔,让厉晟清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当初偷偷私会的时候,一下子就上了头,就着白蓁的手将酒液一口饮下,然后在白蓁的惊呼中一口吻了过去,将酒液全部渡进白蓁嘴里,然后用吻堵住白蓁的嘴,迫使她将酒液全部咽下才松了口,坏笑道,“如此美酒怎么能让本王一个人独饮呢!味道如……”
不等厉晟清说完,白蓁就已经反客为主,一把拽过厉晟清的衣领吻了上去,舌头灵巧的在厉晟清敏感点上刮蹭着,瞬间让厉晟清变得激动起来,一把将白蓁腾空抱起,向内间走去。
两个时辰后,白蓁看着床上已然睡过去的厉晟清,眼底划过一抹暗光,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这几日是她的受孕期,今夜又缠着厉晟清要了好几次,最后确定厉晟清今晚确实再无精力后才罢休,如此激烈,应该能让自己得偿所愿。
她再次看向厉晟清俊朗的睡颜,心底划过一丝悸动,但很快就被怨恨和野望所掩盖,白蓁心底暗暗发誓,自己失去的一切她都会一一亲手讨要回来!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以后不管是厉晟清,还是风头正盛的白芷,亦或是躲在京郊别院的那个狐狸精,都别想阻挡她成为大圣朝最尊贵的女人!
可怜的厉晟清此时还不知道,以前最爱他的几个女人已经开始在他的不断背叛下,纷纷要弃他而去了。
这边白蓁在暗下决心,另一边苍月阁的高薇玉心绪也并不平静。
仅仅几日的时间高薇玉已经瘦了一大圈,她个子高也不胖,此时又瘦了一大圈,原本合身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显得空空荡荡,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一个衣架子坐在窗前对月孤寂相望。
她眼眶深陷,面容憔悴,空洞的双眼就这样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她的陪嫁侍女小五担忧的走过来,在高薇玉冰凉的手中放了一个温热的汤婆子,劝解道,“侧妃,您别伤心,今日是白良妾的生辰,王爷去她那里点卯也是应该的,正说明咱王爷是长情之人,您放宽心,别再这样自苦下去了,您这个样子若是让夫人见了,不定要多么心疼呢!”
其实小五也知道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所说的那样,自从白良妾没了孩子,王爷就把罪过全算在了侧妃头上,不仅再未踏进过苍月阁,甚至连见到侧妃这个人都只当不存在。而晟王府的下人们惯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见侧妃失了恩宠,便一个个不拿苍月阁的人当回事,时不时就要踩上她们两脚,若不是侧妃娘家还算有实力,否则她们的日子只会比现在更加艰难。
而且今晚王爷去那边也不是随意点个卯,据探信的小丫鬟说,那边已经要了好几次水了。
小五不禁心中涩然,但是这些她是万不敢告诉姑娘的,只能自欺欺人的劝解着。
见高薇玉一点反应都没有,小五准备再劝时,一个小丫鬟在门外探头探脑的,示意小五出去她有话说。
小五没有办法,只好又轻声哄了几句,便向门外走去轻声问道,“不是让你去向小厨房要热水了吗?出了什么事,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小丫鬟神色忿然,“她们桃柳院的人简直欺人太甚!仗着今日王爷去了她们院里,说王爷一会儿会清洗身子,就霸占着热水谁也不让用,我去要一壶热水不仅不给,还对我冷嘲热讽,百般羞辱,说咱们是掉毛的凤凰的不如鸡,还说咱们娘娘没本事,就是个病秧子,不吉利!”
小丫鬟说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来了晟王府这么多年还从未受过这种鸟气!
小五也是气的够呛,当即撸起袖子就要带着小丫鬟去小厨房与人理论,一扭头却发现高薇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小五愣住了有些心虚,不知道高薇玉听到了多少,但心中又为自家姑娘感到不平,不由讷讷道,“娘娘怎么出来了?”
“罢了,不用去了,就算你们去了也不过是多一个被羞辱的人,何必呢?我已经乏了,想休息了,就用凉水随意洗洗就好。”高薇玉面无表情的吩咐完转身回到了房间继续呆坐着,小五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不由悲从中来,为自家姑娘感到不值。
小丫鬟有些不知所措,拉着小五的衣袖紧张不已,“小五姐姐,咱们到底怎么办呀?”
小五悄悄擦掉眼中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这里不用管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小丫鬟如释重负的走了,小五则是亲自去打了一盆水端到了房间,对着高薇玉说道,“侧妃娘娘,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心,今日咱们放宽心早些休息,来日的路必定能够光明灿烂,来,奴婢伺候您洗漱。”
高薇玉闻言眼睫微动,自嘲一笑,“哪里还有什么光明灿烂的未来,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也没有几日好活了。”
小五登时变了脸色,一下子扑到高薇玉身前,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姑娘您不要胡说,您是有福之人,一定能逢凶化吉的,您自己一定要先振作起来呀!”
情到深处,她又叫回了高薇玉在闺阁时的称呼。
高薇玉低下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