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就这么点吗？也行吧。”城主只嫌弃这火苗太小，却是没看见，远处的池鱼已经是躺在地上大口喘气，仿佛那星星一点火苗就耗费了他的全部精神。

没办法，要借他人的东西，自然是要还的。

城主缓缓伸出手，那火苗触及指尖一瞬间，突然顺着手掌攀附而上！火焰熊熊！竟然是要将城主都燃烧殆尽！

城主只是笑，仿佛那火焰并未对他造成影响。

……

火，蔓延城市。城中每个屋院仿佛都带着点火光，浓烟滚滚而上，映得整个天空都发红。

白跟着师父上了这塔楼，师父就离开了，只留着白在这儿。

和一口棺材。

那棺材整体仿佛一块儿石头切割而出，盖有一块儿石板，石板周围烟气寥寥，也不知道里边在烧些什么东西。

……

酒水流出，却只是在城主身周旋转，那火焰本已经缠绕而上，却又停在约莫肩膀处不再向前，红绿交错间，只见红光闪过，却是武神欺身过来。

铛！

池鱼最后还是抬手帮城主挡了一刀。

“好！”城主终于不再言笑，只道了一声好。却是对着那武神环抱而上。

火光冲天，那武神祭，正到最高潮。

……

“祭神~！”城中大喊。

黑却是在城外听得不真切。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出城，他却丝毫不激动。

两炷香前，他就觉得古怪，于是偷偷从屋子溜了出去，于是看见家家有火光，也看见那塔楼上白衣飘忽。

他也试着大喊，只是好像他没听见。

自然是被发现了，黑被几个人扭送出城。

出城的时候几个人还说着：“早一刻钟晚一刻钟倒也无所谓，你本就是弃子。”

城门紧闭，黑只觉得眼前仿佛整座城都烧了起来。

那黑烟滚滚，分外吓人。

然后天仿佛黑了。

并不是黑了，而是天上飘来一块儿石板。

那石板也太大了，黑觉得仿佛整个天空都被吞噬了，要看到城边才能勉强看到没被遮住的天。

“白！”大喊着。

没有回应。

这城在浓烟滚滚中，仿佛是死了。

那石板缓慢落下，震得黑站不住，在沙丘上直打滑。

这哪儿是城，分明是个巨大的棺。

棺中可全都是死人。

……

火光散去，武神还保持着长刀直指的姿势，只是白衣在他怀中飘飘然，两人站立不动。

“喂！死了吗？”池鱼喊着。

“还行……我好像粘在他身上了。”城主的声音传来，只感觉到无奈。

“好好好，狐火烤人肉我也算是第一次见。”池鱼自己都没意识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的话都变得多了起来，仿佛与那城主已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

“别说了，快来……”城主本说着话，那武神却是寸寸崩裂开。

落在沙地上，却是又找不到漆黑铠甲的影子了。

仿佛一阵烟。

其中？

什么都没有。

“也算是辛苦你了……”

城主跪坐沙地，右臂焦黑如碳。

……

需得一阳时阳刻生人，只修体术，以体受万千人毒害而不侵。

一阴时阴刻生人，只修术法，能收千万人欲念而不乱。

借天地棺冢，将万千欲念归于一处。

自然得道。

这是某时一个疯癫道士写的，蛊惑民众给他点香火钱。

这么个宗派，真的能成吗？

自然是可以的，只要你真的会点术法。

一来二去，那疯癫道士早就享受完了荣华富贵死了。

可他留下来的那些所谓道法，被他的道众们奉为圣典。

于是更分裂出一支较那疯癫道士更加疯癫的道众。

他们一生的梦想，就为了成仙！

哪怕是仙的一部分，一丝想法，一抹发梢。

不得不说，他们多少也算是造出来一个，如果长生且道法超群就是仙的话。

……

“所以……武神是黑？”池鱼在旁边听了一阵，做出了一个判断。

“啊？我才是黑，武神是白。”城主笑着说。

“确实挺黑的……”池鱼看着城主右手焦黑，感叹着。

“好像也不太对，在那次大典里，我们的思想就交融贯通了，很长一段时间都像是精神分裂，只能说这个身体是黑，武神的身体是白。”城主调整了一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起来右手好像还能动的样子。

“可惜了，那大典把所有人都熏死了，你说这群人好死不死，非得自己搞个盖子，其实就算没有盖子，就集合那么多人的虔诚欲念，我也能成‘仙’

。”

……池鱼也不太好评价，毕竟那种事情离自己已经太过遥远了。

“所以你觉得这术法是个什么？”城主向池鱼抛来一个问题。

“是……”池鱼也回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