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游当时进入仙墓的位置是南边的仙墓边缘位置,靠近沧澜宗,而此时的封不惊身在的位置是仙墓北边。
只要穿过仙墓就能抵达沧澜宗。
但仙墓别说是封不惊了,就是让陈玉楼这些洞玄大修来,就是有进无出的地方。
封不惊在猜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后,顿时心就变得拔凉拔凉的,心中大骂陈玉楼,想取自己的性命,直接动手就是,竟然把自己传送到这种地界。
他要是死在此地,这玉匣也就彻底出不去了,谁也别想得到!
封不惊在原地盘横了半晌,打算是原路返回,尝试从其他的地方看能不能绕过去。
但等他刚回头走了一段距离,就看到那龙鳄在和虫群大战之中,已经丧命,大量的虫群围在其尸体上啃食其血肉。
那龙鳄的实力已经是极为强悍的存在了,就这样还是不敌虫群,甚至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让封不惊对这虫群极为忌惮,也不知这虫子究竟是何等品种。
不过一定很利害就是了。
他想要在不惊动虫群的情况下,绕过去。
谁知道走了没两步,那虫群就发现了他的存在,嗡的一声就从尸体上飞了起来,遮天蔽日,化为一团黑雾,朝着他飞来。
逼的封不惊之后又飞速返回,那虫群追了一段,好似是知道前方乃是仙墓,也就停了下来。
“完了,后路还被这虫群给断了!”
封不惊自忖以自己的实力,要是硬往外冲,下场和那龙鳄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不就是被活活困死在这里了?”
就在封不惊苦恼的时候,猛然间想起,江游常说的一句话,天无绝人之路。
“天无绝人之路,世上没有十死无生,必有一缕生机在,可是这一缕生机究竟在何处?”
封不惊掏出那龟甲,就想要再算一卦。
可是是龟甲次从自动给封不惊算出一卦之后,就没有了动静,如同凡物一般,封不惊捣鼓了半天,还是没有反应。
他后面干脆就把玉匣掏出,和其放在一起,想看看能这二者触碰会不会有其他变化。
就在封不惊把玉匣接触到龟甲的时候,果然,这龟甲突然光芒大作,随即竟然开始剧烈颤抖,咔嚓一声,在龟甲背部,裂开了一条裂纹。
随即就有红光直接飞出,这次没有化为铜钱卦象,而是直接没入封不惊脑中。
封不惊双眼顿时一阵剧痛,随即赤红色的光冒出,他心有所感,猛地抬头看向自己头颅上空。
双眼顿时瞪得比铜铃还大。
就看到自己的头顶竟然悬浮着一座灰色的大山,那大山是由无数种颜色各异的线缠绕组成,巨大无边,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头顶?”
而在他直视了这座一直以来都看不到的大山之后,双眼顿时流出一道血泪,疼的他眼睛立即闭上。
而龟甲也再次裂开一条裂痕。
与此同时,他的脑中也终于出现了此地唯一一缕生机的所在方位。
封不惊双眼恢复正常,他再次抬头去看的时候,上面空空荡荡,大山已经看不到了!
“这大山,那些错综复杂的线条究竟是什么东西?龟甲是以因果而占卜的,之前的占卜显示的是九绝之地,必死无疑,为什么这次就能找到生机来?‘
会不会是,第一次占卜,是以我的因果而得出的结论,而这次用了玉匣触碰,是借了别人的因果而占卜。
而那大山,就是因果的显化,仅仅是看到,就付出了龟甲仙器的开裂,占卜就有开裂了一条缝!
这么恐怖的因果,也就只有前辈了!”
封不惊没想到,自己到了现在,都还能借上江游的光,助力他找出生机。
“也不对,不是简简单单的用玉匣触碰龟甲的原因,而是我刚刚回想出前辈之前说的话,这句话才是真的引子!”
封不惊也开始慢慢的对因果开始有了一点了解,同时也有了借此入道的迹象。
不过他现在,还处于雾里看花,隐隐约约,朦朦胧胧,不得看的真切。
既然已经知道了生机所在,封不惊虽然心中紧张,但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开始迈步前进,刚路过几座石崖,就见到了不少血迹与尸体。
这尸体已经化为干尸,看其衣着,极为古老,不似当代之人,而血迹也是黑乎乎干成一片。
给封不惊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也自觉地离得远远的,丝毫没有上前摸尸的想法。
再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他突然浑身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盯住了前方山崖的拐角处,“什么东西?”
就在刚刚,他还想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形黑影一闪而逝。
但这种地方,就算是有人,也不可能如此嚣张的敢乱飞,而且禁空之力尚在,想飞也会不起来。
“绝不是人!”封不惊喃喃自语。
不是人,那多半就是诡异了!
他盯着那片山崖的拐角处,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在原地驻足了一会,发现那东西好似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封不惊这才继续行走。
而随着封不惊陷入仙墓的
时候。
身在沧澜宗中的李致,也就觉得江游的大因果在倾轧的速度缓慢了下来。
他此时站在沧澜宗刑罚大殿,面前的众人还在为他喋喋不休的争辩。
一会有人说李致天劫,引得众弟子都化解了体内衰败之力,于宗门有功应该功过相抵。
但也有人说,有功要赏,有过要罚,一码归一码,不可功过相抵。
一会有人说,此事没有造成实质的负面效果,小惩一番便可。
但也有人说,小惩也行,按照护山大阵所消耗的资源,多补上三成就行。
众人一番口枪舌剑的互相辩论。
但作为当事人和审理人,李致和沧澜宗主都是神游而去。
一个在思索自身的因果之事,一个在思考李致究竟有没有提前猜出自己的心思,究竟要不要走这一步。
“行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你们这都说的差不多了,究竟如何,还是让宗主定夺吧!”
大长老看着这寒门和宗室针锋相对,话说的越来越露骨,及时将他们打断。
大长老发话,众人也齐齐闭嘴,一致看向宗主。
“功过不相抵,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可混,混则人怀惰隳之心。
李致,你自己可认同?”
宗主一开口,就直接为此事定下了调子,双眼威严的看向李致,好像要直接将他看穿一样。
“李致认可,甘愿受罚!”
“那就按照裴长老说的,补上护山大阵消耗的基础上,再多出三成来,作为惩罚,以示效尤!
你自身资源不足,那就后面慢慢补,什么补完,什么结束!”
“宗主,那也要规定一个缴纳章程吧,不然一只找借口拖欠,也不是个办法!”
“嗯,好,那就每月换上一定数额,具体数额你们商定!”
护山大阵光是启动,就是所耗不菲,更别说还为李致当了不少的天雷。
这已经是一笔极大的数字,再多出三成,也已经可以说的上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而宗主直接把确定上缴数额的权力交给宗室这边,让寒门长老一阵气愤。
宗室那边的人,虽然不敢做的太过分,但设定一个数额,让李致疲于奔命还是可以的。
由此便可打压李致,让他没有时间,资源去好好修炼。
寒门长老气愤之后,又感到一阵心寒,宗主,终于还是宗室出身,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宗室吗?
但是大长老听了,看着这几个一脸喜色的宗室长老,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笔资源,多半是要从你们这里出的,还真敢报出三成这个数这会能有多高兴,过几日就该哭了!”
宗室势大,常年把持沧澜宗各个肥差要职,中饱私囊之事也在所难免。
宗主虽然也是宗室出身,但成为沧澜宗主之后,宗主的身份一定是要排在宗室前面的!
所以,宗主的计划,大长老现在已经全部明了了。
先是借宗室之口,为李致定下罪名,自己做出无奈的样子。
然后私下里表示自己作为宗主,要铁面无私的无奈,趁机再次提出联姻之事,表示这笔钱,他可以以裴玄真爷爷的身份做主,以嫁妆的名义,给他补上。
这样的话,罪名是宗室这边的长老当的。
宗主私下为了弥补李致,不但把自己的孙女送出去,还搭上了天价的嫁妆,狠狠地赚取一波李致的人情。
然后这笔嫁妆从宗室挖肉出来,过李致手,在全部流入宗门之中。
利益全被宗主吃下,同时也能达成让李致和裴玄真联姻的目的,同时李致还会觉得宗主对他的恩情。
简直就是一箭三雕!
只有宗室受伤的局面达成!
大长老在脑中过了一遍这个计划,不得不说,这沧澜宗主,还真不是光有修为实力就能当上的。
若不是自己先前就通过气,就以此时的情况去看,也确实是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出来。
好像事情都是顺水推舟,自然而然的发展而出的,没有任何幕后黑手在操控的痕迹!
李致闻言,虽然也是清楚这一笔费用,数字一定极为惊人,但他此时对天劫之事的看法已经有了一种模糊的猜测,应该和自己入宗之后的因果变化相关。
而且也和江游那边的因果倾轧存在着某种关联性。
所以这宗主的处罚结果也是毫无二话的认下。
看到李致如此干脆,就连宗室的几个长老,心中也不禁对李致一阵佩服。
“此子,除了天赋修为之外,一份心性,当真了得,真是可惜非我宗室之人,唉~!”
大殿之中事情商议完毕,李致刚一出大殿,外面的众弟子就围了上来,询问情况。
在得知对李致的处罚之后,都是觉得过于严重,高策当即就组织起几位相好的寒门弟子要去找宗主求情。
但被李致拦下,“此事我心中有数,无妨,不要再平生波澜了!”
他看了眼面色尴尬的宗室弟子,他们也不傻,知道这结果一定是自己家中长辈在里面力争出来的。
但他们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