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晚噗嗤一声笑出来,抬起好看的眉眼打量过顾笙笙,“骗骗自己得了,别把别人给骗了。”
“他家喜欢出预制菜,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真心建议换一家。”
顾笙笙没有见到白念晚如同她预料中一样破防。
她反而被白念晚这淡淡的语气,直接给整破防了!
“我……”顾笙笙连忙转头要向薄纪言解释,“纪言,这真的是我自己做的……”
然而,薄纪言压根没有看她,而是对白念晚道:“一会儿工作结束,我带你去附近吃点。”
瞧了一眼顾笙笙气到有点扭曲的脸,白念晚扬起笑脸对着薄纪言道:“好啊,先忙工作上的事吧。”
“纪言……”
薄纪言冷淡的眉眼扫过顾笙笙,“你不是要去吃饭吗。”
她是要和他一起去吃饭!
顾笙笙手指差点捏肿,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我刚才说,一会儿工作完,我陪你一起吃饭,纪言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吗?”
“我答应了吗。”
薄纪言收回视线,坐得离顾笙笙远了点,周身气压淡漠疏离。
荣臻适时走到一旁,有眼色地对顾笙笙道:“顾小姐,餐厅我已经给你定好了,我让司机带你过去吧。”
顾笙笙张了张嘴,还想挽回些什么,却不敢再得寸进尺。
她只好拿着包站了起来,“那我……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有时间我再过来。”
回应顾笙笙的,是办公室内的沉默,她转身有点狼狈地走了出去。
办公室陷入沉寂后,薄纪言抬眼看向荣臻,“你也出去。”
荣臻点头应是,转身走出去,把办公室的门关好后,他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办公室内。
白念晚把设计图纸和项目内容推给薄纪言,“这是我们老板设计的方案,请薄总过目。”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过去,拿起桌上的文件,垂眸看了起来。
办公室内很安静,白念晚又刚吃饱饭,她还有点发烧,此时此刻有点昏昏欲睡。
薄纪言指尖轻点在文件上,似是不经意地开口问道:“你现在很缺钱?”
白念晚看了他一眼,因为发烧,她懒得开口说话。
男人的视线依旧在文件上,沉稳的声音没有起伏,“去小工作室当助理,缺钱不如来给我当秘书。”
“呵呵。”
白念晚纤细的手指托着下巴,皮笑肉不笑地开口,“给你当秘书,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我给我老板当助理,我老板赏识我,一个月给我十万。”
薄纪言终于抬起眼眸,对上白念晚带着一张假笑的小脸。
还不等他皱眉,白念晚就继续说道:“你一个月给我十万,请我当秘书,我都不敢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为了这点钱给你当情妇呢。”
……
薄纪言抬手揉了揉鼻梁,“你以为,你老板的目的就单纯?”
他深沉的眉眼看向白念晚,“你大学毕业,就一直在薄家养尊处优,没有一点工作经验,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给你这么高的工资。”
这话,把白念晚本来就不清明的头脑震得嗡嗡作响!
原来,她嫁给他这三年,他竟就是这么想她的。
三年的时光,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别拿你肮脏的心思来揣度别人!”
白念晚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眶有些微红的盯着薄纪言。
三年以来,在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愤,在此刻几乎喷涌而出!
“我在你们薄家养尊处优?薄大少爷,你倒是一贯会居高临下地指责别人。”
白念晚讥笑出声,“你们薄家天大的规矩,就连吃个虾,都要看你妈的眼色。”
“薄家的保姆佣人,从来都瞧不起我这个名存实亡的薄夫人。”
“你妈怨怼我,说我三年生不出一个孩子,让她丢尽了脸面。”
白念晚眯着眯眼眸,居高临下地看着薄纪言,“我请问你,我一个人无性繁殖吗?”
薄纪言的脸色渐渐的沉了下去。
可白念晚如今却不管他是如何想的,想一股脑的把这些年她所受到的苛责全都说出来。
“我在你们薄家养什么尊,出什么优了?”
薄纪言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抬手扯了扯领带,“这些为什么不跟我说。”
“跟你说?”
白念晚勾起唇角笑得嘲讽,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的苦难,不都是因你而起吗?”
三年来,白念晚第一次见到,薄纪言那张冷漠的脸上,表情出现一丝皲裂。
薄纪言站起来,向白念晚走近,“如果你早点和我说这些事,你就不会……”
白念晚抬手拦住他的话,眸光淡淡道:“你的态度,已经决定了他们对我的态度,你也不用觉得抱歉,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你的道歉了。”
她说出这番话,薄纪言的眸子一紧,抬手抓住白念晚的手腕,“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薄纪言的黑眸沉沉地盯着白念晚,想从她脸上看出破绽。
可惜白念晚就连一丝慌乱都没有露出,她抬手想要甩开薄纪言的手,“薄总,我今天是代表工作室来和你谈工作的,麻烦你对我尊重点!”
她却越发觉得男人攥着她的手用上了力道,“我们还没离婚,还是我名义上的妻子。”
“薄纪言!我说做人别太自负了!”
白念晚挣脱开薄纪言握着她的手,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的声音平添了几分颤抖。
“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高兴了你就逗弄逗弄,不高兴了就把我甩在一边,你是觉得,耍我很好玩是吗?!”
白念晚努力睁着眼睛,脑袋因为发烧有些混沌,她思绪忽然纷杂起来,为了这个男人,放弃奖项放弃前途,终究是她赌错了。
这世界上谁都靠不住,能靠得住的只有她自己。
见白念晚突然激动起来,薄纪言神色变了,他抬手想要安抚。
白念晚却猛然退后两步,眼泪突然决堤,神情却是骤然变得冷寂。
“薄纪言,当初是我逼你跟我结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