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棋又跑了一上午,一头臭汗,效果为零。
朱志远来,问他要项目申请书,布棋倒是好奇了,问道:“小朱,你是找了人了?”
“找了个人。”朱志远点头:“不过成不成的,还得两说,我先试试看吧。”
“试试也行。”布棋立刻让梅书清把立项申请书的复印件给了朱志远两份,他要跑的部门很多,复印了很多份的。
朱志远拿了复印件离开,梅书清道:“布县长,你那一招起效果了,他开始发力了。”
布棋也得意,呵呵笑道:“就看他的本事了。”
不过就本心来说,他也并不蛮看好,反正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呗。
下午四点,朱志远在一家咖啡馆外面,等到了柳眉,同来的,还有一个女子。
这女子年纪和柳眉差不多,也就是三十五六岁年纪,长得不是特别漂亮,但自有一股子清贵的气质。
“这是吕珍,你叫吕姐就行。”柳眉介绍了那女子,又介绍朱志远:“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小志,朱志远,我弟弟,现在还是我的美妆顾问。”
“就是他啊。”吕珍眸子一闪:“我说你这段时间衣品神秘提升,这就是你的底牌了?”
“没错。”柳眉傲然点头。
吕珍瞬间来了兴致,道:“小志,那也帮我参谋一下呗。”
朱志远全不怯场,上下打量吕珍两眼,当场就给出了建议。
“吕姐你的气质,温婉中带一点点强势,这在穿衣上,就很有讲究……”
朱志远巴拉巴拉,给出一堆意见,上班时要怎样,下班参加聚会,又要怎样。
吕珍听得两眼都发出光来,柳眉也连连点头。
因为朱志远给出的意见,真的让她们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啊。
这个咖啡就喝了一个多小时,快天黑了,吕珍还意犹未尽。
“小志,明天你空不,明天下午,我们去逛步行街。”吕珍握拳:“我发现,我那衣柜里,缺一大堆衣服啊,还有鞋子包包,原来搭配还有这么多说法,啊呀呀,我以前真是完全不知道哦,简直都土死了。”
柳眉也兴奋了,道:“我也去。”
“小志有空不?”吕珍担心这点。
“没事。”柳眉道:“小志在招商局,拉业务的,就一年不去都没事,而且小志最近还拉了一个三十亿的大项目呢,他就两年不露面,张自强也得给他升副科。”
她说着,想到一件事,道:“对了,珍娘娘,别只顾着使唤小志,你也出点力啊。”
“小志的事吗?”吕珍道:“说。”
“是我们县里要修一道公路,想要省里立项,只是……”
朱志远话没说完,吕珍直接打断他:“项目申请书给我就行。”
约好第二天下午见,随后分手。
晚间的时候,朱志远跟柳眉又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吕珍是省发改委计划处的处长。
计委改发改委,计划处没改,还是计划处。
省里的项目,要立项,先要他们计划,虽然是领导的意思,但如果计划处塞个什么项目进去,只要不是特别意外的,领导随手也就给签了。
网上有句话:处长治国。
这就是典型的例子,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一个处长就可以决定。
大的方面,要实施领导的意图,但处长如果自己有意,也能想着办法给你实施了。
第二天见面,吕珍告诉朱志远,申请书她已经签了,送上去了,领导这两天看到,会签字,一般不会驳回来。
“谢谢吕姐。”朱志远忙道谢。
“别空口白牙说谢谢。”吕珍急不可待:“走,逛街去。”
朱志远陪着两少妇,杀向步行街,陪她们一直逛到天黑,顾问兼人形挂钩,走得两腿酸软,说得口干舌燥。
但效果是刚刚的,吕珍柳眉都非常满意。
她们追求美,追求时尚,但是呢,又限于眼见,把握不住潮流,尤其是国际潮流,更让她们又羡慕,又自卑,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心无定见,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但有了朱志远这个顾问就不同了。
朱志远高屋建瓴,从大处着眼。
再又针对她们的形体气质,从细处着手,给出最佳的切合点,瞬间就让她们衣品还有审美的档次全都拨高了一大截。
这不是虚夸,衣服一换,发形包包一配,立马就能见到效果的。
在朱志远的指点下,换上不同的衣服,再去镜子里一照,简直换了一个人,那种欣喜兴奋,简直无法形容。
这就是朱志远厉害的地方,拍马屁,你要拍得巧,要拍得妙,要拍得有水平,效果才好。
这边出效果,那边也出效果。
第三天,布棋接到通知,跑到省政府,当他拿着立项通知书出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梅书清黄起潜是跟着他去的,不过来了省里,秘书连跑腿的资格都没有,得布棋自己跑,梅书清黄起潜只能在外面等着。
看到布棋有如梦游一般的表情,梅书清担心了,道:“布县长,怎么了?”
布棋没回答,只把通知书递给他。
梅书清一看,讶叫:“立项了?”
“立项了。”布棋点头。
“这么快?”梅书清也有点儿懵了。
“就是这么快。”他懵,布棋反倒清醒了:“所以,事情能不能成,就看你在关健位置,有没有人,没人,你跑断腿也不成,有人,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个朱志远……”
他没说下去,布棋却接下去了:“这个人,不得了。”
“确实不得了。”
有领导这句话,梅书清心中的震撼就全爆发出来了:“他居然真的能在省里面找到人,而且几天就给办到了,这……这……太厉害了。”
十多年啊,三任县长干不到的事情,他几天就弄成了,这能量,实在是太吓人了。
布棋点头,他手握着拳头,紧紧的攥着,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梅书清对他非常了解,一看到这个动作,就知道,朱志远在布棋心里,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地位。
中午,酒席上,布棋举杯,一脸激动:“小朱,我代表家乡人民,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朱志远很谦逊:“家乡的水土培养了我,能为家乡出一点点力,我义不容辞。”
布棋心里在骂:“我信了你个鬼,要不是给你爸升了村支书,看你出力不?”
嘴上却道:“你的贡献,家乡人民会记在心里,也会感谢你。”
他这话中的意思,朱志远自然明白,点头道:“我也会继续为家乡出力的。”
布棋要的就是这句话,他举杯与朱志远一碰:“话不多说,都在酒里,干了。”
上一次的酒,布棋其实是收着量的,五分醉意都没有。
这一次,他却放开了,酒到中途,他已经就有了七分醉意。
他转头,对梅书清示意。
梅书清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子,塞给朱志远。
朱志远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满满的一袋钞票,估算了一下,至少十来万。
“布县长,这是什么意思?”朱志远问布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