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之后停止哭泣,全是因为灵气的灌入,原本寸步难进的灵气,出了丹田后,仿佛是感受到柳续的意愿,逐步向胸口汇去,之后通过衣服,襁褓,慢慢进入了婴儿体内,灵气温和,中和了孩子身上的诸多疼痛,还慢慢温养着婴儿的身体,婴儿没有疼痛,身上又十分舒服,于是便停止了哭泣,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看着柳续。
看着孩子好奇盯着自己,柳续悄悄擦掉额前的汗水,心中狂喜。没想到真如预料中一般,这灵气真可以治疗伤痛,虽小孩没有退烧,但身体舒服是肯定的。
而且代价似乎也不是特别巨大,原先丹田的灵气仅仅只是少了三分之一,只要后续自己继续修炼,还是能补充回来。一想至此,以后就算自己不能做医生,当个麻醉医生似乎也十分有市场,而且后续自己再度修炼,灵气肯定可以更多,到时候一管蓝不得多治两个!
这于老头是真的好意?否则这么强力的心法干嘛无缘无故给自己?自己有没有可能真的是他流失在外的私生子,也就只能这样,才能解释为啥一身邪气的他给自己这么厉害的心法,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嘛。
等到女子采完柳条回来,柳续便把怀中熟睡的小孩还给了女子,自己则是拿着柳枝,在这破屋内寻找着工具。屋内能用的东西几乎都被带走,柳续最后还是耗费一番功夫,这才把柳树枝磨成药粉。
天大亮,柳续端着一碗温水递给女子,这温水里自然加了柳树粉。女子将信将疑接了过去,想到之前柳续的所作所为,再想想自己目前的经济状况,最后咬了咬牙,选择相信柳续,把水慢慢喂给孩子。
等到中午又喝了一碗,孩子的病情开始稳定,没有一开始烧得那么厉害,女子当下不断感谢。没想到随便遇到一个小郎君,便如此了得,自己看来要转运了,未来可能就不用跟过去一样了,想到此,女子看向柳续的眼神充满感激。
之后傍晚和第二天早上又分别喝了一碗,孩子体温开始下去,柳续这才和女子告辞,女子听到柳续这么快就要走,短时间没有报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萍水相逢便是缘分,小娘子切勿挂念!”柳续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女子做何感想,摆了摆手,束紧包裹向外走去。
一番话令女子十分感动,千恩万谢中,柳续离开了破屋。
之后花费了好几天的时间,柳续身上仅剩不多的盘缠花完前,在多方打听下,这才来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不是十分贵重的贵人面前。贵人此刻正在田中劳作,双脚沾满了泥土,看起来和一田间老农没有丝毫区别,完全看不出任何读书人的样子。
“请问老者可是蔡公?”柳续不敢确定。
“老夫确实姓蔡。小郎君找我何事?”蔡邕同样有些不明所以,眼前这人自己从没见过,也不认识。
“在下有封书信,是于吉,于老给我,让我转交给您。”将信将疑,等柳续说完,便从包袱中掏出了于吉的引荐信,恭恭敬敬递给已经出田中走出的蔡邕手中。
蔡邕听到于吉,浑身一震,走到水渠旁洗了洗手后,忙从柳续手中接了过去。细细看了两遍,这才抬头打量着柳续。
“蔡公这是?”对方看得自己浑身难受,又不开口,柳续只好自己先开口。
“还是先回住处再说吧。”蔡邕回了回神,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再次到渠里把沾满泥土的双脚洗了洗,招呼柳续一起回了住处。
柳续虽然不解,也没有说啥,跟在蔡邕的背后,一起来到了住处。
“老夫蔡邕,正是你信中所寻之人,不知郎君咋称呼?”蔡邕拉着柳续迫不及待就坐在院中的木墩上。深浅不一的皱纹布满在国字脸上,偶尔不经意间的蹙眉,满脸风霜证明眼前老人过得并不算好。可与之普通人不同的是,柳续能感受到眼前这个老人很是亲切,情绪饱满,没有被踌躇包围而怨天尤人。
“小子叫柳续。”柳续被感染,起身长做一揖。
“可有表字?”蔡邕抚须,嘴角扬起微微弧度,对于刚刚柳续的行李很是满意。
“阿母临死前希望我好好活下去,故我自己给自己取了个子继的表字。”
“好好好,子继好。不知子继接下来打算如何?是打算与我们同住一处还是?”蔡邕很是认可,点了点头,随后便关心柳续的去处。
‘这蔡邕是于吉的狂热信徒吗?这么慷慨!’
“不敢烦扰蔡公,于老说可以在您这边读书便已经十分唐突,我这段时间便在附近找出住处,或自己搭个草庐吧。”柳续赶忙摆手,他一个陌生人,刚刚认识就住在人家家里,而且看起来蔡邕的房子也不大,他可不好意思。
“如此便依子继吧,子继但有困难都可以过来寻我,这附近的田地都是亲友相赠。子继就在这附近安定下来,住宅附近田地就赠与子继。”蔡邕也是大手笔,初次见面便开始赠田产。
“蔡公这?如何使得啊。”对于蔡邕这一连贯的操作,柳续云里雾里,好处来的无缘无故。
“子继就不要客气了,当初初到这江南,如若
不是于仙人搭救,我怕是早就葬身在这咯。”蔡邕同样料到柳续的顾虑,便开始解释。看柳续想坐起来拜谢,赶紧拍了拍柳续肩膀,示意不用客气。
那时候他刚刚到这吴县,身旁仅有一女,困苦交加。北方人到南方,水土不服,如果不是于吉路过附近,救了他一命,怕是就死在这东南之地。
“说来这于仙人越来越有仙人气度,初见时,鹤发童颜,虽有几分仙人之姿,可身躯却有些佝偻,不想前段时间再见,不仅红光满面,风度翩翩,更是健步如飞,大胜从前啊。”说道于吉,蔡邕不住感慨。
而一旁的柳续则是有些疑虑,按理说,于吉应该没有修炼这灵术卷,为何会返老还童,不符合常理啊。不过他也不敢道出疑虑,初次见面,留个好印象还是比较关键。
就在这时,两人的说话声以及蔡邕爽朗的笑声,屋内走出了一名女子。女子大约十二三岁,亭亭玉立,面容谈不上惊艳,但也十分秀丽,红色直裾穿在身上显得十分合身,女孩手中还抱着一书卷,往那一坐,笑眯眯看着柳续,丝毫不怯生,见到柳续这陌生人不但上前行礼,落落大方,而且开口便是询问柳续名字。
柳续也不敢怠慢,赶紧起身行礼回答,女孩听完后,点了点头,回到屋内,端着几个碗和一水壶,出来给两人倒水,俨然一副小大人样子,一旁的蔡邕眼里满是欣慰。
“这是小女,单字一琰。”蔡邕没有架子,指了指一旁的女孩,向柳续介绍。
柳续听完,点了点头,浑身摸了摸也没有啥礼物,只能尴尬笑了笑。
女孩子看他这样子,也猜出他的意图,看他窘迫,噗嗤一笑,没有像是深闺小姐一样用袖遮脸,反而露出小虎牙。
柳续看这一家子都这样,陌生感也慢慢消散,神情逐步自然,和蔡邕天南地北的聊着,一旁蔡琰不时插科打诨,气氛十分轻松。
厚着脸皮在蔡邕家吃了顿午饭,再三婉拒蔡邕的美意,柳续打算出门寻找定居之处。
蔡邕牵着柳续的手一直送到门口,他也知道柳续这事要去寻找住处,不好在挽留,离别之际,他突然想起件事,便提醒柳续说道。“子继若要搭建草庐,需要木材,往西有一棵榕树,传说已有万岁,只需在边缘,便能寻些好的木材,切记不可进入深处。切记啊。”
“哦?这是为何。”柳续确实有打算自己盖房子,只是前世只看过父亲盖过,自己虽然只是帮忙做点小工,拎水泥和丢砖头,但真让自己试试,还是木质房屋,还不知道是否能够胜任。
“说来蹊跷,五年前,西边那榕树村数百名居民突生恶疾,全村上下,几乎无人幸免,几日便都暴毙,后来官府派人调查,只是都是有去无回,最后无奈只能封闭道路。”蔡邕亲眼见过惨状,说的时候,身子都不住颤抖。
“更加蹊跷的是,至那以后,更西边的震泽鱼虾也是尽数死去,如今震泽竟无一鱼虾,周边渔民都已搬走。”叹了口气,蔡邕也没有再说啥。看到柳续点头后,便转身回到屋内。而蔡琰跟在蔡邕后面,见蔡邕没有关注自己,对柳续做了个鬼脸后,抱着书卷急匆匆跟上蔡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