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实在不好意思，上面通知这次的拜神宴要提前办完，所以来不及跟你们打招呼就去准备了。”
门外狂风嘶吼，席卷着沙石，村长拢了拢身上的长袍，从帽子里探出了头。
他走了进来，继续说:“听小李说你们想去这里的养老院看看，现在时辰不早了，明天再让他带你们去吧。”
他们没有多说什么，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天灰蒙蒙的，风沙虽然小了很多，但依旧没停下来。
林岚北他们穿上了村长给他们准备的防风沙长袍，确实方便很多。
去养老院的路比古庙的路稍微远一些，不过也有可能是环境原因显得距离更长。
刚到门口，就有一阵悠扬的音乐声传出来。
“听，什么声音？”
这音乐似乎有魔力，他们走了过去，风沙也慢慢停了。
刚走进去，就看见老头老太太们在院子里喝茶，躺在摇椅上听音乐。
这院子倒是挺宽敞，可以容纳不少人，一群年轻人们在里面拿着不同的乐器演奏着。
好像带他们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切都如此安宁。
林岚北过去坐了下来，跟旁边小女孩聊起了天。
“你们每天都会来演奏吗？”
小女孩放下手中的笛子:“差不多吧，老师布置的音乐任务，每天都要来这吹俩小时呢。”
林岚北看着放在桌上的笛子，在他们住的客厅也挂着一支。
他起身把华乔拉到一边，嘀嘀咕咕说着话。
“你见过那些印度人用笛子的震感控制蛇吗，我怀疑这个乐器是用在这些老人身上的。”
华乔一脸肯定:“我也觉得，他们像是被催眠了，每天还两小时不间断的。”
林岚北看向这群老人，他们都各自忙自己的事，眼神空洞，一言不发，好像灵魂被抽走了。
一会儿，院子里走过来一个女人，长得不高，身体有些肥胖，大概30多岁。
她热情地打着招呼:“欢迎欢迎，大家的到来真是让养老院蓬荜生辉。”
寒暄了一会，她便邀请他们去屋子里喝茶。
面前这栋房子有好几层，是老人的宿舍，里面有一股腐烂的味道，十分浓郁。
路过一楼房间，里面的几个老人坐在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他们。
然后穿过一楼大厅，走到院子的另一头，就是管理人员住的地方。
院长把他们带到了其中一个工作所。
工作人员都在外面守着老人，工作所很空旷，院长让他们坐在皮沙发上，然后泡了几杯热茶。
新开的茶叶已经有些霉味了，林岚北微微抿了口，开门见山道:“我们能四处看看吗？”
“这个……”
院长有些为难。
小李连忙说:“他们远道而来，只要不打扰到老人应该也没关系吧。”
“那好吧，请便。”
既然文村长的秘书都发话了，女院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整个养老院一共有两栋居室，一个饭堂，还有个医务室，活动场所就是居室外面的大院子。
一层楼有十多个房间，一个房间住着6个人，配有独立洗手间和浴室。
一二楼是特级房间，给行动不便的老人住。
林岚北他们逛了一圈，从楼上看到楼下，又走在了大厅里。
刘楚楚发话:“这里看上去不算富裕，养老院的设施却很齐全。”
“只是，这里的老人看上去都呆呆傻傻的。”
丁冉也发现了，这些老人除了嘴里说不出话，脑子也神志不清。
“老人到了一定年纪，自然会有各种毛病找上你的。”
身后传来一个男声，原来是小李从工作所出来了。
他推了推眼镜，温柔问道:“怎么样，大家都参观的差不多了吧，要不要留在这里吃个饭？”
时间过得飞快，才一会就到饭点了，其实主要是在路程上花费了太多。
旁边的丁冉点了点头:“好啊好啊，正好也饿了。”
林岚北他们前脚刚出大厅，准备去饭堂，意外却发生了。
“啊！！！”
刘楚楚走在后面，发出了惊吼。
林岚北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突然发疯似地跳下轮椅，朝着他们的方向从病房里爬了过来。
他腿脚不便，用手肘支撑着地面，两个手臂被磨的通红，不停地嚎叫，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院子里的护工听到动静立马赶过来把老人拽住抬起，按在轮椅上，打了一针镇定剂。
他终于安静了下来，腿脚却还在发抖，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林岚北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皮肤黝黑的老人，心生疑虑。
旁边地护工安慰道:“大家不用担心，已经没事了。”
她话音刚落，不知老头哪
来一股力气，直接挣脱了几个护工，扑了过来，抓住了丁冉的脚。
丁冉害怕地挣脱乱跳，哭出声来。
慌乱中，杨子安用力地扯开了他，老人的手在丁冉腿上狠狠划过，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印。
直到护工再次给老人来了一针，他才晕了过去。
其中一位护工去通知了院长，女院长知道后跑了过来。
“女士，实在抱歉，这也是我不想让你们在这参观的原因，这里有些老人存在精神问题，病情并不稳定。”
女院长叫护工把丁冉带去医务室包扎，丁冉这次吓得够呛，临近崩溃。
她哭喊着:“我不要，我再也不想在这待了”
任由大家怎么劝她都无动于衷，蹲在了原地哭喊，引来一群青少年纷纷驻足。
无奈，小李只好让院长把医疗工具箱拿过来，简单给她处理了一下，就一起回去了。
路上，林岚北跟华乔走在了队伍末尾。
华乔先开了口:“这个养老院好像一个监狱，把这些老人都关押了起来。”
林岚北眉头微蹙:“看今天这个老人，意识还没有完全不清楚，不知道他是想让我们赶紧离开还是让我们带他走。”
“不如……”华乔挑了挑眉，捂着嘴说道，“不如我们今晚再来一次，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也只好这样了。
一路上，林岚北在前面打掩护，华乔趁小李没看见，偷偷在路上堆石头记路，准备夜袭养老院。
……
夜晚，寒意袭人。
林岚北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连忙加了好几个衣服，最后套上了个袍子。
华乔拍了拍他肩膀，说:“出发吧。”
这个时间，大家都已经熟睡了，林岚北和华乔轻轻关好了屋门。
一轮明月爬了上来，照耀着前方的路，两个小小的身影在沙漠中缓慢移动着。
殊不知，楼上有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