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始，柳续正式开始上班，也就是从这时开始，他才知道为啥皇甫嵩总能打胜仗，为啥他能进武庙。每次扎营，他都是等完成后，才最后一个入帐；每次吃饭，他也是等士卒全部吃完，自己才吃。短短一天，柳续自己都觉得跟着这领导自己能成大事，心甘情愿为他出生入死。

“将军，这么晚了还不睡呢？”站在帐外侍卫的柳续打了个哈欠，看里头灯光还在，于是把头凑了进去，看见皇甫嵩还在案前，于是便问道。

“粮秣这些东西还未校对完，每天对这个最是头疼。”皇甫嵩头也不抬，皱着眉头回答道。

之后似乎是喃喃低语，又像是低声询问。“蔡公算学何如？你有没有和他学过？”

“学过一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柳续心中回忆，好像蔡邕没有和自己讨论过这个吧，但是自己确实学了十几年的数学，一般来说，也算是粗通吧。

“哦，那你来看看。”皇甫嵩本来也只是随口问一下，毕竟确实没有听过蔡邕有这方面的轶事，但柳续既然说想试试，那便让他试试，自己如今头昏脑涨，正好休息一下。

柳续小心翼翼凑了上来，之后开始看着上面的每条账目，一时间他也有些头昏脑涨，不过区别在于他是对文言文的表述头昏脑涨。

耐下性来，柳续开始逐句理解，不时问一下皇甫嵩这句话的大意，之后在地上用着树枝打着草稿，最后再把答案写了上去。

本来没有抱多大希望的柳续的皇甫嵩此刻满脸惊奇，同时心中疑惑，此子究竟是不是蔡公所教，咋句式大意不懂，而算学看起来颇为精通，实属异事，更为奇异的事，那地上看不懂的符号，每次查查写写后，好似卜卦一般然后就知晓答案。

带着想一睹究竟，皇甫嵩仔仔细细盯着柳续十几分钟，还没等他看懂，柳续便抬起头，和自己说算完了。

“这就完了？子继可不能马虎，这军中无小事，更何况这粮秣可是关系着几万人的吃喝。”皇甫嵩觉得柳续算得这么快全是为了自己能早点睡，于是很是认真的和柳续说这中间的重要性。

“真的，我没骗你，我算了两遍，确实好了，不过这中间错了两条，不过相差不大，算是没错吧。你要是不信，你就自己对一下。”柳续看皇甫嵩像是长辈般教诲自己，心中也是十分感动，笑着解释道。

“真没骗我，那我自己看一下。”之后又过了半小时多，皇甫嵩这才抬头，满脸不可置信看着柳续，他刚刚全部算了一下，柳续确实都没有错，而且知道答案，他算的时候也快了许多。

“了不得，蔡公真乃不世出的全才啊，子继干得好。”

“惭愧惭愧。”柳续低着头满脸尴尬，好吧，算在蔡老头上也好。

“只是不知子继刚刚在地上比划的那是何物，该如何解？我每次看你比划一通后就知晓答案。”皇甫嵩丝毫没有架子，请教起柳续那草稿内容。

“这个是... ....”柳续没想到皇甫嵩还挺好学的，于是也没有藏私，给他好好普及了一番阿拉伯数字以及怎么算草稿之类的。

于是两人就在那灰暗的灯火下，在地上比比划划，一人说，一人点头或者一人写，一人点头。本来柳续还想传授一波加减乘除表，结果皇甫嵩说他有背过，然后在柳续目瞪口呆下背出了古文版的加减乘除表，直接将柳续原本的自豪感给轰碎。

皇甫嵩也随着柳续的讲解中渐渐回过味，这小子的方法绝对不是蔡邕教的，不然这方法按照蔡公的大公无私，当初刻那熹平石经时便已公布天下。当下皇甫嵩对于柳续是否是蔡邕的徒弟再度怀疑了起来，只是这几天相处，柳续的一言一行不像是会挟持蔡邕的人，而蔡邕也不像被挟持就会写那封信的人。于是皇甫嵩只能按下心中疑惑，等日后遇到蔡邕时在询问于他。

第二天傅燮便看到皇甫嵩坐在马上，没有任何异常，但那黑眼圈十分明显。心中不禁感叹，君侯就是太操劳了，自己得劝劝他，免得他还没完成圣意，先把自己累倒了，到时候免不了朝中阉党诋毁。

于是傅燮在扎下营帐后，众人吃食时，让部下把自己的吃食挪到皇甫嵩的大帐中。

看到傅燮似乎有大事和自己谈，连吃饭都不顾，皇甫嵩也是十分重视，看傅燮进来后，便令亲卫去把几个高层喊来，听听傅燮的要事。

“将军，非是军中要事，而是您的私事，某觉得吃饭时和您说，您比较听得进去而以。”傅燮看皇甫嵩会错意，赶紧制止，面露尴尬说道。

而皇甫嵩听傅燮这么说，便赶紧让亲卫回来。之后听完傅燮的话后，皇甫嵩哈哈大笑，满脸抑制不住兴奋，之后开始和傅燮分享昨天晚上获得的新知识。

本来两人离得有些远，而随着皇甫嵩一顿眉飞色舞加上和昨晚柳续一般在地上比划，傅燮越听越近，眼中那欣喜同样抑制不住。之后两人便如昨晚的皇甫嵩和柳续一样，一聊就又到深夜。于是第二天行军中，黑眼圈的人变成了三个。

卜己大本营中，卜己怀抱一女子，和手下正喝着

酒，突然手下快步跑了进来，乃至太急，最后几步摔了一跤，爬着到卜己面前颤颤巍巍汇报。

“将将...将军，那皇甫嵩来了。按...按按照这速度，明...明天便到濮阳。”

听到这消息，原本嘈杂的环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那些原本还有些酒醉的人一下子醒了大半，纷纷把眼神投向卜己。

“慌什么，明天我们便去会一会他，他远程而来，我们打他，这就是大贤良师说的以什么击什么。”卜己努力回忆着脑中不多的知识，本就不多的脑细胞又被怀中女子胸前的雪白晃了晃直接就全罢工了。

“有准备的打没准备的。”席下一个大汉苦等卜己半天，见他没有说话，反而两只眼睛紧盯着怀中少女，便兴奋的装下了这个他期待已久的逼。而一旁宕机许久的卜己听到那人接了下去，也不恼，反而十分赞成。“对对对，老六说得对。”之后便不顾众人，搂着女子便向内堂走去。

而众人或许也是心大，听到有计谋，而且老大又如此老神在在，于是气氛又再度热烈起来。