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晚冲他挑了挑眉,“怎么,很奇怪吗?”
顾延摇头笑了笑,“我只是觉得,盛夏和你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没想到你们竟然认识。”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你又不了解,怎么会知道我认识什么人?”
白念晚优雅地切着面前的牛排,“你不用替薄纪言来试探我。”
提到薄纪言三个字,顾延握着叉子的手蓦地收紧,他抬眸有些尴尬地看向白念晚。
却发现白念晚的脸色并没有多余的变化,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顾延深呼吸几口气,重新放松下来,“我也不是要关你们的事,只是我想替他说一句,他现在是真的很喜欢你。”
“你知道他头上的伤吧。”白念晚说着放下手中的刀叉,抬眸向顾延看去,“他现在只是得了病,只要手术成功,他错误的记忆就会被扭转。”
顾延理解白念晚话中的意思,眉头轻微皱了一下,“的确,你们的事情,还是交由你们解决吧。”
虽然他和薄纪言关系好,但是感情的事,还是需要当事人来做主,他不便插手。
白念晚笑了笑,没有再开口。
……
宴会结束后,盛夏处理完晚宴的事宜,拉着白念晚离开。
盛夏驾车带着白念晚来到A市中学旁边的一家小餐馆,把车停好之后,两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白念晚仰头看着小餐馆的牌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么多年了,这家餐馆还没有变样子?”
盛夏拉着白念晚的手,一如从前一样冲进店里,“老板还是老三样,多放辣,不要葱花!”
“好嘞!”
老板在烟火气袅袅的后厨答应着,老板娘带着孝义给两人端上餐具。
盛夏如今褪去在名利场上光鲜亮丽的样子,冲着白念晚笑的真诚,“每个月回来,都要来吃几次。”
老板娘一直都知道,盛夏和白念晚的关系特别铁,她笑呵呵地道:“行啦,你们两个从上学吃到现在,可是相当照顾我生意的!”
“今晚这顿我请了,你们两个好好吃,想吃什么我再给你们上!”
盛夏眯起眼睛冲着老板娘笑得好看,“谢谢老板娘啦。”
老板娘去忙之后,店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师父,你重新出山吧。”
“嗯?”白念晚喝了一口茶水,明知故问的挑眉道:“什么重新出山?”
剩下看着白念晚,也端起了水杯,“师父你别装傻,我是想让你重新回到画画界,重振旗鼓!”
“我已经很久不画画了。”白念晚放下手中的茶杯,“你知道我志不在这里,我还是比较喜欢建筑设计师的行业。”
“我知道,可是现在国内的建筑设计大赛越办越好,国内的公司也在往外扩展,这样下去,迟早会非常激烈的。”
盛夏苦口婆心道:“更何况,国内有您打下的基础,只要重新启动竹眠的名号,您一定会再次风靡圈子里。”
白念晚这才笑了笑,“我当初退出圈子,你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因为名利再次回去。”
盛夏沉默了片刻,缓缓道:“那师父你就甘心这么埋没了名声,当个普普通通的小老板?”
“这种小日子,挺舒坦的。”
白念晚的语调平静,丝毫听不出她此时的真正想法。
见劝不动白念晚,盛夏只好换了一个说辞,“师父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怀念你刚入行时的辉煌吗?”
提到当年的事,白念晚的表情终于起了波澜。
当初的事情,就像是烙印一样,始终在她脑海中盘旋。
那时候,她用竹眠的名声响彻整个画坛,无数大腕明星求着和竹眠签约。
可是到最后,她全部都拒绝,又宣布收笔不再画。
那些人都以为她是因为太骄傲了,所以不屑签约任何公司,但只有竹眠自己清楚原因。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必要,母亲崩逝,又遭国外势力追赶。
本以为终于能和两情相悦的人在一起,却没想到,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白念晚眸色淡了下来,“盛夏。”
“师父。”盛夏看向白念晚。
白念晚冲她淡淡地笑了笑,“我希望你能一直走在画画这条路上,替我走完我没走下去的路。”
盛夏的瞳孔骤缩,“我……”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徒弟,你若是遇到困难,我会帮助你的。”
盛夏怔怔地望着白念晚,眼眶慢慢湿润,“师父……”
这时候,老板娘从厨房端出饭菜。
白念晚拿起筷子,“行了,快吃饭吧,我尝尝这儿的味道有没有变。”
晚上她和盛夏聊了许多从前的事,从学校聊到作画,又从作画聊到薄纪言。
盛夏的表情失落下去,“我原本以为师父有了自己的爱情,没想到薄纪言对师父你只是责任,我真的后悔当初没有拦住你,不让你休学。”
“休学是必然的。”
白念晚勾了勾唇角,“当年的情况你也知道,即便是没有薄纪言,我也不可能在国外再待下去了。”
当时的真实情况,也就盛夏和白念晚最亲近的几个人知道。
她抿了抿唇瓣,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你的安全最重要,只要你安然无事,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白念晚和盛夏吃过饭后,盛夏开车送白念晚东城区别墅外。
“师父,今天谢谢你陪我。”盛夏看向车窗外的人,“如果师父改变主意,可以随时找我。”
白念晚唇角扬起笑容,冲着盛夏的方向摆了摆,“知道了,路上开车小心点。”
剩下的车消失在夜色中,夜幕笼罩下的城市,远处霓虹灯闪烁,繁华喧嚣。
白念晚转身进了别墅,远繁嚣的声音渐渐远去,她刚走进自己别墅的大门内,就又退了回来。
这里的灯光够足,但是大门的阴影下却有些看不清楚。
白念晚打开手电筒,往大门下一照证实了她没有看错。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坐在地上!
“薄纪言?你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