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为何派陈进夜进国师府?还疑似寻找什么?
风雀仪回了房间,坐在床上,分析着原因:他才提出归隐,皇帝就派人来查他?怀疑他跟桑宁一事有关?
大概是他做贼心虚或者是他个人直觉,他觉得皇帝对他起疑了。
如何消除皇帝的怀疑?
他早想过对策,便对风夷说:“让那女人出场吧。”
风夷点头应道:“是。”
夜色深深,人心更深不可测。
陈进还在府里寻找能藏人的地方。
很快,他被一段优美的乐曲吸引了。
地点在国师府后院的竹林小屋。
月光冷寂。
他穿梭过竹林,看到竹屋里晃动着一抹白影。
深夜?古琴?女人?国师府?
国师府藏着个女人?
他自觉寻到了真相,便靠近了。
等靠近了,那女人的容颜也闪入了眼帘,赫然是桑皇后的脸。
不,不,她不是桑皇后,细看来,也就跟桑皇后有八分相似。
国师府怎么藏着一个跟桑皇后很像的女人?
难度风国师也偷偷喜欢着桑皇后?
这便是他想要留在敬都的原因?
他怀着这些疑惑回了皇宫,把这些发现如实禀报给了皇帝。
贺兰殷正在熬夜处理奏折。
旁边烛火跳跃着,有些微弱了。
他看到了,随手拔下头上的发簪去拨弄烛火,正拨弄着,烛火明亮,就烧到了他的手指。
“陛下!陛下小心!”
苏延正端着茶水进来,结果一进来,就看到皇帝用手指拨弄烛火而恍然不知。
贺兰殷确实不知自己是用手指拨弄的烛火,被苏延这么一叫,回了神,痛感才瞬间从指尖炸开,疼得他嘶嘶抽气。
“来人,快,去叫御医——”
“安静!”
贺兰殷冷声喝住了他,并不想他去传御医:“朕没事,你不要声张。”
不过小伤罢了。
虽然很疼,火辣辣的疼,现在还有被灼烧的感觉。
他看着自己右手上烧破皮的食指,一边嘶嘶抽着气,还一边想去揭掉那层皮。
“陛下,小心,万万珍重龙体啊。”
苏延忙放下茶盘,僭越地拉住他的手,低声道:“陛下,这烧伤最折磨人了。”
贺兰殷听了,很想说:没有。不是。这烧伤没那么折磨人。最折磨人的是等待。
他在等待陈进带来好消息。
苏延不知内情,抓住他的手,提醒着:“陛下等等,奴才去取冷水来。”
他说着,匆匆而去,因了皇帝不想他人知道,他是亲自去端的。
几乎他才出去,陈进就进来了。
陈进一进来,就看到了皇帝手指的烧伤,那一团血肉模糊的黑太显眼了:“陛下,您这?”
贺兰殷压抑着紧张、期待、激动等复杂的心情,强作淡定地问:“查得如何了?”
陈进知道皇帝最关心这个,也不废话,跪下道:“回陛下,属下去了国师府,并没寻到桑皇后的踪迹,不排除有地下暗宫的可能,但在国师府后院的竹林小屋看到了疑似桑皇后的女人。”
“疑似?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错了?”
贺兰殷第一反应是——那女人就是桑宁。一定是陈进看错了。
他甚至激动得站起来,想要去接她回宫。
但陈进摇头说:“陛下,属下绝没有看错,那女人跟桑皇后很像,但气质一点不像,您去看了就知道。”
他负责看守月桑殿,看了桑宁那么久,自觉比任何人都熟悉她。
贺兰殷是信他的,但他还是决定去国师府一趟。
他的心就像是那根烧伤的手指,只是听到跟她相似,就痛不欲生了。
唯有见到她,这痛才会消弭。
“陛下,您的手?”
陈进见他往外走,就提醒了下他手上的伤。
贺兰殷像是没听到,走出殿外,命人备马。
夜风呼啸。
几匹快马奔出了皇宫。
风雀仪躺在温暖的被窝,计算着时间:一、二、三……
“砰!”
房门骤然被推开。
他在黑暗里睁开眼,本以为是皇帝,却看到了小叔风湛之。
风湛之站在门口,披着红色大氅,怀里抱着枕头,身边是提灯的小厮。
“好侄子,我刚做了个梦。”
风湛之走进来,灯光照着他的俊脸,上面是心有余悸的表情。
风雀仪听着,淡淡问一句:“什么梦?”
风湛之已经坐到了他的床上,一边往他被窝里挤,一边拍着小胸口:“吓死我了!我梦到你私藏桑宁的事被陛下发现了,陛下一怒之下,把你凌迟处死了。还要我行刑。太可怕了。”
风雀仪觉得这个梦很不吉利,不知为何,忽然就想到了风湛之的克妻克亲命:“小叔,也许你会克死我的。”
他私藏桑宁的事,如果真被皇帝发现了,或许还真难逃一死。
风湛之听他这么说,顿时脸色煞白:“啊?那、那不行的啊!雀仪,要不……在我克死你之前,你还是把桑宁还回去吧。真的。你信小叔一次。我不知怎的,眼皮一直跳,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感觉要出事。”
像是响应他的话,门外传来风夷的声音:“大人,陛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