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也像是被塞了一块布,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你为什么赶走我的原因?”夏若凡桐一面哭诉,一面心疼。
陆怀安暗暗运功,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被疼痛折磨发红、发烫的身体,逐渐变得没有血色。
翻身从夏若凡桐膝间做起来,冷声嘲讽道:“还以为苏娘子有多情高,为了荣华富贵、权势居然几回就贴我这个老情人。”
陆怀安方才疼的头脑发昏,没有听见夏若凡桐的话。
“我若是贪恋荣华富贵、权势早就老老实实的在数脉等着与风离定亲了。”夏若凡桐哭诉。
“那你嫁啊!”陆怀安羞辱:“莫非苏娘子与老朽旧情难忘,在与风离定亲以前还想与老朽一夜情缘?”
“你混蛋。”夏若凡桐面色羞红,一巴掌打在陆怀安的脸上。
陆怀安脸颊一阵刺痛。
他怕的是了无生气的夏若凡桐,而今的夏若凡桐带着怒意发泄。
陆怀安觉得这是自己应该承受的。
侧过脸去,继续嘲讽:“老朽已至残念怕是满足不了苏娘子了。还是请回吧!”
“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吗?”夏若凡桐摸净眼角的泪水:“我们去寻大夫,你那么有钱一定可以治疗好。至少不会只有三个月的寿命。”
治好以后呢?
就算是延长几年寿命又有什么用?
不能长长久久的陪着夏若凡桐。
给了希望,剩下的就只有失望。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说过了,我对苏娘子已经不复有情。苏娘子请自行离开吧!”陆怀安一手捂着胸口,低头答话。
“我不信,陆怀安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忘了我吗?”夏若凡桐追问。
陆怀安缓慢的抬起头,面前的夏若凡桐双眸通红蕴含满了质疑。
双眸平静道:“过去的桐桐于我而言是冬日暖阳、暗室之灯。时光飞逝、人心易变而今的你于我不过就是路边客、院中弟子,是最稀疏平常的一员。”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说起慌来都能面不改色。”夏若凡桐看不出陆怀安的心意,可她坚信陆怀安对她的情谊绝不会磨灭。
“所言皆出自肺腑,苏娘子莫要自欺欺人。”陆怀安冷言。
“好。”夏若凡桐冷笑:“院长说我于你而言不过就是路边可、院中弟子是最习俗平常的一员。那我失恋了,想不开了,要去自杀。还请院长不要拦着我。”
话落,夏若凡桐头也不回的对着墙面跑去。
陆怀安没想到夏若凡桐真来,几乎是飞扑过去拦下夏若凡桐。
夏若凡桐一直闭着眼,她生怕自己有一丝丝的犹豫。
一头撞在陆怀安的胸口上。
陆怀安一声闷哼,将夏若凡桐轻揽在怀中。
“真是怕了你了。”陆怀安还是一如记忆中一般温柔。
委屈再也掩藏不住,夏若凡桐哭泣抱怨:“我还以为你要被那个老妖婆抢走了。”
“你知道你当众呵斥我的时候,我多难过吗?”
“还叫我滚?”
.......
“我就不该招惹你。”陆怀安自怨的笑道。
这种日子他还能过多久?
如果可以真希望时间定格在这一瞬。
“还在说屁话。”夏若凡桐没好奇的给了他一拳。
黑夜浓密,在这一方小院里只有他们二人。
“可有什么就你命的法子?我去为你寻来。”夏若凡桐依靠在陆怀安的怀中,整个人说不上的恬静。
“没有。”陆怀安懊恼。
年少时师傅为他寻来,续命的法子。
他觉得在这封建的古代,自己就像是一个外人。
早死就早死吧!
“不信。”夏若凡桐慵懒。
只是和陆怀安呆在一处时,她才会感觉到平静。
胸口处一阵刺痛,近几日来毒发越来越频繁。
陆怀安点了夏若凡桐的穴位。
下一瞬,夏若凡桐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噗——”又是一口鲜血。
待到疼痛过后,陆怀安疲惫的看着夏若凡桐。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陆怀安将夏若凡桐抱在怀中,一路走向数脉。
容席焦急在院内踱步。
若是他去寻魏善啸把苏丫头带回来,少不了自己也要被训斥一顿。
眼见着天都黑了,容席才算下定了决心:“训斥就训斥吧!”
才出门就看见陆怀安抱着夏若凡桐。
“你.......你.......你为老不尊。”
陆怀安倒是庆幸碰见的是容席,若是旁人定然是要骂夏若凡桐。
陆怀安不语,自顾自入内将夏若凡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从明日起,我闭关修行。看好她。”陆怀安看向夏若凡桐的眼神深情、而不舍。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这丫头了吧!她未及桃李啊
!”容席如果不是碍于陆怀安院长的身份真的要大骂一句畜生。
“是她——对我念念不忘。”陆怀安邪笑,像是一个初尝情爱的毛头小子。
烈阳蛊极为霸道。
死前会折磨的宿主,面目全非。
桐桐说过喜欢他的这张脸。
陆怀安私心,不愿让夏若凡桐看见他那副样子。
夏若凡桐睁开眼时,耳边就传来一道容席泄气的声音。
“苏丫头,你醒了?”
夏若凡桐弹坐而其:“陆怀安呢?”
“闭关了。”容席细细端详夏若凡桐这副着急忙慌的样子。
还真像是陆怀安说的一样,苏丫头对他念念不忘。
“我要去找他。”夏若凡桐掀开被子起身。
容席也不拦她:“寻不到的。”
“为何?”夏若凡桐询问。
“你未醒时,为师就裁人去了惜无居寻他,没寻到。青山学院有一座城那么大,你孤身一人去寻无异于大海捞针。”容席懂得陆怀安这是在避嫌。
夏若凡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容席连慌去扶。
“求师傅帮我,他中了毒一个人照顾不了自己。”
“你......这是何苦呢?”容席狠心道:“数脉万事皆可由着你,独独院长不可。”
容席清楚陆怀安不过几月的寿命。
夏若凡桐一意孤行,最后受伤的也只会是她。
“师傅见多识广,可有为陆怀安去毒的法子?”夏若凡桐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