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震耳欲聋的雷鸣,在波涛滚滚的海洋深处乍现出惊鸿一现的电光。
霎时间,天与地的距离在黑暗中被照亮。
随之而来放狂风骤雨,掀动气汹涌的怒涛,层层叠叠的拍打在船帆上...
“我叫亚瑟,亚瑟·库瑞,来自缅因州慈恩港,你呢?”
“卡罗特·艾尔,堪萨斯州。”
听到这个名字,卡罗特·艾尔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原来是他,怪不得...
亚瑟·库瑞,亚特兰蒂斯王族后裔,半人类半亚特兰蒂斯血统,正联七巨头之一,也是最终夺取波塞冬三叉戟,取得海洋王权的海王。
亚瑟·库瑞的目光露出一丝震惊,上下打量着卡罗特,诧异道:
“你从堪萨斯来?”
“路途可不近啊。”
“你也差不多。”
亚瑟·库瑞豪放不羁的喝了一口酒,将酒瓶捏在手里,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的社交方式,闲聊似的说:
“我是为了见识世界各地的捕鱼者,但你的穿着不像在大海生活的人,总不会真的像你和老船长说的那样,是来寻亲的吗?”
卡罗特轻轻的和亚瑟碰了一下杯,随口一笑:
“谁知道呢,寻亲嘛,寻着寻着...就亲了!”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有意思!”
卡罗特的论调让亚瑟感到新奇和古怪,撇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算算时间,也快到水手们休息的时候了,好心提醒道:
“晚上别睡的太死,把衣服都穿好,雨季和风暴会让气温骤降,这里是北冰洋,气温会比平常海域更低很多。”
喝了两口酒之后,亚瑟·库瑞想到鲸鱼们刚刚告诉他的事情,不知怎么,内心深处总有些惴惴不安。
嘴上说着,伸手从架子上拿了两幅毛毯递给了卡罗特和托尼。
“谢谢。”
艾尔摆了摆手,示意他并不需要,从亚瑟手中接过后,便将自己的毛毯扔在托尼身上,一个人靠在墙壁坐着。
斯塔克则是用力的裹了下衣服,侧目看了两人一眼。
这个天生自大狂的富豪,除了递到他手上的东西以外,并不懂得什么叫拒绝。
他毫无负担的把两张毯子都盖到自己身上。
经历过十诫帮打铁和比克的魔鬼训练双重地狱,斯塔克早就想踏踏实实的睡一觉了。
虽然这里的床并不是柔软的高级席梦思除螨床垫,只有坚硬发霉的甲板和堆积如山的杂物,而且船还晃来晃去的。
但平心而论,他睡得还真是挺香的。
当然,仅限于前半夜...
夜晚,裹着厚重的毯子躺在各自的卧铺上,只剩下几个没睡的,零零散散的簇拥在那里打牌抽烟。
风雨飘摇的船只里没有篝火和壁炉,只有厚重的衣服遮盖住身体唯一的温度,不让其流逝。
骤降的气温,让船舱里除了卡罗特和亚瑟的每一个人都冻得瑟瑟发抖。
尽管过程艰难,但船长瓦利德·贾塞姆还是让大家喝上了一碗温热的鲜鱼汤来当做宵夜。
但这碗汤,卡罗特并不是很想咽下去,于是再次投喂给了斯塔克,默默的盘膝而坐,开始了冥想修行。
睡觉对他而言仅仅只是一种精神上的放松手段。
别说是几个月不睡,就是几年不睡,他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只要太阳系中的黄色太阳一天还在发光,他的生命力就一天比一天旺盛。
亚瑟·库瑞倒是十分诧异卡罗特·艾尔的身体素质,这种气温穿着单衣居然还挺像没事人一样,换作一般人早就已经冻的全身哆嗦了。
也许是酒意有些上头,喝了碗鱼汤后,亚瑟也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渔民们等待收获的日子总是无比的漫长,他们早已学会在这样的日子里与茫茫大海为伴,枕着海水安眠。
然而与此同时,就在风暴呼啸的时候。
茫茫的海底世界,大约三百公里外的海域深处,忽的闪过一抹蔚蓝的光芒...
一座深海的巨物,仿佛旧神的苏醒一般,缓缓的挪动着身躯,一如埋藏在无底之渊的巨大山脉,晃动起令人惕然心惊的恐惧。
“唔...”
睁开了双眸,一刹那间望向了远方,似乎是嗅到了某些相同的气息,开始朝着风暴蔓延的地方游动过去...
“怎么回事?”
“它动了???”
“立刻追踪那个方向,用卫星定位,我们的潜艇引擎跟不上这大块头。”
“全员警惕起来,小心,二十年来它从未有过异动,通知接壤的哨站和高层。”
“和以前一样,不要靠的太近。”
“记录数据!”
绵延无尽的汪洋之地,终是潜藏了人类文明的痕迹,一艘观察站的潜艇在潜水灯的探照下露出了密集的潜艇群...
从1915年相对论的提出引导着人类发展开启原子时代的黎明开始,那之后,无论是大洋之地,还是苍穹之巅,这颗星球便少有人类不可触及的地方。
在探索的过程中,一些人逐步脱离了群体,形成了新的隐秘。
他们靠着对世界独一无二的发现,组织筹款,发展科研,联络政曙,建立基地,武装,最终成为了寄生于人类正常社会之上,尾大甩不掉的新族群...
直到1946年,在大名鼎鼎的神盾局还是战略科研考察团的时候,一个专门调查未确认地球生物的团队成立了。
并且在十年时间里秘密扩散至全球各地。
帝王MONARCH。
一群专门对神话中的远古巨兽存在证据进行搜寻,观察并见证,“怪兽真实存在”的监管者组织。
“轰隆!!!!!”
风暴,漫过苍穹,骤然落下的雷光,倒映着一叶孤舟的船只。
不知向北行驶了多久,直到在海域中心投放的固定信标,终于在雷达的扫描上倒映出周围坐标点的信号,船长瓦利德才确定了他们此行返航的路线。
船舱底部,原本还剩下的几个打牌抽烟的水手,也在喝完鱼汤后已经渐渐入眠。
裹着毯子的托尼·斯塔克像是睡惯了大床一样睡得四仰八叉,但却出奇的香甜。
整艘船上,除了守夜的人之外,只有亚瑟·库瑞稍微眯了一会儿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