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诉在校门口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见到岑枝出来。
对此毫不知情的岑枝早就回了家。
听到开门声,林枫从厨房走出来,发现只有岑枝一个人。
“林诉呢?”
他明明说了要让林诉接送岑枝上下学,这小子第一天就没遵守?
“他和林涣涣在一块,我就自己回来了。”
岑枝解释完就回了房间。
林涣涣?
林枫没想到林涣涣会愿意和林诉见面。
他知道林诉有多疼爱林涣涣,肯定是见到人就走不动路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为难岑枝。
没过多久,林诉满身怒气的回来了,还没等林枫问他,他立刻道:“哥,岑枝呢?”
他在校门口等了半天,心里就猜着岑枝肯定自己回来了。
在他心里,岑枝这无异于是欺负了林涣涣所以心虚。
看他语气不善,林枫皱眉,“自己做错了事还有本事生气了?”
他还没来得及教训林诉呢,林诉这样子倒是要迫不及待去教训岑枝似的。
林诉皱着眉,小声道:“哥,你是不知道她把涣涣欺负的有多惨,涣涣转到她在的班级,她竟然联合全班一起孤立涣涣。”
刚听林涣涣说的时候,林诉也没想着相信,还想先问问岑枝,结果呢,岑枝一声不吭地就回来了,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他甩开林枫的手,走过去敲了敲门,“岑枝,你出来!”
房间的门很快被打开,岑枝已经换下了校服,身上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裤。
“有事吗?”
林诉立刻道:“你为什么欺负涣涣?”
岑枝皱着眉,试图理解林诉的话。
她,被林涣涣欺负的本人,目前站在这里,被指责欺负林涣涣?
啊?
岑枝费解的看着林诉,认真道:“你没事吧?”
是不是脑袋不好记错了事?
林诉误以为岑枝是在阴阳怪气,冷笑:“不装了?我就知道你心机深沉,你现在就去给涣涣道歉!”
岑枝没动。
她看着林诉,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林家人,因为林诉有的时候比她还笨,真是一家人无疑了。
“林涣涣亲口说我欺负她了?”
要真是亲口这么说,那再好不过,直接去班里一问就知道谁在撒谎。
林诉却摇头,“别以为涣涣是那种喜欢背后说坏话的人,她确实没有说是你欺负她,但是除了你会让同学们孤立她,还有谁会这么无聊?”
岑枝皱着眉,“所以你的意思是,没有人说是我做的,但是你认定我就是那个坏人?”
这什么逻辑,根本不通啊。
她无语道:“谁教你没证据就乱说话的,班里的同学为什么要听我的话去孤立岑家的真千金?”
林诉愣住了。
哦,这么听起来,好像是岑枝说的话更有道理。
贵族学校那些有钱人就算真的针对林涣涣,那肯定也不是听了岑枝的话啊,毕竟岑枝都被赶出来了。
林枫在旁边听了半天,才知道林诉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着岑枝喊了半天,立刻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推进了厨房里做饭。
房间门口只剩下他们两人,林枫看了岑枝一眼,“我以为你会尽力和我们相处好。”
但是岑枝从头到尾说话可都是毫不留情的,根本不给一丝颜面。
岑枝眨眨眼。
对哦,她明明想好了要和林家人打好关系的!
毕竟以后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都会朝夕相处,相处不好很容易影响心情,那她刚才还那样怼了林诉……
岑枝抿了抿唇,“我……”
算了,她觉得自己完全没做错,也不想再听岑父岑母的话动不动就道歉。
于是,岑枝吞下道歉的话,道:“我高中毕业后会自己打工赚钱,也不会继续住在林家,你们讨厌我也没关系,我也不喜欢你们。”
她现在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好好学习,考上理想的大学,然后自己一个人开心快乐的生活。
林枫挑眉,“那我要是说,我不讨厌你呢?”
岑枝认真的想了想,“那我也不讨厌你。”
礼善往来嘛。
林枫的表情变了一下,岑枝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他伸手,揉了一下岑枝的头,“行了,作业多不多,快写作业去。”
岑枝应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揉乱的头发,转身回房间写作业了。
林父林母都是工厂里的普通员工,平常也都住在厂里,按理来说家里都是挺安静的,今天却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还是座机的。
岑枝听到声音走出来,就看到林枫面色纠结的站在电话前,好一会都没有动作。
“怎么不接电话啊?”林诉火急火燎的从厨房里跑出来,伸手接了电话。
林枫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座机电话传出的声音不小,客厅又很安静,他们可以清楚的听到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
“你们林家害的涣涣还不够惨吗,怎么教女儿的,什么货色也配在学校欺负涣涣,都说穷人志短果然不假,知不知道涣涣是岑家的人,惹了岑家别以为这辈子能好过!”
是岑母的声音,林枫和岑枝轻而易举的就听出来了。
这是岑枝第一次听到岑母这么生气。
小时候她被人欺负,岑母只会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却没想到她竟然也会为了自己的女儿气的口不择言。
林诉被骂了半天,可算是听出来岑母的意思了。
他看了一眼岑枝,道:“她怎么欺负涣涣了?”
他本意是想知道真相,心里自然是偏着林涣涣的,可是岑母却误会了,以为林诉是在包庇,忍不住冷笑一声。
“我哪里懂你们穷人的下作手段,帮我转告那个小贱人,我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让同学们欺负涣涣,但是请记得我是怎么教她的,女孩子还是要自尊自爱一点。”
饶是不怎么喜欢岑枝的林诉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林枫拿过电话,冷笑道:“阿姨,我承认你这十八年来确实没教会岑枝什么,也幸好岑枝没学会,不然像你这样颠倒黑白是非不分,还满嘴脏话,那得多惨啊。”
“你说什么?”岑母尖叫出声,“你算什么东西,怎么敢和我这么说话,让岑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