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在这么满意的情况下,他却还半分都开心不起来?更加无法抑制身体翻滚而来的火气?
燕无臻望向眼前早已经哭成泪人的沈曦沄,好想问出声‘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思想间,他眼神里携带着强势的侵略,灼热的身体再也忍不住将她摁倒在床上!
她居然敢背叛他!这样的她就必须承受他的报复!这也是对她的恩赐!是她欠他的!
听见屏风另一头传来的旖旎之音,江白敛强忍内心巨大的羞辱,命令士兵一起退守屋外。
清场后,燕无臻更加疯狂地掠夺眼前的女人,他将她的愤恨与忍耐尽收眼底。
他猛地扯下她的中衣,一方精美双面绣金丝帕出现在他眼前,他抬眼伸手打开,里头裹着的是一块冰绿的刀玉。
他没多在意,欲丢掉这碍事的东西,可眼前的女人却软软糯糯地又咬了他一口,她力气不大,不足于让他吃痛,却是成功激怒他的良药。
莫不是跟那个男人的定情之物?那他就更要丢掉。
想到这,他挥手用力一摔,刀玉坠地如破冰,细碎无比。
“不要!那是我爹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啊!”她几近破碎地出声。
“本王就是要摧毁你最珍贵的东西。”燕无臻笑了起来,笑得格外的癫狂。这是她咎由自取!背叛他就该是这个下场!
贞娘,你且好好看看你用性命替本王留下的女人,看看有多么的不值。她确实是纯善之人,可她的这份纯善给任何人都不会给他。
刹那间,她的表情几近变得扭曲,唇色也变得更加苍白。但早已经被背叛冲昏了头的他并没有注意。
她的身体也停止了挣扎,她力气不多,累了不挣扎也很正常,从前也是这样。
他继续索取着她唇间的香软甘甜,她的表情变得异样的扭曲痛苦,他内心一顿,人生第一次有了对别人过分的感觉,不过他还是不能放过她。
这份怜悯不该存在,更不该对背叛自己的人存在。
他继续索取着,直到舌尖触到一阵腥热,他惊愕起身,滚烫的鲜血喷洒至他的前襟,攥紧他衣领的手也无力滑落。
沈曦沄眼睛里的光亮缓缓褪去,病态苍白的唇色上泛着触目惊心的鲜红血迹。
毒药发作了?
怎么他却没事?他明明看见了她将药下在了他的杯子里,为什么他却毫无感觉?
燕无臻第一次感到惊慌失措,他赶紧取出怀中早就准备好的解药,用舌尖抠开她紧闭的嘴,将解药顶进她的喉间。
他双手迅速地在她的胸前顺抚,以加速解药入喉。
药物入喉,女人的脉搏匀称了不少,但却仍然没有醒过来。
“快醒醒,沈曦沄,醒来告诉本王你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你是不是偷偷换了本王的酒,还是说一开始你就只对自己下了毒药!”他双手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呐喊着,然而眼前人却无法再给予他任何回应。
“你一定在故意欺骗本王对不对?你故意不在本王面前醒过来,好让本王主动将你丢在这里,然后你就可以趁机逃跑,重获自由。
没错,你一定是这样想的,你可擅长逃跑了,本王第一次见你时,你便是在逃跑的路上。本王命令你快点醒过来!”
他用力地将她搂在怀中,试图用体温温暖她冰凉的身体。
“你快点醒过来,本王不是故意要折磨你,撕掉你的衣服不过是因为这是你讨厌的人给你准备的,本王是想帮你。”
他边哄着她,边脱下自己的衣裳试图给她盖上,这才发现好怕胸前沟壑处露出一个纸角。
他小心翼翼将其取出,打开,清秀的簪花小楷入目,不可置信再次撞击脑海。
这是一份证明之前在生辰宴上她沈曦沄所书写的证词是受人胁迫而写的另一份证词,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她所列举证,皆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她对关于晋王的所有事根本一无所知,一切举证不过是受人胁迫,迫于无奈听从别人吩咐而写。
哈~他近乎癫狂发笑,原来,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背叛过他,她早就知道了一切,也对自己的所言所行负责。
他怎么就没想到早就不想活在这个世上的她,拿到毒药后会不会给自己也下一份?
他太相信自己的直觉了,他总觉得她想死是因为受他的折磨。如今只要了结他,她不用再受折磨,自然不会再想轻生。
没想到最终是他太看得起自己,她根本不是因为他才想寻死,而是一开始就存了死的念头。
他怎么就没想到过她早就无依无靠在这世上还要受尽这非人折磨的痛苦?
被巨大的痛苦悔恨笼罩,他早就失去理智,用自己的衣服将她裹紧,横抱着她走出门外。
与此同时,埋伏在这间僻静小屋外的士兵倾巢而出,将江白敛一行人重重包围。
江白敛煞白了脸,目光直锁燕无臻怀中了无生气的沈曦沄。
“沄妹妹!你将沄妹妹怎么了你这个人神皆唾弃的恶魔!”他撕心裂肺大喊着,边喊还欲冲上前,一腔要跟燕无臻同归于尽的愤然。
“叫大声一点,否则你的沄妹妹她听不见。”他声音阴冷。
虽然是诚心迫切的请求,但是此刻在恨他入骨的江白敛面前却是得逞后快意的挑衅。
江白敛从小出生在书香世家,自小家中就将他保护得很好。从小他就如春水般温柔的人,儒雅温柔,有着不融于肮脏世道的高风亮节。
他坚信着人死到临头,其言也善一说。晋王杀人如麻,方才那个情况倘若他不速度答应,沄妹妹肯定就性命不保了。
他怎么这么傻,沄妹妹明明不愿意,他却还将她拱手让给他人,是他!是他害死了他!
无能的自责转化为更加深层的恨意,他血性高喊:“你!燕无臻你这个小人,我要杀了你!”
一时间剑拔弩张,他对自己已经四面楚歌的境遇毫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