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又能怎么样?”胡子男身边的男子无奈道:“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可以得罪一个皇子,但绝对得罪不起下一个皇帝。”
这才是所有人都畏惧褚夫诸的不敢冒犯的原因。
“这位兄台依照您的看法这旻大人被抓走以后可会有什么大事?”夏若凡桐还抱着侥幸的心理。
“我看啊!凶多吉少,公子可听过相国家的女公子申屠典翠?”胡子男询问。
“听过怎么了?”夏若凡桐会想起来,申屠典翠是一个娇气、任性的女子。
“就她,有一日被大殿下给绑回了府第二日被丢回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接近疯魔。申屠相国不乐意了,入宫就与陛下告状。大殿下却一口咬定他没做过,还要让申屠女公子上殿指认。申屠夫人哄了好久,申屠女公子都不乐意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胡子男道。
堂堂相国之女都能被随意绑走。
更何况一个旻古戈。
夏若凡桐黑着脸回到原来的位置。
她不能连累旻古戈。
“你们二人先行离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青铜与旭阳对视一眼。
青铜劝解:“恕我直言,旻大人是朝堂命官便是北堂殿下想要罚他也要顾及世家颜面不敢下死手。可女公子不同,您在北堂境内无依无靠若是被拿下恐怕凶多吉少。”
夏若凡桐摇了摇头:“不至于。”
她能才出来,褚夫诸拿下旻古戈就是为了逼她回去。
且......这些日子她们碰见的朝廷追兵,多是暗中调查、并未大动干戈。
好在旭阳机敏提前给她们做了变装。
“就这样说了,你们先走吧!我回去了!”夏若凡桐起身离开。
这回不用偷偷跑,夏若凡桐走了官道晚上宿在一个客栈。
挑起窗子的时候,看见草垛边蹲着几个男子。
看样子褚夫诸已经发现她了。
夏若凡桐浅眠了一整夜,不出所料第二日褚夫诸就到了她住宿的客栈。
一身黑衣、发梢带着清晨的露水、棱角分明的脸上尽是冷意,入内见到夏若凡桐后。
看见她神色平静,正在屋内饮茶,与自己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分明未死,为何不回到本王身边?”褚夫诸轻起薄唇。
夏若凡桐觉得搞笑,冷笑一声:“殿下是否觉着我一届孤女、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强盛的权势、只有一副讨好男人的皮囊,您娶了我,将我纳入您的羽翼下许我荣华、富贵一生。入了皇陵百年之后享皇室香火、就该感恩戴德的双手接住?”
“旁人皆是如此为何你苏眠不行?”褚夫诸生硬道。
“别叫我苏眠。”夏若凡桐突然发怒:“我叫夏若凡桐昔日南梁与荣成一战的军师,殿下,您可还记得?您这个不可一世的北堂战神也曾经兵败握手?”
褚夫诸一愣,只觉得嘴被人给死死的缝住。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夏若凡桐的真是身份。
南梁军营的军师,南梁与荣成一战上。
她也曾与他相隔数里在战场上过招,在悬崖峭壁上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女子。
怎么能不让她倾心。
褚夫诸像是一匹饿狼一样已经死死的咬上了她。
低声道:“胡非城一战你跌落悬崖后并未着急回到南梁境内,可见你并非为富贵所眯眼的庸俗人。日后本王必然爱你、敬你、重你。不会将你看做依附巨树而生长的藤蔓。”
“你既知晓自己没有一点东西能诱惑得了我,为何不就此放手?”夏若凡桐不解:“便是你娶了我,我也会倾尽全力搅和的你家宅不宁。”
“胡非一战后本王夜探敌营你誓死不降的决心让本王心生佩服。听月楼一见本王起初只觉得你是个有趣的女娘便多废了些心思。姜五郎在茶楼调戏你,本王得知后恨不得一刀砍了他。宫宴上你对着旻大人笑靥如花本王心底酸涩,后来才知那时嫉妒。你诓骗本王逃跑那日,本王回府途中一直在想若是日日都有人在府中等着本王。那该是多好啊!”这一桩桩一件件让褚夫诸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今日得知了你是昔日与本王在战场上一决高下的女娘,本王才觉这世间唯有你我是可并肩同行之人。”
人生短短几十年,知己难寻。
能与自己并肩同行、相知相伴之人更是难寻。
“算了。”夏若凡桐知道列国局势,无论是南梁的允枭阳、还是青山学院得知她在都不可能冒着风险将她抢回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要做正妻。”夏若凡桐接受不了做妾室日日在府中对着旁人摇尾乞怜。
“一直为你留着。”褚夫诸柔声道。
“何时成婚?”夏若凡桐问。
“三月后。你与季家二娘子关系好,日后便对外说你是季家养在外面的女儿。”褚夫诸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你给我找了个阿父?”夏若凡桐大惊。
“只是名义上,日后大司马府中所有人都会以
你为尊。”褚夫诸哄道。
“行吧!”反正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更何况季扶桑那丫头她也是真心喜欢。
“旻古戈是否早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褚夫诸询问。
“上回我与旻古戈做了交易,他帮我离开,我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夏若凡桐道。
“那......他这会又帮了你,是因为......你与他又做了交易?”褚夫诸眸光危险。
紧紧是一个真实身份,就让旻古戈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帮苏眠离开。
“这会......没有!”夏若凡桐细思。
“呵——”褚夫诸这么聪慧,又是一个男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旻古戈的真实想法:“日后少与他来往。”
夏若凡桐最厌恶的就是褚夫诸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翻了一个白眼道:“褚夫诸我是嫁给你,不是卖给你。作为你的妻子我会安守本分不会在外面找小白脸让你面上无光、可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喜欢与谁交朋友都不用你来管。“
褚夫诸也不想管,可他接受不了夏若凡桐和一个心怀不轨的男子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