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苏年年在他不远处站定,没动。
男人凤眸缓缓眯了起来,唇边弧度不变,又重复了一遍,饱含警告危险意味:“过来。”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了勾。
麒麟看他一眼,往后退了几步。
苏年年浑身不自在,轻呼了口气,扬起一个谄笑,往前靠近几步。
“王爷……这是你自己要听的。”
萧晏辞手在石桌上点了点,不耐道:“再过来点。”
苏年年又往前蹭了蹭,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住,然而男人长臂一伸,轻易攥住她的手腕,往前一带。
失重跌在他怀里的时候,苏年年惊恐地瞪大眼,回想刚才的画面。
她甚至没看清……
萧晏辞的胳膊居然有那么长?
头顶传来一声男人的轻笑。
萧晏辞将她环在怀里,语气莫名地重复:“不要扑人,不要咬人?”
苏年年攥着他的前襟固定身体,上好的柔软衣料被她捏得有些发皱。
她缩了缩脖子,尽可能乖巧地……瞎掰:
“这是我跟麒麟说的,但是放在王爷身上,也……”
话未说完,她身体不自主向后倾,被按在石桌上,石桌的冷意一下透过衣衫自背后传来,面前却一片炙热。
萧晏辞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带来难言的痒意,让她心里不由发紧。
话被打断,这场面,她没胆子继续说下去,手微微推他的肩膀。
少女微弱的力气在萧晏辞面前像挠痒痒,漆眸盯着她娇嫩欲滴的唇瓣,他俯身在上面轻咬了一口。
语调微扬,夹着邪气的笑意:“放在本王身上,也适用。”
唇被咬了一口,凉凉的湿意传来,让人无法忽视。
苏年年闭了闭眼,被他压着,此刻无比后悔。
明知道这人是个不好招惹的,她怎么就忍不住嘴贱呢!
乌黑的眸微抬,她鬼使神差地又道:“那你会听话吗?”
萧晏辞又笑了。这次他没说话。
他是尊贵的王爷,如今朝中地位举足轻重,不仅无人敢让他听话,他的话皇帝都得斟酌掂量。
听话?新鲜。
唇舌肆无忌惮地长驱直入,扫荡着她口腔中柔软的每一处,苏年年呼吸骤紧,纠结了一瞬便勾住他的脖颈。
萧晏辞呼吸一重,空气里啧啧的吸吮声又响了起来。
院外守着的玉竹浑身僵硬。
好家伙!
他可算知道玉影为何宁可多受一份罚,也拖着不想在爷身边近身伺候了!
光是听这声音,能联想出的画面太多……这谁顶得住啊!
秋风拂过,静谧的院内除了那暧昧声响,便只有树叶的沙沙声。
冗长的缠绵后,苏年年终于被松开,清澈的黑眸染了点润泽湿意,唇色经过缠磨愈发潋滟。
萧晏辞啄了啄她的唇,勾唇笑道:“看本王心情。”
他看着她眼中的呆愣愣,补充:“若是哄得我开心了,就听你的。”
苏年年浑身发软,索性躺在石桌上没动,手臂仍勾着他:“那你现在开心吗?”
萧晏辞眉梢微杨,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膝上,捏着她小巧的下巴,打量她脸上未褪的粉红,讶然:
“还真有事求我?”
“这不叫求,叫请你帮个忙。”少女眉心微皱。
苏年年冷静回想着早间在街上听见的传闻,认真唤了声:“堂主?”
闻风堂的情报网极其广密,什么小道消息、民间秘闻,只要出钱便能买到线索。
但并不是只买卖消息。
他的手顺着攀上她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面上的痒意让她分神,苏年年不由握住他的手腕,抿唇:“想堵住那些讨厌的人的嘴。”
堵住那些人的嘴只是下策,具体怎么掰这流言,她还没想好。
若直说是苏心幽杀了柳如珍,似乎让人难以相信。
虽是事实,但太过荒谬……
倏地,她眸子亮了亮。
“就说,柳如珍死的前一夜,有人看见苏心幽出城了如何?”
京中一举一动都在萧晏辞的掌控中,今晨的传闻他自然知晓。
闻言,他顺着她的力收回手,搭在她背上,漫不经心点评:“可取,但需完善。”
“如何完善?”苏年年追问。
萧晏辞睨她一眼,目光落向她的唇。
“……”
“不问了。”苏年年从他身上跳下,理了理裙摆的褶皱,状似无事地弯唇,“王爷这么厉害,必然会处理得很好。”
她提着裙子要走,余光瞥见麒麟蹲在不远处巴巴望着她,脚尖一转,她走了过去。
她摸了摸麒麟的头,嘱咐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轻不可闻地说了一句:“我有空会来看你的。”
她能看出来麒麟害怕萧晏辞,但凭外观来看,萧晏辞绝对没有虐待它。
麒麟毛色油光水滑,长得也壮实,跟王府下人在一起时玩得很开心。
至于萧晏辞……
可能是单纯的气场不和罢?
萧晏辞没阻拦她离开,盯着她发间的金簪,眸中闪过一丝深意。
太久了。
他有些等不及了。甚至有些烦躁。
“玉竹,递话给慕迁,本王要见他。”
玉竹脑袋还晕乎乎,颔首:“属下领命。”
……
事情交给萧晏辞后,苏年年彻底放下心,大半时间在院中看书。
京中流言不但没有压下来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夸张,有人说白姨娘是低贱的丫鬟出身,居然使计陷害柳家,妄想当夫人。
苏府外头有不少堵着的人,他们想看看白姨娘到底长什么样,竟让一向公正的苏将军处置陪伴多年的柳氏。
苏年年听了玉遥的汇报,只是点点头,吃着剥好的柚子继续看书。
白姨娘已心神恍惚,坐了两日,终于忍不住来找苏年年。
柳如珍一步步失势到被赶出府,她看在眼里,也知晓苏年年的手段。
“大小姐……”
这几日她不敢出门,生怕刚出门便有烂菜叶扔来。
可明明柳如珍才是狠毒的人,如今她背着恶名,实在委屈!
苏年年抬头,两指不急不慌搭上她的脉,片刻后皱眉:“忧思过重。”
白姨娘苦着脸:“年年,你倒是快帮我想想办法。”
然而面前的少女只是一笑:“若不将声势造得大一些,如何重创背后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