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则生变。
当然。
要想恢复如初,也不是什么难事。
天书吐点气运便可。
天书可吞了好多气运。
……
屏障之中。
帝冠落于地上,吴帝头发披肩而散,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这活了百来年的西北王,彻底失去了希望。
苦心经营上百年。
凉府。
固若金汤,就算数倍兵力来袭,也难以将其攻打而下。
百万大军守城。
两尊人间仙。
这样豪华的阵容,要想将其覆灭,诸侯国至少要得倾半国之力。
可现在呢?
就两个人!
将他苦心经营的这一切,全部给摧毁了。
古砚尘并不知道他是否也被大周儒圣设下禁忌,所以思绪了一会儿,方才问道:“你与妖蛮勾结了?”
吴帝自嘲一笑。
“呵!”
“胜者为王,败者寇,我输了就是输了!”
“北阳世子啊,你要杀我,你还要询问于我?”
正常情况下。
根本不用问。
死人。
什么脏水污水,都能够往死人的身上泼,反正他又不可能活过来。
忽然。
吴帝想到了什么,抓着桌腿,缓缓起身,笑了起来道:“原来如此,你不说,我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虽说我造反了,可我终究是姬家人,你只是一个外人,只有自家人才能够惩罚我,一个外人敢杀姬家人,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呵呵呵!”
“世人都说你出身好,可终究比不了我啊!”
他最大的身份。
便是姬家人。
最大的世家。
吴帝见古砚尘沉默,反而变得变本加厉。
“呵呵!”
“而且。”
“你说,谁能相信我造反,谁又能相信我自立?”
“你太急了!”
“哈哈哈!”
吴帝狞笑着。
并非没有道理。
以凉府的情况。
只要他死不承认,也没有广而告之,一切的一切都能够被定义为诬陷。
甚至。
他还能倒打一耙。
齐太平这么一告,即便是真的,宗人府也只会认为是假的,甚至还会借着这个机会,将大逆不道的古砚尘赶尽杀绝,捍卫大周。
局势瞬间反转。
当然。
这一切一切的前提,都是在古砚尘不敢撕破脸的情况下。
天下人都以为。
北阳不敢。
撕破脸。
大军开战。
身为人质的古轩辕,将会被当场杀死,以鲜血祭旗。
古砚尘:“……”
这人。
脑子不好?
误会了什么?
吴帝看着古砚尘沉默,笑得更欢了,完全就是一副仗着你不敢杀我,肆意妄为的姿态。
“对!”
“我就是和妖蛮勾结了,那又如何!”
古砚尘:“……”
假的。
虽然不想承认。
他这话。
是假话。
古砚尘刚想开口,防止这白痴说多余的废话,还是让他清楚一个事情。
我想杀你。
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吴帝刚刚还在得意洋洋,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大脑,再度被恐惧占据。
吴帝还没开口。
古砚尘一剑斩出。
“咻!”
剑起剑落。
天命将吴帝整个臂膀掀去一半,剧烈的疼痛之下,使其冷汗直流,蹲在了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啊啊啊!”
古砚尘一脚踢到吴帝伤口上,将其人掀倒在地,手中一甩,长剑往大腿上插去。
“噗!”
“啊!”
人被插在地上,根本无法翻身,只有发出那凄惨的哀嚎之声。
整张脸变白了。
“疯子,你真是一个疯子,我可是皇室宗亲,你怎么敢动我啊?”
古砚尘抬眸。
吴帝骂娘的话,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忌惮的看着古砚尘。
他想通了。
古砚尘虽然不敢杀自己,可还是能够折磨自己的,人在屋檐下,还是适当的低低头。
老实了。
古砚尘问道:“八大商之中,有谁与地府勾结,你是否也参与其中?”
吴帝心中猛跳,眼神躲闪着,看着大腿流下的鲜血,变得格外识趣。
他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地府是什么?我也不
知道,还有,我为什么和八大商勾结?一群卑贱的东西!”
全假!
古砚尘问。
“秦商,参与在其中?”
吴帝摇头。
“汉商,参与在其中?”
吴帝再度摇头。
古砚尘接连将剩下六大商,一一询问。
得到的答案都是。
吴帝摇头!
古砚尘心中却泛起了杀意。
都是真的!
古砚尘接着道:“你与八大商合作,是勾结妖蛮,贩卖军械?”
吴帝咬牙道:“我从未与妖蛮勾结过,你这是赤裸裸的诬陷!”
这是实话。
他并没有和妖蛮勾结。
可他却避重就轻了。
现在。
古砚尘明白了。
其一。
皇室宗亲,许党贩卖军械给八大商,至于军械的下落,就不在吴帝的考虑范围之中。
八大商。
都参与进来了。
这样的话。
古砚尘倒是不需要顾虑那么多了。
不过。
要想一下子动手,也是不现实的,需要循循图之。
其二。
吴帝和地府有所联系。
接下来。
就没那么好问了。
圣人禁忌不同。
如果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其本人也是不知情的,望气术也无法得出真伪。
古砚尘可不想一下子将他的价值榨光,问道:“先帝死了吗?”
吴帝大汗淋漓,没有拒绝回答的机会。
“不懂!”
“估计死了!”
真话。
先帝。
比隐藏的还要深。
恐怕。
知道先帝是否身死的人,就只有大周儒圣了!
虽然没得文曲星,但终究拥有圣人手段。
倒是个麻烦事。
古砚尘也不好直接问关于儒圣的事情。
而且。
还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大周儒圣,并不知道自己没有身死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触犯禁忌。
是否会让他察觉到?
一两次是巧合。
可第三次第三次,终究会起疑的。
想到这。
古砚尘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某个老头子,真是不靠谱,这种时候,搞什么周游列国?
想问东西都问不了。
一个巅峰状态的圣人,只要他不想让人察觉到踪迹,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到他。
所以。
在不触犯禁忌的情况下,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是最保险的。
古砚尘斟酌一会。
“齐太平,来此干什么?”
吴帝心中一跳。
前面这些问题。
倒是无关紧要。
说了也没事。
没有任何证据。
唯有此。
不仅证据被齐太平取走了,还有可能会将地府,暴露在明面上。
他不能说。
就算证据真的暴露了。
他也不能说。
吴帝哀嚎出声,捂着伤口,大叫着。
“啊啊啊!”
“好痛啊!”
“快给我疗伤,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古砚尘心平气和问道:“不说了?”
“救我啊!”
“快点!”
既然不说。
那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古砚尘轻挥衣袖,天命剑飞起,直取命脉,贯穿了他的咽喉,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滴落。
“噗通!”
吴帝倒下了。
眼中。
写满难以置信。
不敢相信。
古砚尘。
真的敢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