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日子里凡桐明里暗里询问怀安是否能改变天道。
怀安神乎其神道：“我可创世，却不可管束人心。”
“说人话。”凡桐嫌弃道。
“我点化了你，那我能管住你吗？所谓的天道也是人心。冥冥之中摸不到、解不开的一环，会让每一个生灵不受控制的走向既定的宿命。”怀安解释。
“那你呢？你也会吗？”凡桐询问。
“我也不知。”怀安没有学过那些推算天数、因果的东西。
“你可能逆天而行？”凡桐询问。
“所谓的逆天而行就是把所影响到气运的人都给杀掉。”怀安道。
凡桐自从知道以后就再也没有想过让怀安改变天道救她。
毕竟她的命是命，旁人的命也是命。
凡桐与老莫学了易容的法术。
直到七十岁这一年，凡桐咳出了一口血。
“我快走了吗？”
怀安拎着一壶酒：“这是人间新出的桂花酿，买来你试试。”
而今的怀安风华正茂、凡桐身体如同槁木一般枯萎。
凡桐笑道：“来了。”
林间二人畅饮。
凡桐只觉得身体像是撕裂了一样疼痛，下一瞬整个人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
怀安连慌给凡桐把脉。
发现脉搏无力，像是死脉。
“等着我带你去天界寻天医。”
怀安前脚赶到，天帝后脚就到。
罢了凡桐的脉搏：“凡桐仙侍大限将至。”
凡桐失去了法术维持容貌整个人变成了苍老的老妇。
“她为精怪，而非人。”怀安道。
“凡桐仙侍女在人间时便已有灵智，尊上插手点化改了仙侍的宿命。是天道要提前抹杀她。”天帝将那日推算出来的东西告诉怀安。
怀安想起这些日子凡桐一直在询问他有关天道之事，原来是为此。
缓步上前，怀安握住凡桐的手。
周身被红色的术法所包围。
“尊上不可。”天帝认出这是真神燃烧精血的术法。
天帝才靠近就被弹开。
“没有什么不可的。”怀安几乎燃烧了半身精血，才换来凡桐重生。
凡桐的寿命又延续了五百年。
六道轮回镜前，怀安怀抱奄奄一息的凡桐。
天道容不下她，怀安做不到忤逆天道。
将凡桐投生到人间降生、从此天地之间再也没有凡桐仙侍。
只有凡桐和与她再续前缘的怀安。
梦中的凡桐前世为精怪，让真神择损了半身的精血本不该为人。
十八岁时是寿命将至之事，二十一世纪的陆怀安失去了夏若凡桐以后在山林跌落悬崖死去。
恢复真神身份之时怀安执意将夏若凡桐投生到另一个世界，二人携手两世都为有阴缘。
平白换了夏若凡桐与陆怀安的兰因絮果。
他想再看一眼夏若凡桐，便成了青山学院院长。
——梦醒
陆怀安想起来了前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他也记不清这毒是怎么来的了？
大致是他让天界之人所下。
“院长。”风离在外。
陆怀安掐算风离的命格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你进来！”陆怀安道。
“是。”风离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还是推门入内。
屋内陆怀安身体孱弱眸光却异常平静。
“风离小侯爷可信前世之缘？”陆怀安平淡道。
风离知道夏若凡桐记挂陆怀安，虽然他不喜但因着夏若凡桐的原因他不能不管。
“院长何意？”风离询问。
“老朽与夏若凡桐乃前世之缘过黄泉路时都未饮孟婆汤，我们两人都带着前世的记忆。天道戏耍我早生三十年他晚生三十年，今生不会有缘分。”陆怀安道。
风离听出陆怀安的意思，不要因为他的原因而和夏若凡桐断了缘分。
“弟子懂了。”
——北堂
夏若凡桐浑身上下被冷汗浸的湿漉漉的，从睡梦中惊醒。
“原来这就是前两世。”夏若凡桐将自己报紧。
第一世我的执念害你伤了半身精血。
第二世你本该安详、富足过完一年，却因着我的原因早逝。
“还真像是那个大师所说的，今生也是兰因絮果。”
“陆怀安是我耽误你了。”
“来人。”夏若凡桐呼唤。
一个侍女入内。
夏若凡桐回到王府以后从青山学院带的那些人都被褚夫诸给驱逐出了信都。
“王妃。”紫衣婢女躬身。
“替我拿了笔墨。”夏若凡桐吩咐。
“是。”小婢女听话。
不多时，一副笔墨送到屋内。
夏若凡桐唤来信鸽，第二日时陆怀安收到信。
“陆怀安你应该也想起第一世了吧！鸡鸣寺师傅说的对，再多也只
是兰因絮果。无论是前世今生你都因我而收伤、殒命。人类短短一生，对于神仙而言不过是弹指一瞬剩下的日子我就不陪你了。往后余生各自安好。”
陆怀安眼角发酸。
他的凡桐比他这个活了几十万年的真神更稳妥、清醒的要早。
“我知不能长相守，惟愿这一世的身家能够让你会的更安稳。”
“院长，旭阳将九瓣花带来了。”门外弟子道。
“送回去吧。”陆怀安吩咐。
九瓣花为北堂皇室之物，夏若凡桐今生为人还是莫要得罪的好。
“可……这是您救命的药？”弟子劝解。
“送回去。”陆怀安语气有些急切。
“是。”弟子知道你拗不过院子，转身去寻了几位长老。
“你这是闹哪样，苏丫头为了这药可是不惜得罪了北堂的皇室，不说那心狠手辣、惯会阴谋算计的褚夫诸了，就但提那个笑面虎褚重明苏丫头都是他的对手。”容席气呼呼道。
“是啊！你这是闹哪样？”铺庆不解。
“正是因为褚夫诸、褚重明并非好相与之人才要如此，诸位长老都知道这九瓣花是何物？北堂皇室一人只有一朵是用来救命的丹药。”陆怀安道。
北堂皇室如今只剩下褚重明、褚夫诸二人。
褚重明多年前中了都用了一朵，现在整个北堂也只有褚夫诸一人有这九瓣花。
“这不是……苏丫头执拗我拦不住吗？”容席摊开手无奈道。
“给我笔墨，我亲自书写一封信递到北堂朝廷以三名闲臣相赠换凡桐回来。”陆怀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