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来?”
鉴于侍卫还守在桥边,李芊秋到底还是没有直接跑过去,而是忍不住大声质问。
与其说是质问,更不如说是带着几分欣喜和怨念的控诉。
“你可让本公主好等!”
李芊秋鼓着腮帮子,不满地看着赵成。
赵成则笑着拱了拱手,满含歉意地向李芊秋道歉。
“本来是想着一开始就过来,可是刚刚为了找些人证耽误了时间,让公主受惊了。”
“不过若非现在过来,倒也看不见赏花宴上竟然有人敢在众人面前露出这般丑态,那些毫没技术含量的诗句也敢随口吹出来为公主献词。”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吴文桐的鄙夷和轻视。
那明目张胆的架势更是让众人错愕不已。
两岸上的公子哥们以及贵女们纷纷谈论起赵成为何这般轻狂。
“那可是京城第一公子,文采斐然!”
“就算是镇北王的孩子,现在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他是否有些嚣张过头了,还是说镇北王家没人教他规矩?”
“京城第一公子的文采怎么被他说的一文不值?”
“这世子绝对是疯了,不然怎么敢这般嚣张?”
……
伴随着议论声的自然是各种瞧不起赵成的目光。
虽然他们顾及自己的身份,没有将这份恶意表露的过于明显。
但是明里暗里的一些细节动作依旧十分坦诚的展露着他们的态度。
对于这些人的小动作,赵成并不意外,也懒得关心。
他此行只是为了让太后难堪,至于其他人他一律不在意。
可赵成所说的那些话依旧戳中了吴文桐,那一刻本就高傲的心刚刚被公主下了面子,他没办法反驳,但不代表面对赵成依旧要装孙子。
“这位想必就是镇北王世子,我前些日子一直在外游历,并未到府上拜访过,如今一见,还真是如传闻一般。”
吴文桐扬着语调,看似在称赞。
赵成却知道,自己在外面的那些传闻并没有多少好话。
摆明了就是明朝暗讽。
“那也不比你单着第一公子的名号,却名不副实。”
“这花园里这么多花朵,到你嘴里没有半分美感不说,就连本身的韵味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这就算得上是第一公子,那大齐文坛岂不成了天下笑话?”
比起装模组样,故作君子的吴文桐。
赵成是一点都不带收敛。
他既然要嘲讽,那自然是抓住对方的痛点,狠狠的下吴文桐的面子。
“若是写不出来诗句就不要在这里献丑,更不要侮辱这些花朵,免得让他们在您这受了委屈行吗?”
毫不留情的打压完吴文桐之后,瞧见太后已经怒而欲发,赵成便随意一拱手,连礼节都懒得拜。
“今日来赏花宴,不为别的,一方面是为了应公主的邀约前来与他共赏鲜花。”
说着,他掏出了那封由李芊秋亲自送来的请柬。
瞧见那风和自己手中全然不同,而又显得极为华美的情景。
众人便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封请柬哪怕再怎么不同,也绝对出自皇宫,甚至是李芊秋之手。
这也就意味着外界传言之中两人不合,只是假象。
真正的公主和镇北王世子实际情浓意和,感情和睦。
不然又怎会在外界传言说太后唯独没给镇北王府发请柬的状况下,赵成竟然能拿着公主的请点进来?
如此来看,太后想要撮合的吴文桐反倒成了多余的人。
“真尴尬啊。”
燕翼德冷笑道。
他嘲弄的看着在众人视线下手足无措的吴文桐。
一旁的崔映鹤点了点头。
以前,他也看不惯这人,但无非是看在宰相的份上,没有对吴文桐表露出半点不满罢了。
太后则死死盯着赵成手上的那份请柬。
最终她难以置信地将视线挪到了李芊秋身上。
李芊秋也不避讳。
他稍稍后退半步拉开自己和太后之间的距离。
“奶奶您为我挑中了夫婿,并非我心中所愿,我还是更喜欢小世子那样的人。”
“再说了,正如刚刚小世子所言,我瞧不上他的诗句,自然也瞧不上他这个人。”
世人皆知的李芊秋酷爱诗词歌赋只有入了他的眼。
他才愿意去了解对方。
可像吴文桐这样的连最基础的考验都过不了。
她又为何要为对方投入心思?
想来,他还没找吴文桐算账,算那些在城中散布谣言的账!
“殿下,照您的意思,赵成在外面不学无术,反倒比我文采斐然,更得您心意?”
吴文桐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他瞧不上赵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如此。
现在却被李芊秋当众指责比不上赵成,这让他大为难堪。
“确实。”
李芊秋毫不示弱。
有赵成在,他现在就像是有了底气一样。
“他哪怕只是随口两句诗都比你洋洋洒洒一大篇来的实在。”
“你真以为你那随便填上几个字就能当上真正的京城第一公子,无非就是众人看在你爹的份上捧着你罢了。”
直言不讳的李芊秋着实让赵成刮目相看,他以前只当李芊秋被宠的娇惯了些。
现在看来倒是她本性习惯直言直语,并且眼里容不得沙子。
这样也好。
赵成心想。
他趁着吴文桐想要狡辩回怼之际,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他身上。
“抱歉,我这番过来其实还有一件事。”
“陛下前段时日封我为特使督查一事,想来各位应当知道、或听家中人提起过。”
“近日又命我在大理寺之中,彻查关于柳寻梅状告一事。”
赵成再次向太后拱手。
“如今有了最新的进展,并且找到了幕后黑手,今日贸然闯入赏花宴,便是为了将幕后黑手带走。”
太后眼睛一瞪,苍老的面容上满是难以置信。
她邀请的皆是城中贵子贵女,无不是出自豪门世家。
各个不说品性极为端正,但也不敢做任何作奸犯科之事。
“你的意思是说,哀家请了罪人?”
“正是,”赵成正色道。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他爆出了那人的名讳。
“此人乃是吴泽卷之子,吴文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