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他们正在包饺子,四个人围在一起,边聊天边干活,其乐融融。
“我回来啦!”白子苓小跑过来。
听到声音,众人看过来,正要说话,目光落到她后面的男人,异常惊讶。
而老爷子本来听到孙媳妇的声音,笑容满面,可看到孙子,笑脸一收。
“你怎么来S市了?”
“聿宸回来啦?什么时候到的?子苓也不说一声。”
几乎同时说出口,与白母的惊喜不同,老爷子满脸不高兴。
白子苓笑嘻嘻地答:“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吗?”
“昨夜到的。”秦聿宸这是在回答白母,又看向爷爷,“我来过年。”
谁知老爷子说:“在哪过不是过?根本不需要特意过来,白白给人添麻烦。”
李伯看向说得义正言辞的老爷子,当初他过来时可不是这样说的。
“都是自家人,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白父接话。
白母点头,“聿宸过来好,一个在A市多冷清啊?咱们一起过年热闹。”
老爷子之所以这么抵触秦聿宸过来,原因很简单。
他想留秦聿宸在A市招待年后拜访的各类人群,想偷个清闲。
现在秦聿宸也来了S市,人家找不到人,肯定说等他们回家再去拜访,到时候他还是躲不掉。
想着,老爷子瞪了秦聿宸一眼。
看着老爷子不满又不敢说的样子,秦聿宸感到很好笑。
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老爷子这么‘忍气吞声’过。
若换做在家,老爷子怕是一拐杖已经砸他身上了,现在,当着白家人,不仅不敢动手,骂都没骂一句。
时间在悄无声息中飞快流逝,夜幕降临。
年夜饭是他们一起做的,当然,白子苓只配打个下手。
而主厨是白母和秦聿宸,看到秦聿宸动作娴熟地做菜,白父和白母对视一眼,皆能看到对方的满意。
他们女儿不会做饭,秦聿宸会做饭,刚好互补。
吃过年夜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在这个空间不宽敞,装修不华丽,甚至在有钱人眼里过度简陋的客厅,被小品演员的表演逗笑,房间里充满笑声。
手机‘叮咚’一声,白子苓随手打开手机,看到一条信息。
【子苓,你出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这谁啊?
白子苓盯着这个陌生号码,满头问号。
过了几秒,再次弹出一条信息,“我是楚云勋。”
白子苓面无表情将号码拉进黑名单,关上手机继续看电视。
这两条信息直接把白子苓的心情拉到最低,再看搞笑小品都生不出半点笑意。
秦聿宸率先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目光转向她,怎么了?
白子苓笑了笑,表示没事。
不出五分钟,房门被人敲响,白子苓瞬间就想到刚刚那两条信息,眼底的厌烦都快要溢出来。
她深呼一口气,起身,“我去看看。”
门口果然站着楚云勋,他怀里抱着一束鲜花,夺目的红玫瑰开得灿烂。
看到人,楚云勋收起情绪,露出笑容将花和手里的礼物递过去。
“子苓,我特意给你买的花,我记得你之前喜欢吃城南李记的小龙虾,我费了番心思才……”
白子苓关上房门,不耐烦地打断他:“楚云勋,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现在脸皮这么厚?”
“你几次三番做那种事情,是给你的勇气让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你应该庆幸现在打人犯法,否则我早就雇人套你麻袋把你狠揍一顿了。”
“我永远都不想看到你,如果你再过来打扰我,别怪我报警。”
她怕被父母发现,压低声音竟警告道。
白子苓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和反感,这番话说得更是毫不留情面,对于楚云勋来说,格外刺耳难听。
他胸口高低起伏,深呼一口气,迫使自己语气温和一些说:“子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很后悔,想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
见他听不懂人话似的,白子苓没忍住爆粗:“我跟一个出轨男,强*犯修复个鬼的关系?我看到你就恶心,滚。”
奶奶叮嘱的话就在耳边,楚云勋才堪堪忍住没有发怒。
他张嘴还要说什么,只见房门被人从内打开,明亮的灯光下,男人的脸俊美非凡。
楚云勋本就不矮,一米八出头,可站在秦聿宸面前,还是矮了一头。
秦聿宸眼眸深邃冷静,看到他也没感到意外,就像是看到什么可有可无的人,波澜不惊地扫他一眼,便转而回到白子苓身上。
他很自然地拉住白子苓的胳膊,姿势透着股亲昵,“妈让我来看看。”
虽然意外秦聿宸的主动,不过这正合白子苓的意,直接靠到他怀里。
语气娇软:“嗯,我们回去吧。”
身高的碾压,气质的碾压,以及……白子苓对他们区别待遇,简直把楚云勋的脸丢在地上踩。
眼前的两人,一个是差点成为他妻子的女人,一个是抢走他妻子的男人。
楚云勋无法压制心口熊熊燃烧的怒火,扬手把玫瑰砸到地面。
秦聿宸拉着白子苓向后退了一步,精美的花束被摔得四分五裂,地面染上玫瑰的花汁,瞬间,玫瑰花香浓郁。
跟楚云勋恋爱四年,这是白子苓第一次见到他摔东西泄愤。
她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男人,那个昔日熟悉,风度翩翩的男人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脾气暴躁不稳定、举止幼稚没有担当的男人。
白子苓冷着脸:“楚云勋你到这里发什么疯?想摔东西滚回家摔去。”
楚云勋同样不想留在这里,他怕自己忍不住动手惹奶奶生气,不给叶柔柔出钱治病。
他愤恨瞪两人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白子苓看着这一地浪迹,小声骂了几句。
受到楚云勋的影响,白子苓的兴致始终提不上来,她找个借口说困了想回去睡觉,就跟秦聿宸一起离开。
开着车穿过大街,看着店门口挂满红灯笼,广场上热闹的人群。
白子苓忽然说:“我带你去喝酒吧。”
男人抬头,见她清澈的眼底写满不爽,问:“是问话还是通知?”
“嗯?有什么区别?”白子苓问。
“如果是问话,我的回答是不去,你上次醉酒的样子……让我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