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启程。
这次的任务目标是城市的西面，大概和灰铁城的城市辐射范围相接的一个基站。
同样是三支特种小队联合出动，一切都仿佛与上次没什么区别。
“……不过要小心附近可能存在的那些智械。”白厄坐在车上，通过队伍内部的短途无线电向另外两支小队做出大体上的战斗安排。
虽然互联网已经重新启用，但是相应的产品还没能第一时间跟上，队伍内使用的依旧是车载的短途无线电通讯。
外部也存在可能的威胁。
这个时代就没有绝对安全的野外环境，兽人、虫子、人类、智械甚至包括野兽等等，多方势力互为敌对，谁碰到谁都得干一架。
现如今的世界格局就处于这种谁也拿不下谁的动态平衡之中。
所以野外存在的一切中立资源，其实附近都会有一个能够影响到它的势力主体。
作为此次行动目标的基站说是处于灰铁城和黑水城彼此辐射范围的相交处，但也仅仅只是对于人类自己而言是如此。
异族可没把这种没有任何掌控能力的辐射范围当回事。
“收到！”
“收到！”
另外两支小队的队长瞬间应下。
每次出任务的联合小队都是随机分配，这次任务的队友不是上次的那两支，但是不影响白厄让玫瑰再次以理服人。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说的就是这样。
相较于上次更远的距离，也花费了大伙更多的时间。
路上几乎花费了大家一整天的时间，接近目标地点时已经是彻头彻尾的晚间。
乌云密布，暗星高悬。
可见度极低。
“距离目标还有五公里，要不明天再靠近？先休息一晚？”坐在副驾上的玫瑰提出自己的建议。
“嗯……”白厄看着窗外的黑暗，除了被两道车灯的光柱照亮的地方，其余地方尽皆是一片黑暗。
在这种环境下靠近目标确实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作为能够承担互联网信号转接中心职能的基站，对于那些智械的吸引力恐怕也不小。
过去没有在意，对于这种地方的监控不足，谁也不知道这地方变成了什么模样。
现在决定重启，这处基站存在的风险不小，这也是重启此处基站的任务没有主动派发而被他所接受的核心原因。
有风险，所以军功更多。
白厄不惧挑战，但也不是个莽夫。
毕竟面对可能出现的对手——智械，他也不算熟悉。
出发前军营给过相关资料，但资料永远只能用于参考，无法作为临场遇敌的作战手册。
“熄火，原地休息。明天早上五点继续出发。”白厄在团队语音里下达指令。
“收到！”
“收到！”
服服帖帖的两支小队瞬间回答。
一夜很快过去。
清晨，太阳刚刚从天际升起，躺在车上稍作休息的一行人就在第一缕阳光的照射下睁开了眼睛。
“出发！”
五公里的距离眨眼而过，目标的存在也从地平线上升起。
不同于靠近虫巢的那座基站，这片土地上的地质活动并不频繁，也没有人类或者什么生物的人为干扰因素，基站依旧耸立于地面。
但是在刚刚能够看见那座基站的瞬间，白厄便眉头紧锁地踩下了刹车。
“怎么了老大？”
“长官，发生什么了？”跟在后方的两辆车第一时间在队内语音内问道。
“有人……”白厄言简意赅地回答。
准确的说不是人，而是……机械。
基站的主体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在此刻，外围被扩建了不小的一圈。
看起来厚实的金属围墙围住了整座基站，满是油渍的黑色钢铁之墙在阳光下呈现出厚重的质地。
小型的机枪炮台被架在那些钢铁之墙上，附带的红色扫描光线顺着枪口固定的循环移动，向外打量着一切可能的敌人。
智械！
它们早已占领了这里，甚至经营了有一段的时间！
对方实力不明的前提下，强攻与找死无异。
“先退后。”
出发前记忆的有关于智械的资料瞬间涌上心头，白厄给出指令。
现今存留的智械主体来自于数百年前的那个黄金时代，但在这数百年的时间内，它们的规模几乎不会扩大，并且随着时间的摧残，它们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少。
这些智械也被称为初代智械，它们是伴随电子恶魔诞生之初一起叛乱的那一批智械，实力强悍，可以说就是黄金时代人类一定程度上的实力展现。
而除了那些从黄金时代遗留下来的初代智械外，因为采集资源和保持战斗能力而被后续制造出来的后代智械可没有它们的初代那般强悍。
再如何强悍的技术也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和近乎无穷的资源，没有了黄金时代人类的那种资源采集和制造能力，被初代智械制造出来的后代智械无论从智能程度上还是从机械结构强度上，水平都有了大幅度的下降。
但再如何下降，机械观察世界的方式无疑就是各种光线和温感扫描，它们的警戒距离可要比人类的眼睛耳朵更远。
就刚才的一个照面，可能都已经被对方所知晓。
但对方未必会做出反应……
电子恶魔于智械的意义就在于此，智械再如何智能，也终究只是一个可以根据外界不同的刺激做出反应的程序，它们永远也不会拥有名为“欲望”的主观行动能力。
没有电子恶魔，它们就会保持静默。
而如果说它们还有什么唯一的追求……那就是电子恶魔在沉寂前给它们吩咐的最后一个命令——维护自身、收集资源。
为了维护自身日常的消耗，这些智械总会像是一群不知疲惫的工蚁，四下寻找可用的资源并且带回它们的械堡。
它们的规模不会扩大，但也不会缩小，如果没人打扰，它们可以维持同一个模样成千上万年。
当然，如果因为遭遇战而有了大量的消耗，它们也会更加疯狂的积攒物资补充实力。
总之，这就是一群你不碰它一般它也不会碰你的……铁罐头。
和那些绿皮的小子有些类似，消灭又消灭不掉，越打自己越虚弱反而会被其他异族趁虚而入，人类对于这些东西也只能尽可能无视。
而眼下……
正面冲突来了！
三辆车停下聚在了一起，5号和6号队长一起看着白厄，眉目有些发愁地问道：“咱们该怎么办？”
他们就普普通通接了个任务，怎么就能碰到这种棘手的天灾？
碰上智械的资源采集小队和正面进攻它们发展多时的堡垒之间的意义可截然不同，就凭他们三支小队？
“看看情况。”白厄咬着指尖，双眼出神思考，片刻后才作出决定，“先绕着那座堡垒走一圈看看情况。”
人类需要物资补给，智械也不是靠空气就能活着。
除了那些大型的初代智械，可不是每一个智械的个体内都拥有近乎无限能源的小型核反应堆。
他们也需要补充能量，甚至是机油和替换损坏的部件之类的东西。
白厄第一次遇见这个传说中的对手，也只能依靠有限的资料和自己的智慧来判断形势作出决策。
看着另外两个队长依旧愁容满面的脸色，白厄笑了笑，“总不能转头就跑吧？”
如果没有大规模的初代智械坐镇，想要攻克下这座已经被智械战局的堡垒，并非完全没有希望。
而即便不能攻克，收集信息也是他们这些特种小队必须要履行的职责。
总不可能白跑一趟。
大致判断这个威胁点的威胁等级并且汇报上去，军方再决定克服困难所需要的付出和事后的收益对比，来决定是否要派出大军讨伐。
这些决断的前置条件就是他们这些行动灵活的个体小队所获取的信息。
“走。”白厄做出决定，“我们分开行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