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霁?
这名字怎么会这么耳熟?
白念晚眉头轻蹙,缓步走了出去,果然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坐在轮椅上。
一如之前见到他一样,面色苍白神色冷漠,仿佛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即便是面前这些人的嘲讽。
旁边围着他的几个人,接端着酒杯,还有几个人白念晚也很眼熟,都是上流圈子的人,互相也都见过几次面。
“我没记错的话,你当年在学校,也是风云一时的人物,画画也很厉害吧!是吧?”
旁边的人跟着附和起来,“咱们学校的老师,都说他是奇才。”
刚才侮辱安初霁的男人,听到这话,抬手拍着安初霁的轮椅,“是,大才子!”
“你是腿瘸了,手又没坏,要不让大才子给我们画一幅欣赏欣赏?”
在一声声的嘲笑中,安初霁冷着脸,垂着眼眸一声不发。
白念晚远远看着,看不清他发丝遮盖下的表情。
似乎是觉得没意思,男人推了一把安初霁的轮椅,“你是瘸了又不是哑巴!我们跟你说话,你聋了?”
“瘸子心理有问题,还跑到宴会上来,装模作样地学你哥哥看画?”
“安老板怎么敢把你放出来?你这个扫把星,还是离这远点吧,被粘上了还不一定会怎么倒霉!”
推了一把安初霁轮椅的男人,拿起旁边的纸巾擦着手指,表情嫌弃,“废人就别到这个地方丢人现眼了!”
安初霁的轮椅被推得歪在一边,原本打理好的发丝,有些凌乱地垂在额前。
他低垂的眼眸墨色翻涌,眸底的狠厉似是快要压制不住,他搭在腿上的苍白的手指也在渐渐攥紧!
“真是没意思!消失了一段时间,人都哑巴了,看这怂样!”
安初霁手指摸进口袋,里面放着一把锋利的小刀,他握住刀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抬起眼眸,是在计算着,怎么能一刀扎进面前这人的喉咙里!
男人被安初霁这眼神看得发毛,强壮镇静恼羞成怒!
“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他抬起手中的红酒杯,毫不犹豫地泼向坐着轮椅的安初霁!
哗啦!
安初霁下意识地低下头,听到酒泼洒出去的声音!
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却没有对酒泼中的濡湿感。
他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人,挡在了他面前。
这杯酒,被白念晚结结实实地挡下,因为酒是向下泼的,濡湿了她旗袍的裙摆。
本来要把酒泼向安初霁的人,也顿时被吓了一跳!
“你是什么人?”
白念晚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转身垂眸看向安初霁,“没事吧?”
安初霁用一双黑眸盯着白念晚,仍旧是静静的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白念晚也不想强求,只是淡淡开口,“我带你离开。”
她的手指刚搭上轮椅,轮椅的另一侧,就被刚才找事的男人摁住!
刚才他被白念晚下了面子,现在很不爽,目光打量着白念晚,“你什么人啊?多管什么闲事!”
他没认出白念晚来,旁边却有人惊呼了一声,认出白念晚来。
“他是薄总的前妻!”
听到白念晚是薄总的前妻,男人打量白念晚的目光,更加不屑起来,“原来是那个攀着男人上位,又被离婚的弃妇,还有脸出现在这儿呢!”
原本白念晚是想走了,可她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也没必要容忍眼前的人。
她站定在原地,眸光冷淡,“杨元,你这个靠老婆吃软饭的小白脸,都有脸出现在这里,我怎么没脸出现在这儿?”
“你在这儿和谁找优越感呢?五年谈不下一个合同,在公司里做个总经理,还全靠老婆接济。”
“我要是你早就从楼上跳下去了,反正有你没你都一样,你活着还浪费空气,不如死了算了。”
白念晚淡淡的语气,却让整个小花园的气氛降至了冰点!
小花园外,一抹身影停在外头,刚好听到她说的这些话。
荣臻把头埋了下去,从前怎么不知道秦小姐这么会损人的?!
杨元脸憋的通红,却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
“有本事出去在那些大人物面前耀武扬威,欺负不能走路的人,算什么本事?”
白念晚微微一挑眉,耻笑道:“哦,我忘了,吃软饭的男人,能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