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晚的声音娓娓道来,说的话却格外阴阳,“毕竟这幅画贵重,爷爷要是把它挂出来,被人认出是假画,可就要丢脸喽。”
“说来说去,你还是没有证据!”
薄清颜冷眼看着白念晚,“你又是不是画家,又不懂画!凭什么看一眼就能断真假?!”
薄老爷子却十分相信白念晚,“小晚儿,你说画是假的,从哪里看出来的?”
白念晚站起来,拿起画卷给众人看,“上面的墨迹太新,画卷的纸也太新了。”
“像是顾小姐为了这幅画,特地让人画了副赝品。”
顾笙笙暗中握紧手掌,“怎么可能!根本没这回事!”
“别急啊,顾小姐。”
白念晚把画卷递到薄老爷子面前,“爷爷家里,竹眠的画也收藏了不少,她的落款,爷爷应该认得吧?”
薄老爷子接过画卷,看到名字处的落款,顿时沉了脸,“这的确是假的!”
“什么?!”
“这怎么可能?!”
“笙笙!这是怎么回事!”
得到薄老爷子的亲口认定,客厅里的众人无一不变了脸色!
顾笙笙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我……我也不知道……”
她怎么知道,这一件事会被白念晚拆穿!
千鸟图她的确让人帮她买过,那个神秘收藏的卖家,虽然联系上了,但他并不打算卖画。
就在她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有人推荐了她一个仿画的师傅。
师傅的手艺很厉害,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要是没有白念晚今天这一出,还真的不会有人注意到这细微的差距!
白念晚这个贱人!!
顾笙笙看向白念晚的目光,像是要杀了她一样!
孙明珍在旁边护着顾笙笙,“人家大师的画,落款都不一样,这怎么能做比较?”
“白念晚,你见不得有人比你优秀是吧!”
白念晚转过头,冲着孙明珍笑起来,“哦,对了,差点把你给忘了。”
她走过去,一把拿起装钻石的盒子!
“要干什么?!”孙明珍顿时不悦起来。
白念晚自顾自地打开钻石盒子,把那颗还没切的钻石拿在手里,“辨别钻石真假的方法有很多。”
“没切割的钻石,不能通过切工来判断,但也可以用一些其他的办法。”
她将钻石在阳光下,在手掌里转了一圈,随后她挑了挑眉,“恭喜你,这钻石应该值几千块。”
说完,白念晚把钻石还给孙明珍,“几千也不错,起码这假钻很大。”
孙明珍手里拿着钻石,浑身气得直哆嗦,“你怎么可能会辨认钻石的真假!分明就是……”
“你不信的话,大可以把你这宝贝钻石戴出去看看。”
白念晚笑得灿烂,“反正丢人的,肯定不会是我。”
孙明珍手里拿着钻石,对顾笙笙也产生了怀疑,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你这钻石,是不是买到假的了?”
顾笙笙后背密布冷汗,还要强装镇定,“怎么可能阿姨!这可是我朋友去南非,亲自给我带回来的!我朋友是不会骗我的!”
看她这样,白念晚在旁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她也看出来了,顾笙笙绝对是故意的。
画可以是因为没有买到才作假的。
但钻石,只要有心辨别真假,从南非带回来的时候,就可以找人鉴定。
可是她偏偏没有,表情又偏偏这么心虚。
“就是啊,叔母,你别听白念晚的胡言乱语!”
薄清颜对白念晚的话嗤之以鼻,“她连大学都没有毕业,就和纪言结婚了。”
“婚内又一直都在家里,她懂什么画和钻石,不过就是故意来恶心人的!”
薄老爷子低沉地声音响起,“那你的意思,是我也不懂画,把那幅画真的说成假的了?”
薄清颜不敢反驳薄老爷子,只能讨好地一笑,“爷爷,那……您看画的时候,有时候也能走了眼……这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
看到孙明珍隐隐打消顾虑,顾笙笙立刻凑了过去,“阿姨,你放心,怎么可能买假钻石给你们呢。”
“我说也是,你这孩子一直都挺用心的,怎么可能送我们假画和假钻。”
孙明珍眉头舒展开来,“阿姨不是有心要误会你的,你别怪阿姨。”
顾笙笙笑着摇头,“怎么会呢阿姨,这件事又不关阿姨您的事。”
薄老爷子依旧强硬道:“这画我不会收,你拿回去吧。”
薄清颜赶紧过去,“爷爷,这怎么说也是笙笙给您的礼物,很贵重的。”
“就是因为贵重,老头子我无福消受。”
薄老爷子绷着脸,“把画收回去吧!”
就在这个时候,管家带着薄纪言从门外进来,“纪言少爷回来了。”
原本还在争论的众人,立刻被薄纪言的出现吸引的视线。
白念晚坐在沙发上没动,也更是没有看向他。
顾笙笙倒是站起来,面带喜色的走到薄纪言面前,“纪言,你怎么才过来?”
这语气很像是在撒娇,白念晚低着头,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怪恶心的!
薄纪言却没有回应她,径直走到薄老爷的身边,“爷爷。”
薄老爷子见到他,眉头才舒展了些,看到他身后站着的荣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记得,荣臻之前替你鉴定过古董,画的真假可以鉴定吗?”
薄纪言垂眸看到桌上的画,目光又落在白念晚的身上。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薄纪言还是点头应声,“可以。”
这下换做顾笙笙有点慌了,她走到薄纪言的身边,“爷爷,这样是不是有点太麻烦了,您要是不喜欢的话,那这画我还是收回吧。”
她弯腰伸手想把画卷起来,被薄纪言抬手拦住,“等等。”
薄纪言对跟在他身后的荣臻道:“荣臻,看一眼画。”
“是老板。”
荣臻上前拿起画,仔细地端详起来。
顾笙笙紧紧捏着掌心,生怕荣臻会看出些什么!
“老板,这幅画是竹眠三年前画的最后一幅画,千鸟图。”
“当时,我跟着您在拍卖会上有幸见过真的一面。”
薄纪言微挑眉峰,“也就是说,这幅画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