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独孤信笑容灿烂,万分得意。
“李平安人呢?怎不见他来?莫不是当了缩头乌龟?”
陈若雨一听他这话就不高兴,只是心里面不免落空空的。
李平安难道真是当缩头乌龟?
不!
这绝对不可能。
兴许是现在时候不算太早,李平安已经入睡了。
柳轻眉一双美眸熠熠生辉,脸庞上泛起一抹落寞,显然对于这李平安她很好奇,而不能够见到对方一面,她觉得有些遗憾。
李平安到底有无才学,她并不清楚,但她相信她的好友陈若雨。
陈若雨既然说了,李平安有才学,那么一定是真有才学。
她这位好友绝不会看走眼。
“这……”
彩蝶语气吞吞吐吐,神情为难。
“彩蝶,说!没必要藏着掖着!”
陈若雨出言催促道。
“李平安说了,作诗不是问题,就怕作出来诗独孤公子会赖账,因为他要做很多首桃花诗。每一首必叫诸位满意,也必不会比起《相思》逊色多少!而每一首他都要独孤公子你奉上千金!”
“如果,独孤公子不敢,他便要就寝了。若敢,派马车前去接他,他会亲自过来这赏花宴!”
彩蝶一脸无奈,只能够将李平安先前所交代的话说了一遍。
待得她话音一落。
全场寂静无声。
每一位宾客都摆出呆若木鸡的神情。
他们从来没有料想到这他们从未见过面的李平安,居然狂妄到如此地步!
简直就是一名狂生!
还要派马车去接送他,他当自己是谁啊?
“哈哈哈!”
独孤信都被气笑了。
这李平安当真好猖狂!
“好!我怎会不敢,若他真能够作出让我等满意的桃花诗。那么,一首千金!”
独孤信声音洪亮,表情充满冷傲,并吩咐彩蝶带领着他的车夫,驾着他的马车前去将李平安接过来。
沈千秋摇了摇头,眼眸里尽是冷笑,这李平安真就是不知所谓。
还真当自己是诗中仙了?
作诗随便就能够作出来?
便就作了出来,在场文人才子们绝对会挑出无数毛病。
坐于上首的李国昌等几位大儒也都纷纷叹气。
当年。
李岐山李三案是何等文才非凡。
可李岐山的儿子,竟这般胡闹!胡来!
陈若雨嘴角不自觉抽搐了好几下,她很清楚彩蝶在这一件事情上绝对不敢添油加醋,再加上她对于李平安的了解。
刚才彩蝶所说的那些话,确实符合李平安的说话口吻。
“这家伙,真就是为了钱,什么事都敢做。”
她轻叹一声,心情复杂。
“若雨,他真能够作出让众人满意称赞的绝佳桃花诗吗?”
柳轻眉美眸泛起明亮的光彩,对于李平安她的兴趣愈发浓郁了。
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位陌生男子产生这般浓厚的好奇心。
“我不知道。”
陈若雨心中却也没底,“应该能吧。只是,写出一首已是极限。若写出很多首,这根本不现实。”
柳轻眉轻点螓首,身为一名喜爱诗词的才女,她深知作出一首绝佳好诗到底有多么困难。
就拿《相思》一诗来说,即便她花费掉一生的精力,怕也作不出能与《相思》比肩的诗作。
“年少轻狂,便是如此。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写下一首让我等拍手叫好的桃花诗。不知,他会如何破题写诗,又会以怎么样的形式是写桃花?是写桃花的美,还是写桃花象征男女之情,又或者是其他?”
柳轻眉白皙的双手托起香腮,一双具有灵性的眸子里露出期盼的眼神。
在众位宾客们翘首以盼下,李平安乘坐独孤信那一辆富丽堂皇的豪华马车姗姗来迟。
李平安一身米白色襕衫,一副书生打扮的模样。
当他被彩蝶带领进赏花宴正厅后。
一双双宾客的眼睛都在往他身上瞧来瞧去。
“这人莫非便是李平安?”
“想必就是了,也没什么三头六臂啊,竟敢那般口出狂言!”
“这下子看这狂生如何收场!”
“待会怕是有一场好戏可看了!”
……
宾客们互相交流,脸颊上挂满了得意洋洋之色。
坐于案桌前的独孤信,那一张俊逸不凡的面孔上,浮现而出灿烂笑容。
“你就是李平安?”
独孤信目光如炬,紧盯起李平安。
“不错,你是何人?”
李平安面带微笑,对于眼前这一位鲜衣怒马、气质远超旁人的公子哥心里面却有了判断。
可能对方便就是那一位
来自于豪门望族的独孤信。
“独孤信。”
独孤信报上了自己的姓名,顺便还出言催促道,“李平安可以开始作诗了吧?我却要看一看一首千金,你能够从我这里取走多少黄金。”
他话语里夹杂着一种浓浓的调侃味道。
他分明就不相信李平安能够作出水平高超、让人惊叹的桃花诗。
现场宾客们与他想法一般无二。
“哈哈哈!”
一时间,宾客们尽都捧腹大笑。
便是沈千秋也掩嘴轻笑,见到李平安成为众人笑柄,她心中感到很舒服,也很庆幸。
好在。
已经跟这等不学无术的家伙划清界限,解除婚事。
如若不然的话,她怕也要沦为笑话。
一首千金?
真是可笑至极。
自己有多大本事自己不清楚吗?
还胆敢前来这赏花宴,呸,真是丢人现眼!
坐在上首之位的柳轻眉,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已落在李平安身上许久。
她正在默默观察李平安这位书生。
只是观察许久,她仅仅就看出来了八个字。
胸有成竹!
宠辱不惊!
所以,她相信李平安一定能够作出让人感到惊艳的桃花诗!
坐在她身旁的陈若雨,心情却七上八下,好像有些紧张。
“作诗不着急。”
这时,李平安不紧不慢地回应起独孤信。
“不着急?你怕是作不出来桃花诗吧?”
独孤信眼眸微眯,脸庞上尽是蔑视之色。
在场宾客们都摇头晃脑,觉得这李平安算是原形毕露了。
作诗不着急?
可笑!
分明是作不出来诗!
“总得要立下契据为证,否则到时候独孤公子反悔不认账,我上哪说理去!”
李平安语气慢悠悠地说道。
说话间,他还目光瞥了眼独孤信。
在旁人眼里,独孤信是一位俊秀不凡的高门大户贵公子。
但是在他眼里,独孤信这分明就是一块闪闪发光的大金子!
“不可能!我怎可能会反悔失约!”
独孤信满脸怒意,却也让随从准备好笔墨纸砚,他要与李平安立下字据。
不久后。
在众位宾客们的瞩目下。
独孤信、李平安立下字据,并签字画押。
在场众位宾客都是见证者。
一首千金,并且黄金将会在七日内筹集好。
字据上并没有任何错误或者纰漏。
这让李平安甚为满意。
宾客们则都摆出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样。
只因,李平安这一副做派,就好像独孤信的黄金已成为其囊中之物。
“该作诗了吧!”
独孤信冷着一张脸,有些不耐烦了。
他还想让柳轻眉收下他那一首天赐之诗,可不愿意与李平安多费时间、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