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怡然审问过很多人，见过无耻的，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face的。
自己虽然是刑警队的副队长，但是也是个女人。
当着自己的面说这种风骚敏感的话题，刘怡然也是有些脸红。
狠狠瞪了凌天一记卫生眼，“我问你案子呢，正经点好不好？”
“我很正经地回答啊，你还要我怎么正经。”凌天看她的眼神里充满玩味。
“还有，今天东海码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有人报警了，说你在东海码头打伤了很多人，而且还纵火烧了人家的货物。”刘怡然接着问道。
凌天忍不住笑出声，“刘警官，你不会是真的相信了吧？”
“有人举报，我们自然会受理。”
“是不是现场的监控被人做了手脚？”凌天问道。
“你怎么知道。”刘怡然满脸狐疑的看着他，就仿佛是他干的一样。
“没错，当时我就在现场，你想不想听听当时真实的情况？”凌天笑得有些邪魅。
啪嗒，刘怡然摁了下圆珠笔，打开文件夹。“说吧。”
“我老婆的康德公司在东海码头有一批原材料，谁知道那些家伙以次充好，还调戏我老婆。那批货是地狱酒吧的老板娘洪芸让人烧的，那种劣质的原材料若是制成药品流入市场的话，也是一个巨大的隐患。我说得都是事实，不信的话，你可以继续去查。”
“这么说你真的动手打人了？”
“我打得不是人，都是一群畜生。”凌天义正言辞道。“再者说了，东海码头上的那些看场子的都是些地痞小流氓，他们平日里什么作为，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行，既然你都承认了，到时候有什么后续，希望你能继续配合我们的调查。”
合上文件夹，刘怡然知道，跟凌天这种狡猾的家伙，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进展。
索性喝杯奶茶走人，回去自己好好调查调查，也比在这里浪费时间比较好。
凌天也没想到刘怡然居然这么快就放弃了，默默地端起奶茶，对着塑料吸管吸了口。
“至于上次东风路烧烤摊那边的案子，我有个重要线索想告诉你，刘警官要不要听听？”
原本有些失望的刘怡然，眼中顿时光芒闪过，显得十分兴奋，“什么重要线索？”
“有人告诉我，死的那个人是个职业杀手，而雇佣他的人更是来头不小。”凌天假装严肃说道。
“谁告诉你的？”刘怡然忍不住问道。
“不好意思，那人为了自保，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的身份。但是雇佣杀手的那个人，我可以告诉你。”凌天睿智的眼神里闪过一抹狡黠。
“到底是谁？”
“赵家二公子，赵军，那两个杀手是他从洪奎那里雇佣来的。”凌天淡淡说道。
很平淡的话，但是在刘怡然脑海里却像是一颗核弹，瞬间爆炸。
“怎么可能！”
猛地一拍桌子，刘怡然站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情绪也是显得非常激动。
凌天也没想到刘怡然居然这么大反应，脸色有些迷茫。
“刘警官，坐下坐下，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吧。难道你们早就认识？或者，难道你们是亲戚不成？”
何止是认识！
何止是亲戚！
赵军可是刘怡然的表哥！
赵军的父亲则是她的舅舅！
当初刘明政能当上东海市警察局长，这跟赵家暗中打理关系，拉拢人脉也是脱不开关系的。
这种家族式的联姻关系错综复杂，已经形成了一种风气。
刘怡然说是凭借自己实力当上刑侦副队长，这背后自然也少不了刘明政的暗箱操作。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局里的领导也是要给刘明政面子的。
但是现在凌天口中所说，表哥赵军雇佣的那个杀手，而且发生了命案。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调查了半天，竟然调查到赵军头上。
再联想起之前的传闻，原本江雪要嫁给赵军的，却莫名其妙被眼前的这个家伙戴了绿帽子，导致赵家退婚。
以她对表哥赵军的了解，很有可能当时东风路的两个杀手就是赵军买凶杀人，而杀人的目标就是凌天和江雪。
至于那两个杀手是如何被人干掉的，不得而知，但是凌天肯定是脱不开干系。
甚至很有可能，那两个杀手就是他干掉的！
原本扑朔迷离的案子，居然变得如此明朗起来。
唯一缺乏的是，证据！
凌天动手杀人的证据。
刘怡然现在的心里有些乱，万一真的是赵军雇佣的杀手，那么自己要不要大义灭亲，把表哥抓起来呢？
刘怡然知道后果是什么，雇佣杀手，而且杀手还死了。
这种杀人未遂肯定是要负刑事责任的，起码要判七年以上！
见刘怡然木木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凌天也似乎猜到了什么。
原本他只是想把赵军这家伙的信息泄露给刘怡然，凭这刘怡然这傻妞那股子倔强，肯定会把赵军雇佣杀手的事情翻个底朝天，就算他是赵家的公子，也是她的表哥，也架不住刘怡然这股犟劲。
“刘警官，是不是你听到赵军是赵家的公子，你就怕了？”这时候了，凌天还在用激将法。
“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况且这是二十一世纪了，别说是赵家的公子哥，就算是市尊省尊的儿子来了，若是犯法，我也照样敢抓！”刘怡然攥紧拳头，由于太过用力，手指关节都在嘎巴作响。
若是亲哥哥，到底抓不抓呢？
刘怡然有些犹豫。
最后狠下心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也要大义灭亲，绝对不徇私舞弊！
“这才是人民的好警官嘛。”凌天笑了，笑得十分狡黠。
“能不能让告诉你线索的人协助我们调查，我们需要人证物证的。”被凌天激将了几句，刘怡然狠下心来。
“这个不行，我已经答应他了，毕竟那可是赵家的公子。万一他的身份泄露，恐怕会遭到报复的。你也知道，现在官官相护，像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根本没法反抗的。”凌天摇头说道。
刘怡然脸色显得异常严肃，浑身正义感更是爆棚，“放心吧，我们会保护那个人的安全。”
凌天还是摇摇头，“大致方向和重要线索我已经告诉刘警官了，希望你好好秘密调查。说不定局子里到处都是跟赵家关系不错的人，你也要注意安全啊。”
刘怡然差点爆了粗口。
我能注意什么安全？
赵家是我姥姥家！
局长是我爸！
谁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