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的本就俊美，前些年又因为失了人道多了几分媚态。

“臣弟是个粗柄的人，只看女子家的容貌。皇兄不若给长长眼，看这殿中哪一个能有臣弟怀中这个更美、更娇？臣弟便以正妻之礼聘她为妃。”褚夫诸含笑的盯着夏若凡桐，带着玩味的意味回着褚重明的话。

目光齐齐汇聚而来，夏若凡桐不敢抬头只能呆愣愣的坐在原地就感觉浑身上下如芒刺被般的难受。

借刀杀人。

他故意报复昨日夏若凡桐在茶馆惹是生非。

金殿之上女子侧脸而坐，下面的能只能看见半面雪一般白嫩的肌肤，乌发盘在脑后用华丽的珠翠装饰，小巧的红唇、浓重的峨眉也只露出的半面，仅仅如此依旧让信都城内贵女退避三舍。

“给本王倒一杯酒。”褚夫诸在夏若凡桐耳边低语。

夏若凡桐整个人都是不自在的，心里正是不高兴，冷声冷气道：“要喝自己倒。”

“你若是不倒，本王现在就向陛下请旨将你收房。”褚夫诸威胁道。

夏若凡桐故作镇定：“殿下看上我，是我的福气。只是陛下将我赐给殿下后，我必然违抗圣旨逃跑。届时信都众人都会知晓，高高在上的楚王殿下被一个小小的歌姬嫌弃了。殿下就不怕招人耻笑吗？”

如同鹰一般犀利的眸子挤出一抹笑，讽刺夏若凡桐的自不量力：“跑了，抓回来就是。眠眠平日那么聪明怎么不想想这北堂上下谁敢耻笑本王，不怕本王拔了他的舌头吗？今日季家二娘子也在，你若是不乖乖顺从，本王就请旨将她赐给本王。”

这话的威胁意味十足。

“坏人，祸害我一个还不够，还要祸害季扶桑。”夏若凡桐不想牵连季扶桑却也不愿将自己的软肋轻易暴露，倒了一杯酒递给褚夫诸娇笑道：“救人一次是情分，第二次不管是本分。下回若殿下拿她威胁我。我必然第一个砍了她，断了自己的软肋。”

夏若凡桐生的娇俏、软糯极少能听她说出这种话，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褚夫诸精明的眸子紧紧盯着夏若凡桐，饶有兴趣道：“你就不怕季大司马不放过你？”

“殿下说错了。我一介孱弱的女子杀不了人，便是后来季扶桑出了事必然也是殿下派人动手用他来威胁我。与我可没有半分关系。”夏若凡桐可不会亲自动手杀人。

她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告诉褚夫诸不要妄图拿别人威胁她。

“你这样的小刺猬倒是让本王不好拿捏了。”褚夫诸头次见到这样的夏若凡桐冷静、睿智。

像是一把细沙，分明握在手中不知都何时会流逝的无影无踪。

“这世间性命都可以随意舍弃，更何况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夏若凡桐笑的温婉，秀口中吐出的话却是冰凉刺骨。

“本王府中有些毒药，你回去选一个试试？”褚夫诸身为北堂王爷，身居高位手中自然也有些毒药的秘方。

夏若凡桐只顾着把季扶桑撇干净，一时之间忘了自己，娇笑出声道：“殿下方才的话只听了一半。我说：这世间性命都可以随意抛弃。意思自然是这世间有些东西可以让我抛下性命也要去追逐。”

抛下性命也要去追逐？

“你是意思是宁愿不要命，也不愿留在本王身边？”褚夫诸手骨节握的发饷。

褚重明见俊朗的面上染上一丝怒意，又看了看他怀中的美人正闻声轻哄。

“殿下说什么呢？”夏若凡桐发笑，带着小女儿家的羞怯道：“这离一月之期不才过几日吗？”

“哼——”褚夫诸冷哼一生，带着怒意带着欣喜。

这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让他越来越有性趣去探索了。

见人脸上露出笑意，夏若凡桐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哪家的舞姬，生的一副狐魅脸，污了陛下的眼还不快带下去乱棍打死。”申屠典翠的父亲是北堂的相国，生的一双柔情的凤眸一颦一笑间也是世家贵女的风范。

说话却是异常的恶毒，原因是妒忌今日褚夫诸带着旁的女人赴宴。

“我可不是什么舞姬。”夏若凡桐笑着否认，面上不带半分怒意。

“不是舞姬？那就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娘子了？不知规矩，还不快下来？”申屠典翠碍着夏若凡桐不是舞姬的身份倒是有了几分忌惮。

“是。”夏若凡桐也不想当着众人与褚夫诸这样亲密，才要起身就被他拉了回来。

整个人被惯性带的跌倒在怀中。

“殿下。”申屠典翠极力维持着面上的大度。

褚夫诸想看看夏若凡桐怎么收场，便道：“你是何人送来的。本王日日军务缠身倒是忘了。”

申屠典翠也想知道，催促道：“本娘子也想知道，你快说说。”

夏若凡桐狠狠的剜了一眼褚夫诸，一字一句道：“妾的生父是南梁人氏，在南梁九殿下手下讨差。南梁与荣成一战之后，殿下便做主将妾身送给了殿下。这位娘子若是不信可给南梁九殿下写一封信，问一问。”

歌姬多数是在外面买来用身子讨生活，府中的

丫鬟婆子面上恭敬内心鄙夷。

碰上不好的主家，死在床上也是大有人在。

侍妾的身份虽算不上好，但也分为纳的良妾、买的贱妾。

良妾和贱妾的出身又细分为，官宦家的女子、读书人家的女子、家道中落却读过几年书的女子，这种人不能随意打杀。

至于贱妾大多都是府内丫鬟、外面的歌姬抬上来的，便是死了也无人追究。

“蛮夷小族真是不懂规矩，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申屠典翠怒声道。

褚夫诸的一只手死死的拉住夏若凡桐让她抽不开身，从下席看却是夏若凡桐死皮赖脸不愿离开。

殿内闷热放着冰，在褚夫诸和夏若凡桐身边也摆了一盆。

夏若凡桐起身时被褚夫诸拉倒，她故意带动桌上摆着的冰块，连同冰水都一股脑的摔落在褚夫诸的衣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