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双方约定次日在开始,往军中摸排。
赵成倒是先领着祁连生两人先行离开。
等走出军营,祁连生方才没忍住问赵成:“小世子你就不怕输了赌约吗?”
李二等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赵成还这么轻易的和他们做了赵成,他都怕赵成吃亏。
然而赵成却笑嘻嘻的摇了摇头。
他遥指军营问:“这个地方叫什么?”
祁连生两人不明所以,“北凉军军营啊。”
虽然里面并没有驻扎北凉军的三十万大军,但最起码也得有十之一二那么多。
剩下的还都在边关上守着,就为了防止外地入侵。
赵成欣慰点头,随后又接着问:“那你觉得我是听他们的还是听我爹的?”
两人不禁沉默,随后异口同声,“镇北王的。”
赵成再次欣慰点头,“那不就完了。”
“来我爹的地方还用得着他们同意吗?我爹同意不就行了。”
“至于那什么大丈夫发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对我可没什么用。”
他是谁?
他可是京城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若是因为一小点发誓就阻拦他去往四处的脚步,那岂不是显得有些过于丢脸?
瞧着他这么没脸没皮的模样,祁连生两人纷纷陷入沉默。
他们一时不知道该是为自己过于高估对方这件事而感到羞愧。
还是该为赵成丝毫不讲诚信的事情而感到羞愤。
可耐不住没等两人想出答案。
赵成便领着他们前往京中最大的粮仓所在地——盈和仓。
三人初到之时并未及时进入,而是站在远处遥遥观望。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个耸立起来的粮仓,以及那不停往里面运输的每一车每一船的粮食。
门口戒备十分森严,只怕若是有心之人想要潜入都得脱层皮才能进去。
“此地就是我朝如今的最大粮仓,盈和仓,据说这里面的粮食能够供给朝廷百万军队将近一年到一年半的口粮。”
“可也就是这样的地方,导致粮草迟迟发不出,赈灾粮里面甚至掺了灰土石沙。”
赵成越说神色越发严肃。
嬉皮笑脸的样子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绷成一条直线的嘴唇。
果然不论到了哪儿,他但凡瞧见有人敢在暗中做老鼠,就觉得气恼。
国民生计乃是大事,也是一国之本。
可有人却趁此机会偷捞油水为自己充盈钱粮,这让他实在不能忍。
“小世子,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祁连生有些惊讶的问。
“您不会是打算今天就从这儿开始查吧?”
然后对方今天真要进粮仓里面去查。
祁连生敢拿自己的性命做担保,他绝对查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暗中偷盗之人既然已经敢做,那就说明肯定也做了万全的准备。
真要到现场亲自去查,那肯定查不到什么。
可赵成却摇了摇头,表示他还没傻到这种程度。
“肯定是要查,但咱们得换个方式,对了,你们两个今天吃饭了吗?”
赵成没由来的一句话让两人顿时傻了眼。
他们两个刚想说吃了,肚子里响出的咕噜声,却在第一时间打了他们的脸。
瞧着两人的脸立马羞红起来,赵成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吃就是没吃,走,我带你们混一顿去。”
他让两人赶紧跟上自己。
两人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赵成一路走到了粮仓门口。
门口守卫一如远远望去时那样戒备森严。
见赵成过来,为首的士兵像是瞧见了什么稀罕物一样,赶忙迎得过来。
“小世子,您怎么来了?”
“可是为了陛下的命令而来,您若现在想要进去,我们能够立马为您安排。”
热情的模样与先前冰冷的态度判若两人。
这让祁连生都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出现了错觉。
而赵成却知道这人之所以热情到这种程度,肯定没操什么好心。
“确实是为陛下的命令而来,不过我现在要进去看,恐怕还有些不太是时候吧。”
赵成似是而非的一句话让士兵有些愣着。
他迷惑的看着赵成不明白对方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按照上头的交代,赵成若是要进去,那自然可以领着再进去,可为何赵成现在说不进去?
“那边不是正在卸粮食吗?我现在进去不就是在给他们捣乱。”
赵成朝着不远处,正在卸船上那一袋袋粮食的船只说。
士兵瞧上几眼,心中立马了然。
“不打紧,您只是查一下每年的账目以及或粮仓里面的真实情况。”
“不会耽误那些工人们干活。”
然而赵成却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这些粮食袋里面装的可不一定是粮食,我要进去看了又让我看出什么猫腻来,你们让我如何给陛下解释?”
“只怕到时候你们的小命恐怕都保不住吧。”
他意有所指的笑了几下。
士兵却觉得汗流浃背。
正如赵成所猜测的那样,粮食袋中确实有怒不少里面装的并不是什么粮食,而是干草和其他杂物,为的就是冒充粮食。
可这种事情被直白的点出来,那可就显得有些不太合适。
士兵赶忙笑着将赵成拢到一旁。
“小世子,话可不能乱说,这种事情这儿怎么可能会发生?”
他尴尬的笑着,只为让对方别把这件事情捅到陛下面前。
好歹赵成现在也是被陛下亲自认命的督查,查的就是粮仓里面的猫腻。
如果真让他查到点什么,那可就不太合适了。
“想让我不给陛下说,或者想让我不进去看,那也不是不行。”
赵成笑得灿烂,士兵却心里忐忑。
“让你们上次请我出去吃顿饭,让我吃饱喝足了,我回来也有的和陛下交代。”
士兵听着这个要求明显傻了眼。
要钱的或者说要人的,他不是没见过。
要请吃顿饭的,这还是头一回。
更何况镇北王家的世子,难不成还缺钱吃饭?
赵成无奈道:“这不是因为被陛下突然下了命令,我爹觉得我该历练一下,连我月例都给断了。”
“不然我哪用得着这样?”
士兵闻言,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他方才出声:“我这就去找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