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陈舒馨在街道口分别后,江倩坐地铁返回了家中。
劳累一天了,她洗了澡,躺在床上,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面纪辰曦正抱着自己,亲吻着自己。
然后,他把她压在身下,解开了她睡衣上的两颗纽扣,开始了他漫长而细腻的爱抚。
被他触摸过的肌肤,随即滚烫起来,像点着了火一样,越烧越旺,连同呼吸也变得急促紊乱。
之后,纪辰曦就愈发地大胆了,江倩想出声阻止,可是纪辰曦不让,反倒用嘴巴堵住了她的唇舌。
他的热情全然浇灭了她的冷淡,她只得放弃抵抗,手紧紧地抱住了纪辰曦的腰,任凭他予取予求。
那感觉简直太美妙了,又轻又飘,如同在春风里摇晃,令人心生向往。
第二天,清晨的闹钟在耳边响起,江倩幽幽转醒。
她睁眼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在做梦。
不过,昨晚梦中那一幕幕让人浮想联翩的画面,还是在脑海中回荡,挥之不去。
想到此处,江倩的脸色不觉微微一红,她从床上坐起身来,用力摇晃了几下脑袋,企图甩掉那些不纯洁的思绪。
可惜,越是摇头,越是挥之不去。
就这样,江倩在被窝里呆愣了几分钟,最终决定起床洗漱去上班。
今天是星期二,来拉面馆吃早饭的人大多是上班族,当然也有一些是出门逛早市的老人。
这其中,有一位老婆婆给江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位老婆婆姓王,满头银发,今年八十多岁,身子骨看上去很是硬朗。
王婆婆是店里的常客,不论天气晴好与否,她每天都会准时来拉面馆报到,而且每次都点同样的套餐,然后坐在同样的座位,满怀期待地等候某某。
只是,在工作期间,江倩一次也没见过王婆婆对面的座位满座。
王婆婆总是一个人,她或吃一口面,又或抬头看一下窗外,沧桑的眼眸中似乎蕴含着淡淡的哀伤。
听店里人说,王婆婆逝去的丈夫十分喜爱吃面食,为了悼念亡夫,王婆婆把自己活成了丈夫的模样,吃着丈夫生前爱吃的东西,穿着丈夫生前连连夸赞的好衣服,使用丈夫生前爱说的词汇……
这或许就是那个年代纯朴的爱情,虽然没有甜言蜜语,但是心里是装着彼此的。
只不过,相聚总有时,留下来的那一个就不得不独自面对孤单了。
可不知怎的,都快早上九点了,这位王婆婆还没来!
江倩不禁走到了店门口,她眼巴巴地张望着在街道上来来回回走动的人们,却始终没有发现王婆婆的身影。
“看来王婆婆今天不会来了。”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然后失魂落魄地返回了前台。
有位与江倩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事凑到了江倩身边,悄声对江倩说:
“不用再等啦!王婆婆昨晚已离开了人世,这会儿,她应当与丈夫团聚了吧!”
同事说完后,江倩满脸愕然,她扭头问道:
“王婆婆昨儿个早上还精神抖擞着呢,怎么会,会……”
江倩觉得“死”这个字特别拗口,所以她把剩下的话吞回了肚里。
同事摇了摇头,叹息着对江倩说,王婆婆死于心源性猝死,人还没抬进救护车就不行了。
听到如此噩耗,江倩感到十分震惊,她蹙起眉头又问同事:
“你这消息保真吗?”
同事说千真万确!
她的家离王婆婆家很近,昨儿个晚上,同事下晚班回家,在走到小区楼下时,她看到了一群人围在一辆救护车旁,接着听到了人群的喊叫,是来自王婆婆亲人的不满。
男人们揪住了医护人员的衣领,说医护人员是刽子手,说医护人员杀死了他们的妈妈,又说要找律师去告这群混蛋庸医们医疗不当。
女人们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妈,您不能丢下我们呀!妈,您不能不管我们呀!”
尖锐刺耳的哭闹声响彻了整个小区,把住在高楼大厦里的群众全给惊动了。
爱看热闹的人们打开了窗户,他们探出一点点脑袋,兴致勃勃地往事发地点看去,然后把看到的和听到的一一转述给家人们听。
同事的讲述使江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的眼神骤然变得迷茫,似乎陷入了沉思。
明明昨天早上还在眼皮子底下活动的人,才一个晚上的功夫,就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不禁感叹:命运之手竟如此的残
酷,连道别的机会也不给!
过了吃早饭的高峰期,江倩还在为王婆婆的事伤神。
她丰富的想象力,居然使她联想到了远在山区的纪辰曦。
昨天宋鹤星告诉她,那片山区不但没有网络,连通讯设备也得上缴,而且矿洞又特别的危险,万一纪辰曦在那里发生了意外,她该怎么办呀?
江倩越想越担忧,整个白班都是愁眉苦脸的。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时间,她立刻走进更衣室,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换上自己的衣服,江倩在长凳子上坐了一会,思考着要不要找宋鹤星问一下纪辰曦所在山区的具体位置。
然后她好去山区看一看纪辰曦,如能重修旧好,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思忖片刻,江倩决定先给宋鹤星发微信。
她打开聊天框,在手机键盘上敲下了一段文字:
【你下午有空吗?我有要紧事找你。】
随后,她点击了发送按钮,不到半分钟功夫,对方就回复了她:
【有空~】
此刻,宋鹤星正对着手机屏幕呵呵地笑,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最后他干脆在床上打起了滚。
可是,他的快乐没有维持多久就消失了。
他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便主动拨打了江倩的电话。
江倩一看是宋鹤星打过来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但还是摁下了接通键。
江倩起初感到很难为情,说话也支支吾吾的,她总是这样,不太擅长麻烦别人。
宋鹤星倒表现得很自然,他在电话里说,他正在家中练习吉他,如果要见面,可以来他家找他。
江倩想了想,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不妥当,于是回绝了宋鹤星的提议:
“还是算了吧!”
“别呀别呀!”宋鹤星对着空气挥手,额上的青筋随即突起,“你要是有压力,我们可以约在外面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