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等人冷冷地盯着他们。
喰种马那血色的眼瞳显得有些呆滞,但众人都清楚知道,喰种马冲击起来有多么的恐怖,是普通战马的三倍冲击力。
大乾军方曾经尝试征服喰种马,但喰种马只会驯服于喰种盗,其他人无法征服这种喰种马。
为首的喰种盗将灰袍的连衣帽掀开,露出了他的脸,他的脸白得没有一丝的血色,深眼窝里的瞳仁充斥着碧绿色。
他扫视着西厂众人,缓缓说道:“加入我们,否则死!”
“你算什么东西,人不人鬼不鬼的,也配让我们加入?!”呼延永的脾气最为火爆,立刻怒呛出声道。
那人只是轻笑道:“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冲阵!”
盗首举起了长斧,斧柄长六尺,黑铁般的斧头在烈阳的照耀下,寒光熠熠,他沉着脸喊道:“杀了他们!”
三百喰种盗们大喊发出了呜呜声,座下的喰种马冲了出去。
粗如象腿的马蹄踏在地上,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白毛草地都颤动了起来,只有直面喰种马冲阵才知道这种冲阵的威势有多恐怖,如地牛翻身如海啸。
“准备!”陆云大喊道,同时充分放权给王阳、呼延永。
话音刚落,西厂众人已经开始变换阵型,形成了圆桶阵型,最里面的是弓箭手,中间一层是加持了火焰符的刀阵,最外层是加持了盾符的盾阵。
对着那冲击而来的喰种马群,所有人都严阵以待,这刻呼吸都彻底屏住了。
“射!”
王阳第一时间骤然大喝道,这种环境下大喝也不会有人能听得清,他说话的时候,左手挥了一下令旗,然后他开始拉弓搭箭。
弓箭手紧随其后。
三十丈的距离对于骑兵群而言,只是一段很短的距离。
飕!飕!飕!
箭矢如蝗虫一样密集投射而出!
砰!砰!砰!
附上火焰符的箭矢爆成一团团火球,喰种盗连人带马被炸得或抛飞或马前腿一弯摔在地上遭到身后的人践踏而死。
“老大的火焰符……”
王阳看到这个威力后眼睛都瞪圆了,这可比市面上包括西厂库房里流通的火焰符要强大太多了。
有些没有加持符箓的箭矢同样一枝枝贯穿一个个喰种盗,喰种盗纷纷从马上摔落在地上。
只是这种远程抛射攻击,就使得冲击的喰种盗损伤了成百人。
远处的盗首脸色微冷地看着,对于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对方武器精良、实力强大,一旦展开冲击,这种损伤就不可能避免。
而且对方还带有相当数量的符箓。
“哼,不过也就这样了。”盗首喃喃自语,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剩下的两百喰种盗已经冲到西厂队伍一丈之内,面对这样的圆桶阵,他们默契分成两道马潮,迂回着朝两侧盾符形成的盾阵践踏了过去。
“顶住!”
“一个盗匪人头五十两银子!”
急速飞奔的喰种马前蹄撞在大盾上发出嘭的一声响,两侧持盾的不少队员皆是被撞得飞了起来,摔落在人群之中。
他们口喷鲜血,双臂血淋淋的,森白的骨头从血肉内折出。
喰种马重骑冲锋显然是从侧翼绕开了前方,试图攻击薄弱处。
“可恶啊,有本事和老子来碰一碰!”呼延永大怒。
这些人可都是他的嫡系,他焉能不怒!
“给我死来!”
呼延永瞅准缝隙,抓住末尾的一个喰种盗,将他拽下马来。
“蛮牛侵袭!”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一丝丝危险的气息从他的体内生出,他抓住这个喰种盗的双腿,猛地一扯。
撕拉!
鲜血喷洒而出,他整个人被撕成两半。
“来啊!!!”呼延永如同暴熊一般大声呵斥道。
喰种马上的喰种盗们再次冲入了阵营之中,他们已经亮起手中的马刀、狼牙棒、铁骨朵等长兵器朝马下的人挥去,他们灰白的脸孔狰狞,双眼布满了碧绿色。
“刀阵,准备!”王阳指挥道。
“是!”
加持了火焰符箓的厂役们手中长刀同样不甘示弱朝喰种盗们捅了出去,有些则是试图砍掉喰种马的马腿。
不断有人被喰种马踹飞而出。
气血汹涌间,爆发的筋肉怪人时不时地出现,敌对的双方第一时间就在白毛草地上开始了惨烈的碰撞,血液不断喷洒而出。
挤不进去的喰种盗策马沿着队伍奔腾撞击盾牌,挥刀。
“列阵,变阵!”
王阳刚刚才杀死一个喰种盗,手中的令旗就开始挥舞个不停。
西厂这边立刻变换阵型,厂役们在呼延永和王阳的带领下,往人手两侧的地方涌去。
喰种盗也没有再度凭着自己的机动性拉开距离牵扯攻击。
一来他们没有能制约远程攻击的手段,他们害怕对方再来上一次那样的攻击。
二来他们只是马盗,他们没有这么高的配合性,他们只能近身利用高度与长兵器优势与西厂厂役们杀成一团。
白毛草地上霎时间杀声震天,血不断流淌而下,染红白毛草地。
西厂这边放弃了马战的可能性,因为普通的马比起喰种盗的喰种马来说不是对手。
但唯独有一人还骑着马,那就是陆云。
他手中的弑王刀将两个喰种盗砍死后,又冷冷扫了一眼战场,局势僵持住了。
在他看来,之前的西厂在大乾朝廷的威名下,日子过的有些太安逸了,这些人需要被拉出来见见血。
陆云希望自己的手下是那种真正经历过血与火的战士!
呜呜!
身边,一名喰种盗策马而来,被风吹起的灰袍露出下面青铜色的身躯。
锻体境!
陆云也策马徐徐而上。
二者近身。
陆云没有说话,右手微动,弑王已经出鞘,在阳光的映衬下,刀身没有任何的亮光挥洒出去。
那名盗匪脸色微变,他的手迅疾捉向马鞍的弯刀,他的速度很快,他早已习惯这样的出刀,只是他刚握住刀柄,他的头颅已经冲天而起,乌黑的血也从颈腔喷涌出来。
陆云收刀回鞘、打马转身,这时头颅才落在白毛草地上,将附近的白毛草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