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皇甫嵩便荡涤了东郡剩余的盗匪贼寇,黄巾余党,东郡全境逐渐稳定下来,皇甫嵩军也得到了短暂的休整。
趁着这时间,皇甫嵩快马加鞭让传信兵带捷报回雒阳报捷,并为傅燮,柳续以及程立等一众东郡官吏请功,独独没有谈及自己。
此战首功毫不意外属于傅燮,前后数次大战,身先士卒,阵斩多名贼首,不过战报中对于柳续也多有提及。
本来事了,柳续就想告辞,再度北上,却被皇甫嵩给留了下来。
“你是我亲卫,我没有说可以走,你怎么可以走呢!”皇甫嵩满脸得意,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十分喜爱,出身干净,为人谦和,作战也十分勇猛,关键是有勇有谋,若是好好培养一番,未来又是军中一名不可多得的宿将。
“可是将军,我还想多立些战功,咱们在这休整,我军功哪里来啊!”柳续满脸委屈。
“我已为你请功,你就是我的兵,到时候你再出现在子干军中,到时候朝廷责备下来,你这前途就没了!”皇甫嵩苦口婆心,这个官场菜鸟,刚刚出仕,还不了解枪打出头鸟的意思,皇甫嵩不介意先给他上一课。
“好吧,我知道了,将军!我先下去了。”无奈,柳续只能先行告退,皇甫嵩这才满意挥了挥手。
垂头丧气回到营帐,柳禾施施然飞了过来,落在柳续肩上。军营人多眼杂,柳禾可不敢变成人形,而如今他也算是明星,所有人都知道,这只鸟是属于柳续的,都对他十分喜爱。
“仲甫,你能去一趟冀州看看状况如何了吗?”
“皇甫将军不同意兄长北上吗?”柳禾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问皇甫嵩是否愿意让他北上。见到柳续摇头,紧跟着他也叹了口气,“我就说皇甫将军肯定不会让你北上,你就不信。”
说完,没有等柳续再解释,柳禾被又冲天飞了出去,看来是用行动答应柳续的请求。
“子继,干啥去?”看到柳续进来营帐没多久就又出去,同营帐的袍泽疑惑问道。
“放马去!”柳续头也不回说道。
“这柳子继咋对这些牲畜之事这么在意。”另一位袍泽一直没有说话,看柳续临走这一幕,笑着和刚刚那位士兵说道。
“是啊,那只鸟我记得他说过叫做柳禾,跟着他姓,而那骏马也有名,唤作信娘,看来是个牝马。”
“这牝马不是不让上战场吗?”
“那马你没见过?皇甫将军的坐骑都没它神骏,前天我就和子继一起,那马儿凶得很,上面子继打着,那马儿底下也撕咬着呢!”这个年代,马就像后代的车,更何况信娘这种,换后世妥妥的高端座驾,两个人聊起来眼睛都放着光,眼里的羡慕根本遮都遮不住。
“兄长,这卢子干又发起进攻了。”张宝行色匆匆,张角看他这副模样,微微蹙眉。
“这是第几回了?”张角盘腿坐在一处阵中,手执一小令旗,口中喃喃有词。
“今日第三回了,如今最后一批力士也派上了。如今这城内粮食也将耗尽。”张宝端起旁边的汤水便是灌了一大口。他一直以为自己兄长无所不能,黄巾力士天下无敌,可是自从起义以来,或者说自从碰到卢植开始,自己这边再也没法前进一步,反而被卢植一步步打回邺城,如今只能靠着邺城坚守。
“这两日准备一下,到时候我们退回巨鹿,嗯?就在广宗。”张角手上动作依旧没停,继续说道。
“前两天看兄长脸色惨白,是否再多等几日?”张宝满脸担忧。
“无碍,于吉老道仙去,我受到的掣肘再也不在,今日我便可以恢复如常。”
“那我这就去准备。”张宝见张角脸色如常,精神饱满,当下放下顾虑,出门去准备事宜。
而待他走后,张角房门自动关闭,张角所坐蒲团光芒大作,之后光芒很快又偃旗息鼓,随着光芒消逝,空中莫名多了几串符咒,之后向张角身体飞去,遁入其体内。
‘这份愿力加持,我便可以再活一季。’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张角忍不住,哈哈大笑。
当初为获得压胜卷和道术卷他和于吉立下誓约,创教获得的愿力全部贡献给于吉,自己丝毫不留,而如今于吉已然身死,那愿力自然为自己所有,而且自己脱胎于压胜卷以及道术卷,杂糅创立了太平要术,未来的自己只会愈加强大。
看着顶下黑压压不断压过来的兵线,张宝脸上毫无波动,快速作着各项指挥,只要给兄长再坚持两天,到时候眼前的困局自然就会解开。
“咱们弓箭所剩不多,待他们近些再射击。”对旁边的传令兵吩咐道。“先用滚木,石块招呼。”
此次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乍一接触,张宝便感受到了,这次官军依旧主攻两个城门,而两个城门中,分别有一猛将,两人都非常勇猛,率先先登,之后牢牢钉在城墙上,眼看不断有人顺着他们两位的云梯远远不断上来支援,张宝忙令人不顾伤亡,不要命的反扑,最终终于耗尽对方体力,令其退走,成功
防御住了这次进攻。
“将军,贼首在我等爬上城墙后,状若疯癫,不顾性命向我等发起攻击。”传令员还未说完,卢植便摆了摆手,对阵这么久,张角的难缠他是知道的,对于大家是否尽力,他更是了如指掌。
“玄德,这次多亏你赶来相助。”鸣金收兵,卢植召集众人开会,席上专门感谢刘备。其余人听了也十分认可的点了点头,今天这次攻城虽然失败,但势头十分凶猛,而这位玄德的两位结义兄弟,堪称万人敌,在敌阵中如入无人之境,两处率先先登都是他那两位兄弟。
“将军谬赞了,皆是众位袍泽互相扶持,备不敢居功。”帐下一名青年男子听到卢植的话后,顶着众人的目光,忙向卢植解释,过程礼数到位,看得卢植连连点头,这小子以前声色犬马,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份心性,居功不自傲。
卢植看着舆图,正皱眉思虑着明天的攻城,帐外的亲卫进来禀告,朝廷派使者来了,还是阉宦,就在营外。
听到这事,卢植眼睛眯了起来,作为东汉鼎鼎有名的大儒加清流顶层人物,他天然反感这群死太监,祸国殃民的源头,自己和他们有啥好说的,不过对方作为朝廷使者,又没办法不见,于是他只能忍着恶心,让人把使者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